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寒東是兩天后醒來的。
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盛夏守在他旁邊,他醒來的時候,她正握著他的手,趴在他手邊睡著了。
巴掌大的臉瘦了很多,下巴都尖了。
他手指動了動,盛夏條件反射地起床看頭頂的輸液瓶,發現還有一大半,便又放心地閉上眼。
片刻後,她似乎察覺不對,抬頭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目光對上男人那雙眼睛,盛夏猛地站起來,她忘了按鈴,衝到門外去叫喚,“醫生——醫生——”
駱寒東見她這個樣子,唇角勾了起來。
醫護人員檢查完後,跟盛夏說了些注意事項,隨後浩浩蕩蕩地出去了。
盛夏回來,見駱寒東睜著眼睛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問,“你……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駱寒東暫時說不了話,只是眨了眨眼。
“哪裡?”她緊張地過去摸摸他的手和腿。
擔心他太久不動,血液不循環,護工和她每天都要給他捏手按腿做按摩的。
駱寒東眼睛朝自己腿間看了眼。
盛夏順著視線看過去,隻覺得氣血翻騰。
男人穿著病號服,褲子中央頂起老大一個帳篷。
盛夏簡直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才好,過了足足好久,才低著頭,聲音軟軟的,“……等一會,它自己就消了。”
駱寒東唇角勾著,手指動了動。
盛夏知道他的意思,伸出手放在他掌心,主動握住他。
想起徐路澤說的話,盛夏主動抬頭看著駱寒東,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
駱寒東微微一僵。
盛夏已經縮回手,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去……買點吃的。”
他那樣聰明。
只怕一個對視,就能叫他看出來。
駱寒東恢復得很快,盛夏在醫院陪他住了兩個多月,醫生說再觀察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盛夏點點頭,記下注意事項後,就見駱寒東衝醫生問,“出院了可以劇烈運動嗎?”
醫生皺眉,“劇烈運動肯定不行,你平時慢點走路鍛煉就行。”
駱寒東挑眉,“自己不動,別人動行不行?”
盛夏瞬間臉紅。
醫生問,“自己不動?這是什麽運動?”
盛夏咳嗽一聲,“沒有,他開玩笑的。”
駱寒東已經問出口了,“我躺著,她動。”他伸手指了指盛夏,又看向醫生,“這種運動,可以做嗎?”
醫生:“……”
醫生一張老臉也紅了,咳嗽著說,“咳咳,這個平時吧,注意點,運動也得適量。”
盛夏整個人處於社死現場,她站在那,耳根紅到滴血。
等醫生走了,她就瞪著駱寒東,“……”
可惜氣勢不足,沒幾秒,就敗下陣來,自己轉了頭。
韓嘉凡過來的時候,看見病房氛圍有點怪,小聲問,“怎麽了?”
盛夏不說話,拿了蘋果走到一邊去削皮。
駱寒東不答話,隻衝韓嘉凡伸手。
韓嘉凡把電腦遞過去,“身體吃得消嗎你?”
駱寒東眼皮抬了抬,“就怕你電腦吃不消。”
韓嘉凡衝他豎起大拇指,“我東哥就是一個字,牛——批!”
駱寒東懶得糾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