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過於密集爆炸了。
床頭是吃得剩些底湯的碗盤,男人的動作一看就知道企圖不軌,薑母腦袋“轟”一下,簡直不知道先問什麽好了。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啊?”
薑淮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已經拽過被子蓋著自己還站著口水印兒,拉鏈大敞的褲子了。
她自己已經是自身難保,更遑論分心去救直接被架在油鍋上的向野。
“還能是什麽時候進來的?爬窗進來的唄。”
接話的是薑淮的爸爸,高大的男人堵在女孩房門口,狹小的房間一下子擠進四個人,向野覺得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了。
爬窗戶進來的,沒走正門。
空著手,沒和長輩打招呼。
把人冰箱剩菜剩飯都洗劫空了。
按著人姑娘想肏逼的時候,恰巧又被撞上了。
向野覺得,自己哪怕是胸肌再翻一倍大,未來丈母娘能替他在老丈人面前美言的機會都是微乎其微。
“我……”
一看就知道是女兒奴的薑爸,梗著脖子,幾乎是用盡了畢生的修養,手一指窗:“麻煩你怎麽來的,還怎麽回去。”
“爸!”
“你閉嘴!”薑淮也破天荒被凶了一頓,有些急地想起身,又不敢離開被子。
“您消消氣。”一直被圍堵著心虛沒開口的男人在這一聲吼後終於動了。
“今天的事都是我不好。來之前也沒和薑淮說,就是想她了,又怕突然上門打擾您和阿姨太過冒昧。”從來隻對薑淮一個人服軟的人啊,突然說了這些,自己都覺得有些僵硬,不適應了。
“抱歉。您別怪她。”
像是被侵犯領地的雄性動物齜牙宣誓一般,薑爸一屁股坐在了女兒床邊。
“閨女,你說。這世上要說最疼你的男人,那不還得是你爸我麽?我什麽時候因為些外人對你發過火?”
向野眉心一跳,眼見薑淮半點也不幫他,迫於淫威下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瞬間就把他劃到“外人”那邊去了。
牙都快要碎了,面上還端的雲淡風輕:“那我先走了,改天再來拜訪您二位。”
薑淮媽媽倒是個軟性子,說了幾句客套話,將話題又繞回來:“走門吧?”
坐在床上的父女倆,一個從鼻腔哼出一聲不滿,一個低著頭不敢看他,屁都不敢放。
“不了,阿姨。我喜歡走窗戶。”
說著,一手撐著窗沿邊兒,與偷瞥過來的薑淮匆匆對視了一眼,竟真就這麽翻出去了。
“噯!”
薑淮想起身,被父親瞪了一眼。
心理不太平衡的未來老丈人自己倒是去看了——身體素質倒是不錯,動作也漂亮。
就是人拽了點,看著就是個刺頭。
“放心吧,沒事,死不了。”老父親轉身,酸溜溜地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把衣服穿好,把那臭小子吃空的碗收拾出來——我洗。”
他倒是出去了,留下過去無話不談的母女兩個面面相覷。
“媽…”薑淮手還揪著褲子呢,語氣裡帶著點懇求。
別問了。
沒臉說。
他們一家是見過祁遠的,薑淮遠走鳳凰散心的原因多少也能猜到。
只是——“什麽時候的事啊?”
“大學同學。本地人,在鳳凰…遇到的。”
還算是知根知底,薑媽臉色緩和了些。忽又想到另一層了——“小夥子塊頭生得這麽大,不會欺負你吧?”
想想剛開門那會看到的畫面就心有余悸,她嬌嬌軟軟的女兒,被這麽個糙混子壓著…
“媽。”薑淮簡直哭笑不得:“你放心吧,向野對我很好。”
如果床上的欺負,不算的話。
“那讓他有空來家裡吃飯?你爸那邊兒,我替他做主了。”
“那我,跟他發條微信說說。”
向野其實一直都沒走太遠,這會兒靠在樓道出口那兒,本就凶相的臉板著,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好久沒抽得這麽狠過了。
鼻腔裡都是苦澀的煙草味,完完全全將剛剛偷香的那一抹甜蓋住了。
直到薑淮發送了轉達母親意思的短信過來,男人陰鬱的臉色稍微轉晴,指間猩紅一點被掐滅。
“我還在樓下。”
薑淮背對著窩在廚房洗碗的父親,心虛地關了手機的消息提示音。
女孩特意放輕了手腳,一手攥著堪堪過半的垃圾袋快速團在手裡,幾步走到門口:“爸,我下樓丟個垃圾啊!”
也沒等回應,做賊似的跑了。
薑爸擦著手剛要去逮人呢,被身後的薑媽拎住了耳朵:“去哪兒?”
“我看著她!”
“你看得了一時,難不成還看得了一世?你忘了人當初跑去鳳凰的時候什麽樣兒的了?”
“這回這小子,看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們男人能有幾個好東西?我跟你當初沒成家那會兒,你爬牆爬窗戶的事少幹了?”
男人啊,剛沾上女人身子的時候,有幾個不是色鬼投胎。
向媽努著嘴示意丈夫看樓下。
傻姑娘。
全然忘了自個家廚房下正對的就是單元門了,穿著臃腫的家居服,像個熊一樣,跌絆著往那個叫“向野”的男人懷裡撲。
被向野一把按進懷裡,臉上就被襲擊了一口。
“你爸媽好像不喜歡我。”
“你也不幫我。”
“怎麽會的呀…”薑淮舉著垃圾袋,奮力掙脫出半個毛茸茸的腦袋,還帶著暖和勁兒的另一隻手拖著男人凍得有些僵的臉揉。
“我這麽喜歡你,我爸媽一定也會喜歡你的。”
“再說一遍。”
“我說我爸媽…”
“是前面一句。”炙熱滾燙的唇舌壓下來,還沒沾上———
樓上窗戶“啪”一下被打開了,黑著臉的薑爸站在那兒,嚇得薑淮嗖地彈跳出與向野幾米遠的距離。
“都上來吧。渾小子自己皮糙不怕冷,也不怕凍著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