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明冰箱裡沒什麽東西，他洗完澡出去一趟，回來時，手裡提著兩隻黑色大袋子。

周穗裹著毯子坐在沙發上，客廳開著空調，暖氣十足，她光著腳丫也不覺得冷。

邢明把袋子放到茶幾上打開，從裡面拿出麵包房的各種小甜品，奶茶，巧克力餅乾，水果榨汁，又從另一隻黑色袋子裡，拿出一棵小型聖誕樹。

周穗忍俊不禁：“這什麽？聖誕樹？”

“不像？”邢明咬著煙看向她，聲音因為含著煙的緣故，有些沙啞含糊。

“像。”周穗笑起來，湊過去，低頭去看黑色袋子裡的東西，裡面都是很小的禮品包，是要掛在聖誕樹上的。

邢明把聖誕樹弄起來，她負責去掛禮品。

“你怎麽想起來買這個？”她低頭拆了一個小禮品，從裡面拿出一對珍珠耳墜。

“櫥窗裡看到的。”他皺眉捏著手裡長長的燈線，正試圖找到頭和尾，“看著挺好看。”

周穗狐疑地看向他：“你不會……？”

邢明抬了抬下巴：“給錢了。”

周穗：“……”

聖誕樹裝好之後確實好看，客廳的燈一關，只剩下聖誕樹上的星星燈在一閃一閃，邢明拿了毯子鋪在地上，周穗坐在上面，邊吃甜品邊拆小禮品。

“你以前也這麽浪漫？”她咬著杓子，手裡把玩著拆出來的一條手鏈，轉頭看他，“有沒有難忘的，講給我聽聽。”

邢明大掌撈過她的脖頸，把人拉到懷裡，咬她的嘴巴，吃她嘴裡的慕斯蛋糕：“我說沒有，你信不信？”

“不信。”她嘴上這麽說，眼底卻全是笑，儼然是信的。

邢明掐著她的後頸，把人按到襠前：“不信，你問火腿。”

周穗：“……”

她紅著臉瞪他，被男人捏著下巴又親了一下。

“以後出去，找人陪著。”邢明摘了一棵會發光的星星，別到她耳後，“男生也可以。”

“你不吃醋？”她仰著臉笑。

“比起吃醋。”他摸她的臉，聲音低沉，“你的安全更重要。”

周穗臉上的笑一下沒了，她把手裡的甜品放下，蹭到他頸窩，兩手摟著他的腰：“下次什麽時候可以見到你？”

“等我找你。”他戳了戳她的臉頰，將她失落的表情戳出一個酒窩。

“半年嗎？”她忍不住問。

“上次因為受傷。”他沒多說，那次交易不單單因為受傷，還因為條子到處在搜查，所有人都在避風頭，連楊哥都躲了一個多月。

她摸他的左手臂：“是這裡嗎？”

“嗯。”他動了動肩膀，“沒事了已經。”

她不說話了，靠在他懷裡，額頭抵著他的胸口。

“怎麽了？”他捏她的下巴。

“能不能拍一張照片？”她問完，又搖搖頭，“算了，不拍。”

邢明看了她一會說：“拍個背影可以。”

周穗拿起手機舉高，男人背對著她站在身側，她貼靠著男人的背，耳後別著一顆小星星，身後是閃閃發光的聖誕樹。

“聖誕快樂。”她按下拍照鍵。

照片上男人雖背對著鏡頭，卻依舊看得出挺拔的身形，短短的發茬，偏黑的脖頸上落著清晰的牙印。

周穗盯著照片越看越喜歡，她不敢設置屏保，弄了個私密相冊，還加了密碼。

邢明見她搗鼓好一會，問她：“要不要拍一張火腿的？”

周穗：“……”

啊啊啊啊！

她撲過去咬他脖子，卻被男人單手扛起來丟到房間床上。

夜，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