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茳起身關掉了直播，接著重新躺倒進了床裡。
高潮的余韻仍在體內肆虐，她閉眼感受著，臉上帶著饜足的潮紅。
拿過床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四點了，她撐著手坐起來，下床換下了床單，床單下墊著一層防水墊，她一並收拾了，這樣的布置才不至於在每次直播後弄得不可收拾。
收拾好一切，她光著腳走到客廳窩進沙發裡，翻看著那條直播預告下的留言。
留言裡大多是對於她性感的誇讚，少部分是裸露著情色的直白騷擾。
「床頭的花很漂亮，下次直播時可以再放上一束嗎？」
她滑動著屏幕的手指停在了這條留言上。看著熟悉的ID和頭像，她想起了剛才的打賞，回復了這個叫Piggy的人。
「好的。」
江茳很喜歡探索自己的身體，她在青春期就發現了。
十三四歲時，她洗一次澡要很久，久到家人都來敲門，確認她是否暈了過去。她會在蒸騰的霧氣中紅著臉應付著說馬上出來，手上卻拿著蓮蓬頭，把水流開到最大，岔開雙腿，讓洶湧的水柱衝擊自己敏感的陰蒂。
她很早就知道要怎樣取悅自己，高中時她開始網購粗長的玻璃棒，在很多個深夜偷偷慰藉自己。
上大學後，她期待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卻因為自己的博主身份顧忌頗多，計劃一直擱淺。
不過大三那年，她偶然發現了一種，可以更加滿足自己的途徑。
她在外網創建了帳號，最開始是在Twitter上發一些不露臉的照片，隨著粉絲越來越多，她在網友的建議下開通了OnlyFans，到最後，她固定會在Porbhub上發視頻和直播。
白天人們誇讚她的臉蛋，夜晚人們饑渴她的身體。
江茳很喜歡自己的這兩份工作，同時也很小心著，不會露出破綻。
盡管她這樣注意，噩夢卻還是在一個清晨來臨了。
她發在Twitter上的一段視頻不小心拍到了房間的窗外，明明只是一晃而過，卻還是被有心人保存了下來。
江茳開始意識到不對是在九月裡的一天。
那天上午，房門又被敲響，門外站著的陌生男人已經是這周內第三次敲響她家的門了。
每次她一開門，男人就伸著頭往客廳裡看，江茳只能手撐著門，攔住那人往裡看的視線。男人說他就住在樓下，江茳家晚上總有響聲，吵著睡眠，想上來提醒一下。
頭兩次她都低著頭道歉，說自己會多加注意。可這段時間，她每晚很早就睡了，也沒有夢遊的習慣，怎麽會鬧出聲響吵著樓下。
這次之後，江茳檢查了一下家具，確認過沒有問題，便打算下樓再找那個男人問問。
下了樓，敲開樓下那家的門，開門的卻是一對年輕夫妻。她愣了一下，一個猜想劃過腦中，背後瞬時寒意徒生。
江茳緩了緩神，問他們這一層的住戶裡有一個帶眼鏡的中年男人嗎？鄰居搖了搖頭，這層除了他們，只剩下一戶一家三口和一個老太太。她聽完後心下了然，強忍著身上的寒意，道了謝後立馬跑回家鎖上了門。
那之後她冷靜了下來，翻看自己發出的帖子，再三檢查。她刪除了那條露出過窗外景象的視頻，迅速收拾好東西，在網上找著房源。
十月初，她搬到了杭城。
回想著前段時間的經歷，江茳眼皮漸重，不一會就在沙發裡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江茳在沙發裡醒來，陽光透過玻璃晃著她的眼睛。點開手機，上條美妝視頻下有很多條催更的評論，她定了定神，想起了昨天在樓下花店裡拍的照片。
裴涇昨天睡得很晚，早起遲了，打了個電話托人去市場拉了花材，臨近十一點，才慢悠悠地到店裡。
系上圍裙，裴涇開始把壞掉的花挑出來丟到一處。
兜裡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他點開看，發現是一條微信消息。
茳餅人：老板，請問我的照片導出來了嗎？＾_＾
裴涇盯著句尾的小表情，恍然想起相機裡的照片，昨夜過得荒唐，他一時間忘了把照片導出來。
他轉身去車裡取出相機，連上WIFI把照片傳到了手機上，本想打開軟件修一下，可拿著照片看了看，竟發現沒什麽可修調的地方。
點開聊天窗，裴涇把原圖發了過去。片刻後，又在下面跟了一句。
P：抱歉，昨天忘記傳給你了。好看嗎？很榮幸能夠拍下這麽美的瞬間。
茳餅人：很好看，謝謝老板。
江茳看著手機裡的照片，構圖很棒，照片有種膠片的質感，她保存下來簡單調了調色，發在了社交平台上。
放下手機，裴涇靠在店裡的櫃台上，他回想起昨晚LilyJ的直播裡，視頻角落的那一束泡泡玫瑰。
畫面裡光線昏暗，他沒能看清那束花的細節，就算看清了，那也只是一束常規搭配的巧克力泡泡。
裴涇自嘲地笑了笑，哪有那麽巧的事？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工作日，花店裡的客人卻比平時節假日的還多。
有很多年輕人過來拍照打卡，連帶著訂出了很多束花，裴涇差點忙不過來。
江茳下樓時便是這麽一副場景，花店門口排起了長隊，老板在店外的櫥窗旁立了一把遮陽傘和幾張椅子，現下也都被坐滿了。
她心下一愣，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
江茳前幾天發的那組照片帶了花店的定位，圖片的質量很高，再加上有近期熱門的筆記靈感，被官方一助推，在平台上小火了一把，慕名趕來打卡的人很多。
江茳今天隻想出門透透氣，她低著頭快速走過，卻沒想到還是被認了出來。
“請問是江茳嗎！”
花店門口的一個女孩突然衝了過來，亮著眼睛舉著手機站在了她面前。
江茳在社交平台上的帳號用的就是真名。她的名字足夠獨特，重名率很低，這個特殊的名字也給了她區別於其他博主的特色。
“你好呀，我是江茳。”
雖然不太情願，但她還是第一時間掛上了溫和的笑容。
“啊，姐姐我是你的粉絲！關注你好久了，看到你發了這家花店的定位，就想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遇到你了！”
女生很激動，像一只找到堅果的松鼠。
“我可以和你合張照嗎？很快的，可以去那邊花店拍嗎？”女孩抬著頭問她，眼裡閃著期待。
“好啊。”
江茳抬手理了理頭髮，跟著她徑直往花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