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照回到帷幕後頭的時候,四個瘦馬都戰戰兢兢的待著,第二個出場的楚楚和第三個出場的蘿兒交頭接耳。
“人好多啊!”她們齊齊的看向了香奴,眼神裡頭都有著豔羨,這場亮相的人多半是衝著香奴來的,整個揚州的貴客幾乎都臨門了,還有蘇州杭州的富商、官家聞名前來。
“香奴......”月照的臉色不太好,望著香奴欲言又止,香奴沒有多心。
香奴聽到了婆子大喊了聲,“姑娘拜客。”她深吸一口氣,走出了帷幕,規規矩矩的照著路線款款走到了舞台中央,對著人群盈盈下拜。
人群中傳來騷動的聲音,才剛滿十五歲的小姑娘著急的紅了一張豔若桃李的小臉。
“姑娘向前走。”
香奴含著胸、低斂著眼眸,又往前挪動腳步。
“目約相公。”香奴飛快的抬眼,對著台下的客人露齒微笑,一雙明亮的眼睛掃是全場。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莫過於如此了,有些只是來湊熱鬧的大老爺們看清香奴的顏色以後,都顯得躍躍欲試了。
香奴一開始心是鎮定的,可是掃是了一圈以後,腦內開始產生了一片空白,場內座無虛席,可是在第一排的正中央那個位置卻空空落落的。
她的目光愣忡的望著那個空位,不死心的在繞視了全場一番。
他不在!他不在!香奴開始領悟到方才月照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了,月照剛剛一定是想提醒她申屠嘯未至。
申屠嘯不在已經夠令她心慌,更令她六神無主的是譚延那胸有成足的模樣,不知怎地,她內心深處對譚延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譚延在她的目光掃過的時候,帶有深意的望著她,他臉上是儒雅的笑容,怎麽看都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卻讓香奴心底升起一陣惡寒。
“姑娘借手睄睄”
流程還在進行,香奴機械化的撩起了袖子,在她露出玉臂的時候台下傳來了一點點的淫聲穢語,那是個杭州來的老員外,在一乾人等之中他露骨的行為惹來了一點側目。
“姑娘年幾歲。”
“奴年方十五。”香奴的嗓子也令台下的男人癡迷,她不自覺的顰眉的模樣更是楚楚可人。
“姑娘再走走。”香奴提起了裙擺,可愛的腳趾頭也引來了一陣打量,她不自覺的又把目光投向了譚延。
譚延目光裡頭的深意讓她心頭一涼,香奴一個不小心,趔趄了下,雖然她馬上站挺了身子,卻也讓台上台下的人都一陣心慌。
“姑娘請回。”
在香奴回到帷幕後頭時,月照咬了咬下唇,道:“興許是遇事了沒有趕上。”
“嗯……再等等吧……”香奴素手撫著胸口,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連身為女人的月照都不免感到憐惜,那就更不用說外頭那些急著出價的客人了。
亮相的入場票難得,都是對名字的,如果不是本人,不能入場,以作場控,在香奴這樣的名瘦馬亮相時會更嚴謹,畢竟場子裡頭已經擠滿了人。
如果申屠嘯真的有事被絆住了,那晚點到場也是可以理解的。
除了香奴之外,其他四人都小聲地談論著方才外頭的情景,她們都曾以見習的身份在亮相的場合端茶倒水,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人多到臨江仙外頭都搭起了棚子,棚子裡還坐滿了人,綿延到幾乎看不太到尾端。
只要能跟名瘦馬一起亮相,幾乎可以保證出售,只是會賣給什麽樣的買家,那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