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拒絕林筱替他寬衣,只是在她要將內衫系帶抽開的時候握住了她的手,四目相對時她眼中的平靜讓他松了手。
隔著沾濕的內衫他也將她胸乳模糊看過,連最後一層遮掩都除去的時候他渾身的燥熱難耐便又像是大火遇烈酒。
親吻與揉捏也在全然的赤裸裡順理成章,這些在避火圖裡的確是沒有的,他只是一步步探索著,手上每一個動作,他都看著身下人的反應,捕捉著每一個她戰栗嬌吟的瞬間。
他從前的確是從不念男女之事,也有同僚拉著他去風月之所,可他總是覺得難堪借故逃走。
頭一次克制又古板的歡愛不算太有趣,只是陷在女子溫軟身體中的別樣感受讓他突然產生眷戀感,那一刻他才明白為何有人深陷此種事情中。
他看得出,林筱並不算接受他。雖如此,她仍舊做得很好,人前人後,相敬如賓,料理事情也盡心仔細,也會因為他的固執而鬧脾氣。他慢慢發現,他害怕見到她生悶氣或者冷臉樣子,他從未對一個人情緒變化如此敏感過,也未曾那麽想讓一個人高興。他從小沒什麽不可坦白的事,唯獨這一件,橫在心頭,讓他對上她的眼睛便無法坦誠,連那點兒欲望也被他藏起來。他想了解其中之道,結果避火圖還沒到手就被人撞破。
避火圖裡的人也多是穿衣著帶,是以他未曾疑慮過從前性事,在全然赤裸交纏的時候他才明白,或許行房事也不僅是疏解一時欲念,繁衍子嗣。
兩廂情願,交纏相親,是為了心中的依戀與愛意。
“執禮……”酥麻貫了全身,她緊繃著身子承接與痛與歡,緊抓著他的手臂從嗓子出膩出這兩個字。
是疼了一些,光潔的脖頸和雪白的乳上盡是愛撫與親吻後的痕跡,那聲音悅耳勾人,女子頭一次在這種時候叫出他的名字,情欲的沉淪與窒息感讓他抿著唇加快了身下的攻伐。
他是不愛在這個時候說話的,她只能通過他的動作判斷他當下情致,而後抬起腰去迎合,細密的吻落下來,她急促喘息著,戰栗的身體得到了短暫安撫,心甘情願被他攻入花穴最深處。
散盡全身力氣的時候她胸口顫著起伏,滅頂的歡愉重新籠罩她,也不再有曾經的屈辱不堪,心中反而充盈溫暖。
被人拉進懷裡擁著時她也很安然,肌膚相親的瞬間也不再可怕。
早上她假寐聽他輕手輕腳離去,而後才起身站著門口望了望,只聽到輕微的馬蹄聲。侍女看她穿得單薄,晚風略涼便要勸她回去。
“收拾行裝吧,明日咱們也啟程。”
“可伯爺說此刻桓中危急,夫人去了也危險……”
“余生他多半都在危急地方,難道我還能一直避著?”她垂下眼,不得不承認,縱成親時日尚淺,他一離去,心中的失落過甚。
縱然危險,同在一處,也比她一人在這兒好。
言渚出兵已有二十余日,前二十天倒是都有消息送來,最後一回送消息來的時候,已經準備攻打老巢了。
可自此之後再沒有了消息。
三四日之後陸思音瞧著那些西南的官員似乎暗地裡在交談什麽,看見她和明封的時候就有意躲著,直覺道不好。
“若明日再沒有消息,明封與我就連夜出城。”她離開官署的時候交待了一句,這大半個月她算是領教了這幫人的厲害,連送一批糧草都能因為從何處過路商討拖上三四天,好在都處理得及時也沒出什麽亂子。
之前齊十一每日還來送她回齊家,這段日子她眼睛已大好,除非十分精細的東西,其他的都也能看得清了便都是自己回去,齊家的人待她從來親近有度,哪怕能相熟調侃了也沒有打探過她的身份,也讓她坦然很多。
綠英看她自顧自用膳不用人侍奉的時候怔楞了許久,而後才噙著淚抓著她的手,又哭又笑了好一陣。
現在回想起當初眼前陷入一片混沌的時候痛苦不已,再看到清晰的十根手指也悵然。
這些天每日都隻睡兩個時辰,起初還覺得疲乏,但那些事一件件堆積著也就沒那個功夫去計較。寅時將醒未醒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陣焦急的叩門聲,繃緊的神經一下子抽痛起來,她掙扎著披上衣衫打開門便見到了齊十一一副著急模樣。
“何事?”她心都提了起來,生怕是言渚那邊來了不好的消息。
“肅遠侯被軟禁了,”齊十一看她頓時皺起眉便著急道,“我怕他們也會來此處找你,趕緊走吧。”
她蹙眉定了定心神:“這城內都是他們的眼線,如何走?”
看齊十一也是急得滿頭大汗,她道:“你等會兒。”而後便關上了門。
他在官署待了半夜,才走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了有人議論,他悄悄在後頭聽著才知道他們派兵圍了肅遠侯的住處。他趕忙跑出去看,那院落果然已經不能再近前,這才跑回來。
不消半刻他們發現陸思音不在那院落裡一定會想到齊府,陸思音還在房內未出來,門口處已經傳來了喧鬧聲。
他趕過去想要周旋,卻被領頭的人一把推開。
“端王的小妾現在何處?”那領頭的人問道。
“這下官怎麽知道啊?”齊十一皮笑肉不笑應道。
那人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後揮了揮手,還未天明的時候就將整個安靜的府宅鬧得不得安生。
他看著一隊人去了陸思音的住處,冷汗一層層出著,只見前來搜查的人敲了許久的門也不見裡面有人應,領頭的人一個眼神便想讓人硬闖。
“這後頭都是女眷居所你們……”齊十一趕忙出言,卻不想那人真狠撞了兩下生生撞開了門。
看齊十一樣子,那人猜著這裡就是陸思音的藏身之所,正露出些許得意的時候看到裡頭走出來的人臉色一變。
“你不是說是女眷嗎?這是誰?”那領頭的人黑著臉問道。
暗色裡,從門後走出的是個年輕男子,看得出來穿戴並不齊整,卻的確非女相。
“這……”齊十一一時也有些答不上來。
“這是我娘家的表弟,昨日午後才來的,安置在此處,內院的確是女眷住處,十一不知情,才如此說的。”柳夫人聽到動靜便趕忙過來,隨機應變接下了這話。
“這大早上的吵什麽呢?”陸思音佯裝著睡意未減,粗啞著聲音站在門口抱怨著。
那闖入的人雖還有疑慮卻也看不出什麽,叫人進去搜了搜屋子也沒見到別的人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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