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年的時候,項勳打了國際長途電話,項震帶著伏花回了老家過春節,爸媽都在廚房忙活,伏花也挺著肚子在飯桌前幫忙剝花生。
項勳的電話從項父那傳到項母那,又從項母那傳到項震那。
都是幾句祝福的話,最後項震把手機遞給伏花:“我去廚房看看,你跟他說兩句。”
項勳已經走了半年多了,他很少發消息過來,大概學業比較忙,亦或者他有自己的考量,總之……隔了半年多的時間,這是伏花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
“嫂子。”
伏花夢見這道聲音無數次,終於在此刻有了實感。
“還好嗎?”她問,因為心情起了波動,聲線都有些不穩。
“嗯。”項勳的聲音很低,不知是不是隔著手機的緣故,比起從前面對面聽見的,電話裡他的聲音更有質感,“在做什麽?”
“剝花生。”伏花胡亂地捏了把桌上的花生殼,“你,吃餃子了嗎?”
“嗯。”
氣氛沉默下來,伏花不知道怎麽接話,訥訥半晌,說了句:“新年快樂,你……”
“我很想你。”項勳說。
伏花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她握著手機,張著嘴卻沒說話。
項震從她面前經過,拿了她剝好的幾顆花生丟進嘴裡,伏花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要,要吃飯了,先這樣。”
項勳隻“嗯”了聲,電話就掛了。
晚上伏花腿抽筋,疼得睡不著,自己爬起來驚動了項震,他一見她疼得整張臉都皺起來,把人抱到懷裡,又心疼又惱火地給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又不叫我?”
伏花吸著氣:“怕你睡不好。”
她夜裡不是要上廁所,就是腿抽筋,或者就是餓了想吃東西,項震這些天為了伺候她,都瘦了不知多少斤。
沒放年假之前,項震還跟公司那邊商量了下,把上班時間縮減了兩小時,早上可以晚一小時去上班,晚上可以提前一小時下班,為的就是照顧肚子大起來行動不便的伏花。
終於不抽筋了,項震臉還繃著,伏花往他懷裡鑽:“我錯了。”
項震捏了捏她的臉,低頭親了親:“餓不餓?”
伏花搖頭。
項震由後把人摟在懷裡,大掌放在她的肚子上:“好,睡吧。”
伏花閉上眼,胎動又來了,大概因為感受到掌心的熱意,肚子裡的寶寶一拳一腳地在動彈,項震摸了摸肚皮:“好,別鬧了,睡覺啊,爸爸和媽媽都困了。”
寶寶更歡快了,項震掀開被子,趴在伏花肚子上親了親:“寶寶,爸爸給你跪下了,求求你,快點睡覺好不好?”
說著,項震就利利索索地在床上跪下了。
伏花笑著拉他:“你幹嘛呀?”
“哄祖宗呢。”項震湊過來聽了聽,見寶寶不動了,立馬邀功似地往伏花臉前蹭,“看到沒?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伏花笑得不行:“說跪就跪的家庭地位嗎?”
項震把她摟在懷裡,親她的嘴:“笑話我?”
伏花被親得直笑:“沒有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