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水煮魚、糖醋排骨，還是紅燒肉？”沈柔接著說道，“你是南方人，應該沒吃過我們東北的鐵鍋燉，做起來也簡單，先把排骨切塊焯水，然後鍋熱擱點油和冰糖，炒出糖色，再把食材放進去翻炒上色，加水轉小火燉一會兒，想吃什麽就加什麽菜進去煮，燉出來簡直香迷糊了。”

林舒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被勾得饞蟲大動。

“想吃就點點頭，姐給你做。”

林舒晴也不再客氣了，拍胸脯說自己可以幫忙打下手。

兩人收拾好，先去了附近的菜市場，沈柔在前面計劃著晚上的菜單，問她想吃什麽，回答總是都可以，她也不太發表自己的意見，似乎害怕會給別人造成負擔。

只有在付款這件事情上，林舒晴總是搶在前頭，沈柔也沒再堅持，由著她跟在後頭提東西和買單。

沈柔住在靠近市中心的一間小公寓，一房一廳一廚，地方不算大，但整潔又亮堂。她自我調侃，這叫精致窮，外人倒是看著光鮮亮麗，實際上她每個月的工資大都拿來交房租了。

“你別客氣，該看電視看電視，該喝茶喝茶，一會兒能開飯了我就喊你。”

林舒晴倒是真不跟她客氣，拎著東西就直接奔廚房去了。

沈柔哭笑不得，見她已經挽起袖子開始乾活了，不由感慨，“這麽勤奮能乾的小姑娘，你爸媽肯定很少操心吧。”

林舒晴洗菜的動作微微一頓。

沈柔察覺到自己可能說了不恰當的話，正想把話題轉開時，又聽見她輕聲說道，“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後來他們各自再婚，都過得挺好的。”

沈柔想起褚珂在外闖蕩多年，很少提及家裡，她適時地沒再多問。

林舒晴突然發覺自己挺喜歡她的，沈柔在人和人之間的相處上，毫不扭捏，卻又能把分寸拿捏得很好，不會為了自己的探知欲而輕易越線。

林舒晴會做飯，可她做的東西只能是勉強能吃，完全沒有天賦，備完菜只能站在一旁看著。

“以前在家裡不經常下廚？”

“做得不好。”林舒晴如實說道。

“得，那你們兄妹倆沒一個會做飯的。”

林舒晴搖搖頭，“褚珂會做，他以前總嫌棄我做的菜不好吃。”

“他還會做飯？”沈柔吃驚道，“我認識他這麽段時間，從沒見他下過廚。”

“他現在是和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了。”林舒晴眼睫低垂。

沒見到褚珂之前，她的心裡有過很多種設想，褚珂離開隴縣，拋開這一切，肯定是有了嶄新的生活。

可是並沒有，他就擠在那麽一個小房間裡，吃也隨意住也隨意，連透過窗戶灑進來的陽光都是灰蒙蒙的。

還好，還好現在她也擠進來了……

沈柔在酒吧工作，但她的生活也是兩點一線，沒什麽多余的社交。現在看林舒晴下了班也閑著，便喜歡拉著她兩人一起去逛街，買菜做飯，教她做些精致的點心。

沈柔偶爾也去她工作的清吧捧捧場，等她一起下班。知道宋修遠是她大學同學後，總喜歡逗她，“你們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沒產生什麽別的火花來？”

林舒晴一臉茫然，“他？他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

沈柔見她木頭似的，無奈地笑了笑，“難怪你哥總不放心你。”

夜裡林舒晴和褚珂通電話的時候，會一一跟他匯報今天的行程，告訴他做了些什麽，吃了些什麽，話到了最後，又會小聲嘟囔一句，“褚珂，沈柔她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