十月即將過去，江茳月末這一周的工作排得很滿，裴涇顧著花店，兩人幾乎只有晚上才能見面。
試著發布日常vlog以來，她的每一條視頻數據都很不錯。臨近月底，這個月的大部分合作開始結算走帳，她每天都在對接數據，包括處理一些粉絲福利。
昨晚又忙到三四點才睡，今天花店打烊後裴涇上來找她，她才被敲門聲叫醒。
打開門，他看見裴涇手裡拿著一個快遞盒。
“你的快遞送到花店了，我給你拿上來。”
裴涇說著低頭親了親江茳半睜的眼睛，這幾日她每天都熬夜到很晚，眼底有細細的紅血絲，看得他心疼。
“謝謝！給我吧。”想起了盒子裡是什麽，江茳迅速從他手裡扯過快遞盒，轉身往臥室裡去。
裴涇看她這樣，嘴角勾起了個笑，“買了什麽？這麽神神秘秘的。”
江茳回房間把東西放好後出來，坐在沙發上看著裴涇。
“哥，明天就是萬聖節啦！”
“嗯。”裴涇笑了笑，假裝沒看到她眼底的期待。
“你打算怎麽過呀？”江茳的眼睛更亮了，像個星星似地看著他。
“你說呢？女朋友。”他輕笑著加重了最後三個字，抬手刮了刮江茳的鼻子。
這是裴涇第一次這樣叫她，這三個字落到她心底，是隱秘的，卻足以填滿整個心房的愛意。
“那我們——”
她的聲音被打斷，裴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周嘯。
他看了眼江茳，江茳示意他先接電話。
“喂。”
“涇哥，明天出來玩唄！訂好台了，阿榮他們都來，不是什麽萬聖節嗎？咱們也沾一沾他們年輕人這個氛圍！”
客廳裡很靜，江茳捂著嘴在旁邊笑了出來。
裴涇深吸了口氣，忍住心裡的怒意，“再說吧，去的話我給你發個消息。”
掛斷了電話，他偏頭看向還在笑的人，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你都聽見了，想去嗎？”
“夜色嗎？好啊，那這次你可要看好我。”
“一定。”裴涇低頭親了親她。
“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江茳突然站了起來，小跑著進了臥室。
裴涇在沙發上等著，散漫地看著窗外，直到江茳推門出來。
原來那個神秘的快遞盒裡，裝的是江茳的萬聖節裝扮。
眼前的人修長的腿包裹在一雙恨天高的尖頭皮靴中，亮黑的靴筒直到大腿中段。身上是一件緊身的黑色皮裙，腰間束得很緊，勾勒出極致的腰臀比，抹胸處尺寸稍擠，大片的雪白呼之欲出，鎖骨上系著一根細細的金屬項圈，往下是一雙黑色皮革手套，透著禁欲的氣息。
裴涇看向她的臉，一張貓女面具遮住大半面容，只露出勾人的眼和誘惑的唇。
這一身極致性感。
他看著那張眼熟的面具，放在沙發上的手指緩緩磨了磨。
“明天穿這身？”
“好看嗎？”江茳走到他面前轉了個圈，“本來想明天晚上給你個驚喜的，不過我們要出去玩，現在就提前穿給你看啦。”
“很驚喜，現在就是。”裴涇上前扶住她的腰，低頭在那張面具上親了親。
“對了，那你明天裝扮什麽呀？”江茳看著他，她想象不出裴涇過萬聖節的樣子。
“你想我裝扮什麽？”裴涇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
“你還有一天的時間。”
晚飯過後，周嘯從八點就開始打電話，催他們趕緊過去。
江茳下樓時把手套忘在了房間，又返身上去拿。
到樓下時，裴涇正坐在車裡等她。
除了那晚醉酒後的恍惚記憶，這是江茳第一次看見裴涇的這台車。
暗金的孔雀綠車身在路燈下泛著細閃，四周凸起的輪拱線條圓潤流暢，楔形的車頭配合著流線型的車身，像暗夜裡蓄勢待發的頂級掠食者。
江茳上了車，打量著車裡碳色的內飾。
“哥，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開花店的。”裴涇偏頭看著後視鏡倒車，抬手往花店的方向指了指。
“……你不說算了。”
裴涇側頭看她，江茳把頭轉了過去，隻留給他一個後腦杓。
“不逗你了，”他單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溫熱地覆在了江茳的手上，“我挺開心的，你第一次問我這些。”
他看著前方的路，開口道：
“我十幾歲就跟著我父親在國外跑生意，大學也是在那邊上的，碩士念的MIB。畢業之後自己在做生意，一直到去年才回國。”
“回國後開了間花店，我母親是植物學家，她很喜歡花。”
江茳靜靜聽著。
車開過鬧市街區，夜間的霓虹閃爍，光影交錯著落進車裡，照亮他眼底的那一抹溫柔。
杭城今夜的節日氛圍濃厚，街頭隨處可見裝扮成僵屍和吸血鬼的人。
裴涇把車停在了夜色門口，車門自動旋開，江茳剛一下車，路邊有兩個人扛著攝像機和麥克風朝她過來。
“美女你好，我們是做街頭采訪的，方便問您幾個問題……”
“不方便。”裴涇停好車，提上江茳的小包，從後面伸手一把遮住了鏡頭。
“不好意思。”江茳抱歉地朝那人笑了笑，轉身和裴涇進了店裡。
酒吧裡人擠著人，DJ的音樂聲開得很大，周嘯坐在沙發上，已經被灌了兩輪酒，他大著舌頭又給裴涇打了個電話。
“喂，你們到哪了？還來不來——”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了樓梯那邊走上來的兩人。
江茳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卻依然被她的驚豔，黑色的皮裙勾勒出前凸後翹的完美身材，一雙長腿半露，貓女面具下是雪膚紅唇。
令他說不出話的其實是裴涇。
他上身是一件緊身的白襯，領口處半敞著露出形狀飽滿的胸肌，一條黑色的皮質縛背繞過腋下在結實的背上交叉，襯衫束進下身的西褲裡，勒出勁瘦的腰和挺翹的臀。
頭髮噴了摩絲盡數往後，一雙黑棕色的狗耳豎在發間，頸上是一根泛著冷光的金屬項圈，上面系著鏈條，鏈條的另一端……被走在前面的江茳牽在手中。
貓女牽著她的杜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