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麗芳就總說她笨手笨腳,除了她喜歡的吉他和音樂,其他的事情總是學得慢。
和別人比,林舒晴不夠聰明也不夠漂亮……
她又開始不自信了,就連原本堅定的內心也跟著動搖了起來。
“林舒晴,”褚珂撥弄著手裡的打火機,語氣不冷不淡,“你跟我說這話,是希望我怎麽回?”
林舒晴不吭聲了,過了會兒又問他,“想知道你會不會後悔?”
褚珂知道她在想什麽,他哼笑著應了聲,“後悔。”
“啊?”林舒晴捏著手機愣在原地。
褚珂漫步在異鄉的街頭,話筒那邊傳來呼嘯的風聲,他凝視著濃墨的夜,嗓音低了下來,“如果知道你會來找我,五年前,我就不走了。”
林舒晴的耳朵微微發燙,“你是說五、五年前,你就?”
“突然發現我的心從那會兒就這麽髒,怕了?”
林舒晴鼻子酸了酸,眸子氤氳著一層水霧,可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原本鬱結的心又被他一句話給紓解了,“我才不怕你。”
“這會兒害怕,你也沒後悔藥了,知道麽?”
內心深處的情愫,隨著滾燙的心跳,撲通撲通。
隔著天與地,兩顆心的跳動卻似乎處在了同樣的頻率裡……
這五年,林舒晴想過很多,她甚至賭氣地想過,褚珂能不告而別,她也能一輩子不見他。可到這會兒又發現了,原來他們對彼此而言,都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林舒晴工作之余,又跟著沈柔學做了幾道菜,想等褚珂回來了露一手。
沈柔教得認真,徒弟也進步飛快。
那天吃完飯,兩人又坐著喝了點酒,沈柔說比起在酒吧當調酒,更想開一家餐廳。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和人說過這些,話頭一開,竟聊了小半夜。
直到砰砰的敲門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來人言語含糊,像是喝了酒,一邊拍一邊喊著開門。
“是不是有人走錯地方了?”
沈柔先是一愣,但又很快皺著眉頭,“八成又是劉旭強那個王八蛋,他到底有完沒完?”
見沒人應聲,外面敲門的動靜越來越大,聽著更像是在用拳頭砸,砰砰砰——
“你認識?”
沈柔氣得不行,擼起袖子就想要衝出去和對方理論,“媽的,我早就和他分了,也不知道他還有什麽臉過來鬧!”
林舒晴忙拉住她,“你先別開門,他喝了酒手上沒輕重,別等下再起衝突。”
聽屋裡有動靜,那人醉醺醺地倚在門前,“沈柔,我知道你在家,躲什麽呢?我也沒什麽惡意,只是無聊了,想找你敘敘舊而……”
他話還沒說完,劉旭強被來人拽住後衣領,左臉猝不及防挨了一拳,他沒有防備,整個人踉蹌著摔坐在了地上。
“你特麽有病就去治,喝了酒跑這裡撒什麽酒瘋?”
“喲,又來一個護花使者啊?你們什麽時候睡過的?”劉旭強看來人還拄著拐杖打著繃帶,冷聲嗆道。
王磊將那礙事的拐杖丟開,氣得冒火,又是一拳砸了過去,“你特麽把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沈柔聽著那人聲音熟悉,喊了聲糟糕,讓林舒晴在原地別動,她連忙跑去開門,一開門就看見王磊和劉旭強兩人已經扭打在了一起。
王磊剛出院不久,腳上的繃帶還沒拆,雖然體格比對方強壯些,可真打起來還是處於下風。
兩人你一拳我一拳,劉旭強仗著酒醉後的蠻力,把王磊壓著地上揍,還專門對著他受傷的腿碾了幾下。
“劉旭強,你瘋了嗎?這是我朋友!”
沈柔越是言語上勸著護著,劉旭強越是下手更重,“說清楚點,是炮友,還是男朋友?”
沈柔不敢繼續再激怒他,隻好放緩語氣,“我們之前感情上的問題,你別扯上別人成麽?”
“你也不問問,是誰特麽一上來就給我一拳頭的。”
沈柔想過去拉架,可兩人都打紅了眼,誰都不肯讓著誰,直到瞥見一個人影從她身側繞了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玻璃瓶碎了一地,劉旭強隻覺得滾燙的鮮血從眉峰往下落,蓋住了視線,可沒等他把眼皮再掀起來,便昏昏沉沉地栽倒在了地上。
扭打時紛飛的塵埃,也在這一刻重新歸於平靜。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沈柔一直以為林舒晴柔弱純真,像隻小兔子,沒想到她掄起酒瓶子,動作快準狠,連猶豫都沒有,當下就把劉旭強一瓶子掄暈了過去。
王磊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杓,嘶了聲,這還好沒砸到他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