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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賦傾城色(高乾 強取豪奪 寵文 NP)》第十三章 蔣晗熙似是承受不了這樣的目光
沈飛這次請了十幾位客人,給維楨留下印象的只有四個。
首先是韓弗理.戈力岑。這位在學校裡已經見過幾次,維楨被其他學院的男生強行堵林子那回,韓弗理扶起她還溫柔地安慰她,維楨對他印象很好,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韓弗理學長”,直把韓弗理喜的撓頭搔耳,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其次是葉斯廷.米勒和多米尼克.羅德裡格,他們比沈飛早兩年入伍。沈飛的出身比二人好,能力更是強一大截,晉升得自然快。
米勒和羅德裡格家族在聯邦不算籍籍無名,卻難以望沈氏項背,不過三家向無利益衝突。剛入部隊時,倆人沒少照顧作為新兵的沈飛。日常裡三人平輩論交,沈飛對他倆態度是親熱中帶了些許尊重。然而二人實際早已歸於沈飛旗下,是沈飛在星際艦隊,中高層軍官裡最勇猛善謀的兩員大將。
沈飛的態度鄭重,維楨就不再敷衍了事。
多米尼克體能高,身手極為了得,如今已經是副團職,比沈飛低兩級。他笑容內斂,身形高大壯實,氣勢逼人,私生活卻很有些混亂。沈飛私下裡這樣告知維楨其實是存了些見不得人的用心。誰讓多米尼克生得不難看,維楨又是個以貌取人的傻丫頭。
坐在主位上的是葉斯廷,他生得高壯白胖,笑容淳樸憨厚,跟古琧斯的一尊彌勒佛似的。此人儼然將人不可以貌相這詞發揮得淋漓盡致,外表如此和善友好,內裡卻是好勇鬥狠之人,手段甚是辛辣狡詐。他是聯邦邊緣星人,聽聞其父母便是當地一霸。他從小到大都是橫著走過來的,無論在學校還是在部隊都鬥雞走馬,無人敢惹。葉斯廷風評不好,待維楨卻極和善,跟她說起話來竟有點文質彬彬。讓維楨跌破眼鏡的是,這樣一位猛人,如今居然在聯邦摩瑞亞星的第二士兵軍事學校任職。維楨大驚失色地對沈飛道:“實在不能想象葉斯廷是怎麽為人師表,培育聯邦人才的,委實是難為他了。”她並不清楚葉斯廷在學院乾的是什麽事情,在她印象裡既然是導師,不外乎舉著本書在教室裡講講課,或在黑板上寫寫字。沈飛覺得她真是惹人憐愛,哄小孩般道:“以暴製暴,不服管教便揍到服為止,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介紹到蔣晗熙時,維楨一雙秋水剪瞳驀地睜大了。她的第一個念頭是這人長得十分經看,第二個念頭就是這人居然比沈飛長得還要好看了那麽一點。
維楨全神貫注看著一個人時是很要命的,眼內似蘊了一汪活水,氤氳生輝,顫巍巍欲流未流,純淨的眼珠子似兩丸清澈見底的玻璃球,不含半點雜質,令人覺得自己完完整整地倒影在她眼眸之中,便不自覺地生出癡念——既然已經入了眼,那是不是就可以印到心上去?
蔣晗熙似是承受不了這樣的目光,輕輕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光流轉,萬種情思悉堆眼角:“‘王國克生,維周之楨’?我叫你楨楨好不好?”
維楨望著他水蓮花似的一雙修長素手,軟聲道:“當然可以,沈飛就是這麽叫我的。”
“我是不是該榮幸你居然還記得有我這麽一個人?”沈飛貼在她耳旁道,“我剛才還以為你當我死了呢。”
維楨有點莫名其妙地睃了他一眼。沈飛額角青筋一跳,摟著她腰肢的手一下子收緊:“我怎麽攤上你這個小花癡,看見個漂亮男人就連自己姓什麽都忘記了?”他瞧著維楨那沒出息的樣子都快氣炸了,如果不是知道蔣晗熙一向隻對同性感興趣,他立馬就要發飆掀桌子。
維楨“撲哧”一聲,見沈飛瞪她,忙垂下頭絞著手指,又忍不住掀起一點眼皮往蔣晗熙那邊瞟去,正好與他似是不經意間投來的視線悠悠接上,臉上一熱,情不自禁抿嘴偷笑。
蔣晗熙心中悸動,不由莞然,嘴角上翹到一半便落了下去,似有若無地歎息一聲。
沈飛見維楨聽話地倚在自己身旁,明眸皓齒,弱骨纖形,那股火氣一下子熄滅得無影無蹤,心裡似被隻小爪子一下一下地撓著,忍不住低頭用臉碰了碰她的前額。
待眾人你來我往地恭維起哄一番後,酒菜便陸續上齊了。
葉斯廷走過來重重拍打著沈飛的肩膀調侃道:“沈飛你小子好運道啊,哪裡騙來個這麽標致水靈的媳婦兒?”
維楨暗暗好笑。就算沈飛今天帶了一頭母豬來,她敢保證葉斯廷這番話略改些詞就能套上去:“沈飛你小子好運道啊,哪裡牽來這麽頭珠圓玉潤的媳婦兒?”
葉斯廷大笑著開了一瓶年份很短的奧俐比安酒莊13度的紅格瑞帕果酒,酒水顏色淺淡,氣味清香。他倒了小半杯遞給維楨:“弟妹,今天這麽高興,同哥哥們喝一輪如何?我們乾一杯白的,你陪半杯紅酒助助興?聽說這是什麽‘美人酒’,正好與你相配。”這番話有些輕佻,偏他滿臉光明磊落的匪氣,維楨聽來覺得忒豪氣乾雲,忒爽快了,便接過道:“好呀。”她自己溫吞軟弱,便分外青睞這類性情利落,做事痛快之人。不過歸根結底她是個顏控,因此對自己的母親方瑾儒以及沈飛、蔣晗熙等人,便是不大欣賞其性格,仍不由自主存了向往討好之意。
“我的小祖宗!”沈飛一手握住維楨正要舉杯的手腕,哭笑不得道,“真是少囑咐一句都不行,這裡十多個人,每人敬半杯,你還能站得住麽?”又扭頭對葉斯廷道,“我替她喝了吧。你們看這小丫頭像是沾過酒的人?”
維楨覺得他從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其實維楨是飲過酒的,小時候更是把母親敬佛的白酒當獎勵喝著玩兒。在家時每逢古華夏農歷初一、十五,佛誕和重大農歷節日,方瑾儒設香案拜祭神佛和祖宗先人,循例需要奠酒,依著禮節每杯隻祭撒大半,余下的便吩咐女兒喝了。當然,那種酒杯極袖珍精致,維楨每回其實就濕了濕嘴唇而已。
葉斯廷含笑打量了維楨幾眼,對沈飛道:“行!你心疼自己的小媳婦兒,兄弟也不為難你。這樣吧,原本該你的份,添上替弟妹的,每人敬滿滿兩杯白的就是。”
沈飛苦笑著點頭應允,又吩咐維楨:“楨楨自己先吃些菜,跟人說笑玩一會,我同他們喝完就來陪你。”
維楨一聽,數了數桌上幾十瓶高度數的白酒,急道:“不行,你喝那麽多烈酒該難受了。還是我來應付自己的份算罷。”她還記得沈飛那晚喝多了酒弄疼自己的事。
諸人哄堂大笑。多米尼克搭著沈飛的肩擠眉弄眼道:“瞧這小媳婦兒找的,真可人疼。”
沈飛眼眉帶笑,柔聲道:“那就喝點吧,醉了也沒關系,反正有我在呢。”
如此再無異議。這種時候最能瞧出遠近親疏來,幾個明面上鬧得最凶的,如葉斯廷、多米尼克、韓弗理,倒酒時皆高舉輕放,連杯子三分之一都沒斟滿。維楨也不推脫,接一杯便乾一杯,倒得或多或少,並無二話。輪到蔣晗熙時,他隻倒了杯底一點子,笑著遞過來道:“楨楨悠著些,心意到了就成。”維楨感激地朝他抿著小嘴兒笑了笑。
一圈喝完之後沈飛心疼壞了,扶維楨到角落處坐下,輕輕按摩著她的小腹,擔心道:“楨楨,喝了那麽多酒很難過吧?”維楨方才一味閉眼往下咽,不過是肚子有些微漲疼,倒不覺得如何。如今歇了下來,頓時口齒纏綿,眼眉餳澀,伏到他身上揚起臉嘟噥道:“不至於特別難受,就是暈乎乎的不大清醒。對了,我的杯碟碗筷你給我衝洗過沒有?”
沈飛道:“都拿開水澆過一遍了,你真是我的祖宗。跟你說多少次了,這裡的餐具都是高溫殺毒過的,一點都不髒。”
維楨氣息奄奄地反駁:“你親眼看著他們消毒了麽?人雲亦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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