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開始之前，學校又進行了一次演習。

周穗在下樓時，不小心被同學撞倒，磕到了腦袋，幾個男生爭先恐後要來背她，最後是宋維亮大跨步過來，把人抱起來就往醫務室走。

“我沒事。”周穗只是頭有點暈，她捂著腦袋，皺著眉，表情有些痛苦，“就是頭暈。”

“流血了，還是讓校醫處理一下傷口吧。”宋維亮抱著她跑了百米遠，到了醫務室，把周穗往椅子上一放，手卻從她口袋裡摸出一把匕首。

周穗下意識伸手去搶：“那是我的。”

“我知道。”宋維亮看了眼，又還給她，“在學校帶這個比較危險。”

“習慣了。”周穗拿回來放到口袋裡。

宋維亮沒說話，喊了校醫過來給周穗包扎，聽校醫說沒事，這才帶著她往回走。

“謝謝。”周穗捂著腦袋上的紗布衝他道謝。

“你是學生，受了傷都是我們的責任。”宋維亮目視前方，一臉正色。

“那你們責任有夠大的。”周穗隨口道。

宋維亮想說什麽，搖搖頭，隻唇角露出一點笑容。

范曉晴就等在操場，等周穗到了跟前，才拉著她小聲說：“你腦袋沒事吧？她們都說宋教官喜歡你。”

周穗心裡一咯噔，轉頭看了眼，不少女同學都在偷偷打量她，有幾個女孩子三三兩兩湊在一塊，時不時看向她和宋維亮。

“沒有的事。”周穗皺著眉，“誰在亂說話？”

“上一次演習，也有人受傷，好像是崴腳了，但是宋教官讓男同學去送了，你這次，他直接抱著你去看校醫了。”范曉晴忍不住小聲說，“我也覺得他有點喜歡你。”

“我這次是流血了，他可能覺得有點嚴重。”周穗碰了碰額頭的紗布，有點疲於應付，眉毛輕輕皺著，表情算不上愉悅。

宋維亮隔著距離見她一直捂著額頭皺著眉，以為她不舒服，幾步到她跟前，當著范曉晴的面問周穗：“腦袋還疼？”

四面八方的視線一下子落到兩人身上。

周穗搖頭：“不疼。”

她說著衝對方敬了個禮：“謝謝。”

宋維亮見她這麽正式地道謝，又發現周圍各式各樣的視線，哪還不明白周穗的意思，他點點頭，轉身跟其他人匯合了。

晚上學生和教官都在食堂吃飯，有女生從外面買了花，吃飯的時候送到喜歡的教官面前，然後敬個禮就走了。

范曉晴也買了，只不過她不好意思送，拉著周穗一起，到了宋維亮跟前，這才遞給他：“宋教官，謝謝你！這個送給你。”

宋維亮伸手接過，表情仍跟演習時一樣嚴肅：“謝謝。”

周穗沒有送任何東西，之前宋維亮救了她和妹妹周安，父母一直說要找機會感謝，當初送什麽，宋維亮都沒收，她後來乾脆買了雙防寒手套給他，還挺醜的，黃沙一樣的土黃色。

她之前沒注意到，今天聽了范曉晴的話，才注意到宋維亮褲子口袋裡的手套就是她當初送的那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