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照料她。”申屠嘯吩咐。
“是。”落雨恭敬的行了一個完美的蹲禮,直到申屠嘯走遠了才起身。
也還好申屠嘯存了幾分的警覺,就怕香奴有個萬一,落雨跟聽蟬都是他在軍中培養的一批武衛中挑出來的。
這批武衛是他從前任大將軍、他的恩師袁大將軍手裡接過來的,武衛裡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平時可扮作販夫走卒、丫鬟婆子,供申屠嘯差遣,是一流的情報人員。
如今花了數年布線的好手被他派給香奴當婢子,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在申屠嘯的身影完全消失以後落雨這才緩緩地起身,她的臉有些臊紅,就在門外聽了一夜的動靜,她都覺得大將軍太不憐惜人了,她們姑娘那個小身板,怕是要被大將軍給拆了吧!
落雨和聽蟬對申屠嘯具有絕對的忠誠,所以對香奴也是完全的忠心,落雨跟聽蟬都是當年在北境因為突厥入侵而丟失的城池裡頭的幸存者。
落雨才跟了香奴沒多久,就時常在擔心香奴的身子,“早上給二小姐加個雞蛋在粥裡頭好了,還有枸杞跟蔘須……”入睡前,落雨再次檢查了一下香奴是否有蓋好被子,放下了床帷以後,這才在心裡數了一遍明天早上應該做的事,最後才放心地沉沉睡去。
香奴恐怕不知道才大她兩歲的落雨快為她操碎了心,她也沒注意到以往是家中大姐的落雨時常用一種悲憫的眼神看著她,仿佛看著被狼叼進窩裡的小白兔。
申屠嘯也不知道他派給香奴的小婢子那麽疼惜主子,他就著月色大步走,方才聽蟬跟上了,遞了一盞燈給他,他隻覺得娘唧唧的,便拒絕了。
申屠嘯大方的讓管事去差小廝去驅了他的馬車,再大大方方的讓馬車繞到了大門口,他便從大門口上了車。
馬車外頭掛了兩盞燈,馬車裡頭也掛了一盞,隨著車子轆轆的往前行,申屠嘯就著燈火從一旁的箱籠裡掏出了一封信,在火光下他細讀了那封譚延寄給太子的書信,臉上掛著譏誚的笑容。
甫從申屠嘯來到揚州,便開始與封地杭州,擁有一萬食邑的吳王頻繁接觸,譚延一直派人追查他,他也不設防,就是想看看譚延接下來會怎麽做,當然......他更想看太子會怎麽做。
果不其然的,譚延寫了一封密折,呈上去給太子,直指他申屠嘯圖謀不軌,與吳王私相授受。
短短的三個月,京中武將大肆調動了一番,虎營的訓練頻繁不說,原效忠於申屠嘯的將領皆被外調,這其實順遂了申屠嘯的心意,唯一的插曲是黃遮的親妹子和妻子皆被召進宮中,說是要教太子妃騎射,實際上是成了人質,他幾個參將的家人也被悄悄地圍住了。
想來,他和吳王的罪證也在一條一條的被羅列吧!
可太子並不知道申屠嘯早就知道他的盤算,還寫了一封文情並茂的書信,說甚是惦念他,要他早日歸經。
惦念著他的命,才是真的吧!
走著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