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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色(NPH)》盛思奕番外(1W字)
二十一歲,盛思奕第三次同曲穎表白,又一次被拒絕。

“也許你該試著多和別的女孩相處相處。”連曲樾都看不過去了,如此同盛思奕建議到。

他本意是想說他可以多和別的女孩處處,也許就會發現自己那個任性的妹子其實沒有那麽可愛;但盛思奕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去他是說他缺乏同異性相處的經驗,不會討女孩子歡心,所以曲穎不喜歡他。

盛思奕於是認真考慮起了曲樾的建議。

剛留學回來,他在國內朋友不多,雖然身邊“女孩”倒也不少:可要麽是同個圈子的,知道他從小“癡戀”曲穎,對他完全沒有想法;要麽是知曉他家世,總想著在他身上撈點好處的。

雖然也有個把排除於兩種類型之外,可——他也不能有事沒事約人家,對著人家一陣示好,然後告訴對方這只是練手吧。

就在他為難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網站,一個關於出租“約會女伴”的網站。

“阿思……這不好吧。”

當天,當盛思奕將網站翻給景淮看時,景淮皺著眉像在看什麽黃色網站一般;可手指翻到某頁時還是不由地頓住了。

盛思奕順著景淮的目光看去,就看了一個名叫蘇伊的女大學生的介紹主頁。

蘇伊?這名字真好聽,人也長得也很漂亮:明明是素顏,五官卻別網站其他化了妝的看著還精致,瑩潤飽滿的唇配上一雙眼尾上挑眼睛,有種天生的嫵媚,但對方眼神卻是澄澈,臉頰帶著隱隱的嬰兒肥……

如果讓多年後的盛思奕來形容,那是一張又純又欲的臉;但當初的盛思奕只是單純覺得好看,於是付了一筆會費,當即像蘇伊發起了邀約。

而對方似乎正是個學生,到了傍晚才回復他,她只有周末有時間。

於是盛思奕便約蘇伊周末出來共進午餐,地點是一家裝修得特別討女生喜歡的法國餐廳。

兩人第一次見面,盛思奕不得不說自己有小小的吃驚。

因為蘇伊本人儼然比照片上更漂亮,175的身高更是半點沒有水分,身材比例完美——

要不是穿著稍顯學生氣,整個人怯怯的,有種不適應場合的局促,他險些以為朝他走來的是哪個國際名模。

“盛先生?”行到他面前,蘇伊也有些吃驚,不知是為著他的年輕還是為著他的像貌。

“叫我阿思吧。”盛思奕在網上注冊的是假名,盛斯;不過不管“斯”還是“思”,都是同一個讀音;他於是建議道。

“……”可是蘇伊卻有些叫不出口。

盛思奕於是也不勉強,招來服務員點單。

盛思奕平日常去的法國餐廳,菜單大都是全法文,這家配有中文翻譯,盛思奕私以為已經考慮得很周到了,然而蘇伊望著菜單的表情——她是不知道要怎麽點?

“你有什麽忌口嗎?”他於是問她。

“?”她抬頭不解的看他。

“這家餐廳我常來,菜單上的菜基本都吃過,有幾道特別不錯,想推薦給你。”

他沒有問她是不是很少吃法餐,或者是不是不知道怎麽點菜;他像是個買安利的,用自己的多話全了她的面子。

當服務員帶著兩人點的單走後,蘇伊感激的朝盛思奕笑了笑。

盛思奕望著那笑起來像是星星落進了湖泊一樣的眼睛,心頭某處忽然輕輕漾動了一下。

他幫她不過是風度使然而已,這麽多年他做過無數件更用心或更體貼的事,曲穎從來都不覺得有什麽,為什麽面前的女孩那麽容易感動呢?

晚飯結束,然後是看電影。

盛思奕為了低調,特地開了家裡保姆買菜用的車,舒怡開了副駕駛座的門,“我可以坐這裡嗎?”

盛思奕點頭。

拿到駕照以來,不過在國外還是國內,坐過他副駕駛座的只有曲穎;他從後視鏡裡看到舒怡的臉不知怎麽的,心情有點微妙。

“你平時喜歡看什麽電影?”他於是轉移注意力。

“電影嗎?我不挑的,只要好看就行。”她道,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這個回答他不好接話,又道,“最近課程好忙,都不知道有些什麽上映,你有什麽推薦或者想看的嗎。”

“嗯,有一部。”他於是報了個電影名。

“科幻片?講什麽的。”

“科幻冒險片,講的是在不遠的未來,地球自然環境惡化,人類生存面臨威脅;人類需要到更外太空尋找延續生命希望的機會……”

然後兩人便聊了起來。

盛思奕其實不太會講回事。之前他同曲穎以及身邊朋友安利這部電影的時候;大家都興致缺缺。

但蘇伊卻似乎對電影很感興趣,聽得津津有味,並提了好些問題。

兩人一路開車聊到電影院,盛思奕之前本是打算請蘇伊看部文藝愛情片的,結果被蘇伊帶偏了,又重刷了一遍自己推薦的片子

從電影院出來,盛思奕請蘇伊喝下午茶,兩人又討論了好一陣劇情;直到蘇伊說她晚上還有社團活動需要早些回校,盛思奕這才與人告別。

那天約會過後,盛思奕又約了蘇伊幾次。

即便不談電影,他感覺同她聊天也是很開心的,不用像對著曲穎那樣,生怕說錯一句顯得自己低俗或見識不夠,也不用絞盡腦汁想著要在下一句話將人逗笑。

即便他同蘇伊聊很沒營養很無趣的話題,她也能妥帖地接過話頭,將話題往兩人都感興趣的方向上引;同她在一起,他覺得很愉悅,很舒服。

也是因為這種舒服,每到對單身狗不友好的節日,他都會約她。

看電影,吃飯,聊天……他們像情侶一樣保持著聯系和約會,這樣的關系一直持續了小半年,直到有天,曲穎告訴他她要回國待一段時間。

“雖然我們之間其實沒什麽……不過我怕她不高興,所以以後我應該不會再約你了。”

當天,盛思奕同蘇伊道。

可一想到接下來她也會這樣同別的男人約會,他忍不住給她另外介紹了一份工作——平面珠寶模特兼職。

那段時間盛冕其實不太缺模特,盛思奕在電話裡同人打了招呼,忍不放心,於是親自帶了蘇伊過去。

然後,他的身份也不小心穿幫了。

“他們叫你盛總,你是……”

“盛思奕。”他這才同她坦白。

她驚訝地看著他,許久後才:“其實蘇伊也不是我的真實姓名,我叫舒……”

“不過,那其實並不重要。”她自嘲的笑笑。

兩人就此別過,然後是曲穎如期回來了,不過回來的原因是因為家裡人給安排相親對象。

“你怎麽沒告訴我你是回來相親的。”從曲騰口中得知事情真相,盛思奕無意是失落的。

“告訴你什麽?”曲穎卻是一副不解的樣子,“Come on~那只是相親,不是訂婚更不是結婚。”

“不說心中未來丈夫的人選根本不是那樣沒能力只會坐吃家族資本的人,我也沒想過要在這個年紀定下來,我回來就是要讓家裡人死心的。阿思,不如你幫我?”

“幫你?你要我……”盛思奕的眼中又重新燃起希望。

“幫我讓對方知難而退。” 然而曲穎的下一句話又瞬間澆滅了他的希望,“你這樣的都沒排上號呢,他們憑什麽?”

“……”盛思奕。

然後是雞飛狗跳的兩個月。

當盛思終於閑著下來想要問問蘇伊情況的時候,蘇伊網站上的帳號早已經空了,盛思奕根本沒辦法聯系到人;而公司廣告部告訴他,蘇伊在他們那兒兼職了一個月就走了。

錢都不賺了?是遇到什麽麻煩事了嗎?

盛思奕按照廣告部留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不知是不是登記出了問題,根本打不通。

不過蘇伊兼職時有複印過身份證。盛思奕看身份證才發現蘇伊真名其實叫舒怡;歲數也遠沒有網站上寫的二十,而是兩個月剛滿十八。

那樣的網站,她填虛假信息,他其實可以理解;不過他們約會那麽多次,她竟一點沒透露;甚至有次他問蘇伊,哦,不對是舒怡,她現在大幾,對方竟回了一個大三。

十八歲讀大三?怕不是個神童。

盛思奕終究沒有再根據舒怡留下的其他信息去找人。

曲穎沒多久又出了國,四處演出;盛思奕繼續他在國內的無聊生活,空了閑下來卻不太想折騰自己飛來飛去地去給曲穎捧場了。

大概是接手家族生意太累了,他想。

那時候他其實還不清楚自己心境變化的真正原因,直到後來“東方天使”模特大賽,舒怡一路走紅,兩人再次有了接觸。

那場大賽,盛思奕記得,舒怡拿的名次並不靠前。

但她的熱度卻是被炒到最高的,因為除了身材,她還有“臉”這個利器。

“長得真正點,還有這身材……嘖嘖,光是這條腿就夠我玩一年。”圈子裡有公子哥刷著舒怡的照片評論。

旁邊另一個男人接話:“是挺正的,不過也不知道被所少人玩過了,你看這長相……天生一副勾人樣。”

他話音剛落,就見面前站了個人。

“嘴巴放乾淨點!”盛思奕面色緊繃,冷冷地看著兩人。

他平素為人溫和,第一次同人爭執,只是相信舒怡不是那樣的人。

可回過頭來想起那些送出去被舒怡折現了珠寶,又還是有些失望,她到底還是愛財和虛榮的吧,不然為什麽踏進娛樂圈那樣的染缸呢?

因為這樣的想法。

後來在某個慈善舞會上再次遇到舒怡時,盛思奕並沒有同她打招呼。

當時他身邊有曲穎,舒怡也有男伴。

盡管他感覺到當舒怡看到他時,也曾試圖朝他微笑;只是他面無表情,她也隻好也收起了臉上的熟稔。

兩人默契地裝作不相識,後來幾次碰面都如是;直到某個大富豪在自家遊艇上給女兒開Party,舒怡去做模特,結果被某個油膩的富二代纏上了。

“你看,我的外套都被撞得掉進水裡了,你說你要怎麽補償我呢?”富二代纏著舒怡,明明是自己不小心把掛在欄杆上外套弄掉海水了,結果還硬要賴在舒怡頭上。

而舒怡似乎沒有應付此類事情的經驗,說什麽都沒辦法擺脫人。

盛思奕想到自己聽到過的某些齷齪話,再裝不下去陌生人,就要上前解圍——

結果還沒踏出步子,舒怡脫了外套便跳下海,去幫那富二代撈那所謂“被她撞掉進海裡”的外套。

那天風和日麗,海水一派平靜,舒怡很快撈起外套爬上了遊艇。

只是當她站到甲板上時,盛思奕發現——她的大腿、手臂、後背……全都被水母蟄了。

“你……你腦子有病嗎?”富二代看著她身上一片一片的紅腫,整個興致都敗壞掉了,東西也不要了,當即氣急敗壞地走了。

盛思奕看著舒怡在富二代走後才放任自己露出疼痛難忍的樣子,終於忍不住上前問道:“你還好嗎?”

那天下午,盛思奕帶舒怡去了休息室,親自幫她處理傷口。

那之後,舒怡為表感謝請他吃飯,一來二往……兩人又做回了朋友。

那時候盛思奕是真的隻當舒怡是朋友。

偶爾相互幫個小忙,在彼此的朋友圈點讚留評,分享一些有趣的東西給對方……盡管偶爾舒怡也會不經意做出一些親密的舉動,但他並沒有多想;直到某天他同舒怡聊微信的時候,景笙忽然問他:“思奕哥,你談戀愛了嗎?”

“?”他不解。

“別裝了,你一定是談戀愛了。”景笙肯定地開口道,“我剛才看你對著手機傻笑了八次。”

“我好朋友談戀愛了就是這種傻樣。”她還補充了句。

“……”一句話,讓盛思奕重新去思考了自己同舒怡的關系。

越來越習慣有什麽有趣的、好玩的都同她分享;越來越習慣在遇到事情時第一個想到她,越來越習慣有事沒事主動找她,那頻率甚至高過以前找曲穎……

難道他真的移情別戀了?可曲穎才是他的理想啊——

父母車禍去世,他只有五歲,他自閉的童年是曲穎硬生生闖入,把他從黑暗的角落拉到了陽光底下;十七歲他遭遇意外,當剛滿十八的曲穎毫不猶豫給他獻了400cc血以至險些暈闕時,他便對自己說要保護她一輩子——

他怎麽可以就這麽移情別戀了呢?

可話又說回來,曲穎並不喜歡他;他表白了一次又一次,她從來都只會說“阿思,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們隻當朋友不好嗎,朋友才是永遠的”類似的話,他難道不能以移情別戀嗎?

糾結中,盛思奕冷了對舒怡的聯系,然而就在這時,舒怡出了點事。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一次T台走秀失誤而已。

原因真要糾起來,也不怪舒怡,該怪T台那忽然竄出來的某隻貓——但舒怡那一跤實在摔得太慘太過滑稽,媒體爭相報道,一時間她顏面盡失;她公司也隻好暫時停了她接下來的幾個走秀。

事情隔日,盛思奕在娛樂新聞上看到消息,再冷不下去,當即給舒怡打了電話,然而號碼顯示關機。

他又給她發了好多短信,然而一連幾天都沒回應,他去她公寓也找不到人,他一下子慌了,不停撥她電話,然而根本撥不通,就在他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焦急得險些沒報警時;她忽然回撥給了他,告訴他——她在外旅遊,信號有些不好。

“嚇我一跳,我差點以為你失蹤了。”盛思奕毫不掩飾自己的擔心。

舒怡笑笑沒說話,過兩天回來後,以帶了禮物為由,約盛思奕出來吃飯。

那晚的飯,自然是盛思奕請的,飯後舒怡提起最近上映的一部大片,於是又一起去看了電影。

嘈雜的電影院,他們怕被人認出,在開場15分鍾後才偷偷溜了進去的。

盛思奕看電影就真的是很認真地在看電影,直到有幕鏡頭十分恐怖血腥;舒怡“緊張”地抓住了他放在椅子的手臂——

女人的體溫總歸是要比男人低一些的。

當舒怡涼滑柔軟的手掌緊抓上來的時候,盛思有一瞬怔愣,然後側頭就看到她緊張的閉著眼,睫毛一顫一顫的。

不要緊的,這不過是套路,自帶主角光環的男女主不會出什麽事。

他想這麽安慰她,然而又有些不舍得她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失神間,熒幕上劫後余生的男女主角正抱住彼此纏綿的親吻。前排前面剛還驚嚇地埋頭在男友肩頭的女生,也在那氛圍下,自然地同其男友親熱了起來……

盛思奕被那氛圍帶著,也覺得心頭某處悸動非常。轉頭看到已然從驚嚇中回神,卻垂著眼,一臉羞澀的舒怡;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想吻她。

抓住她試圖松開自己的手,周遭的喧囂仿佛瞬間安靜下來,只有胸前的心跳逐漸急促。

盛思奕側身慢慢貼近舒怡,閉眼循著她身上氣息的牽引,一點點朝著她的唇靠去,可就在他的唇即將貼上她的唇時,他的手機滋滋地震動了起來。

電話是曲穎打來的。

盛思奕接起,那邊曲穎告訴他,她回國了,但是是偷偷回來的,問能不能借他公寓住幾晚。

“你在哪?”盛思奕問她。

“剛下飛機。”曲穎回答,還沒說完,一陣咳嗽。

曲穎身體一向不太好,盛思奕想起前一天在朋友刷到她說她感冒了的事,於是隻好告訴曲穎,自己馬上過去。

那時他沒有想到舒怡嗎?不,他想到的。

只是之前舒怡的失蹤打亂了他的思考,他其實還想清楚到底自己是喜歡曲穎還是舒怡;於是一想到剛才他險些親上舒怡的舉動……他就不知該如何解釋。

乾脆做出有急事的樣子,他一面講電話,一面同舒怡告辭。

電話那頭曲穎似乎聽到了舒怡的聲音,於是問他是不是同朋友在一起,那一瞬,盛思奕想到自己的衝動,忽然覺得心虛,也不知是對舒怡還是對曲穎,於是很不自然地撒了一句謊道:“不是……我一個人。”

那話一出口,舒怡表情明顯很是難堪,但也只有一瞬,瞬即便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起身道,“我跟你一起走吧。”

“我本來想蹭你車的,所以讓助理先開車回去了,你能送我一程嗎?”她又補充了一句。

盛思奕點了點頭;於是兩人又偷偷溜出電影院。

一路送舒怡回去的路上,盛思奕都在想著要怎麽解釋,而舒怡表現地像個沒事人一樣,還是像朋友一般同他說笑。

那時候,盛思奕覺得自己簡直像是負心漢。

偏偏那天晚上,還有個應召女郎烏龍闖到他的公寓被曲穎撞到了……他簡直裡外不是人。

“是哪個朋友故意整你嗎?”後來聽盛思奕說起這事,舒怡差點憋不住笑,但還是關心道:“不過不應該啊,這種誤會其實很容易解釋清楚的,畢竟你們認識了這麽多年了不是嗎?”

“誰知道呢?或許她從來就不曾了解過我,也沒有興趣去了解。”盛思奕並沒有過多的談論這事。

事實上,那天晚上,當曲穎靠著他的床頭,端著他衝給她的感冒衝劑說著“阿思,還是你最好”的時候,他分明感到了一種信號。

盡管他將那歸為生病的人的脆弱,但也明白——如果要表白,那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時機。

然而不知為什麽,他就是沒辦法行動起來;直到後來應召女郎上門,他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那時他才明白過來,他心頭的天平早偏向另一方了。

本來還怕舒怡生氣來著,盛思奕特地準備了禮物同人道歉;結果舒怡並沒表現出什麽不高興,盛思奕約了她幾次,她都不像是裝的,他於是便趁熱打鐵,趕在聖誕節同她表白,問她願不願意做她女朋友。

舒怡自然答應了。

然後是交往:牽手、擁抱、接吻……他們的關系一點點進挪,不過第一次的發生,比盛思奕預想中快了很多。

那是兩人交往兩個月後。

那天晚上是他一個朋友的生日,他想著交往那麽久都還沒帶舒怡見過他的那些朋友,於是便帶了她一起去。

誰知當晚,舒怡竟然因為幫她擋酒,喝醉了。

盛思奕送舒怡回去,然後在她那套並不寬敞的公寓裡,他初次嘗了男女之事。

在溫柔夜色裡,他們肌膚相貼,他親吻安慰著她,在她體內毫無章法的橫衝直撞;而她攀著他的後背,容忍著她,擺動著腰肢,跟著他的動作大起大伏……

那一夜,由於彼此的生澀,身體上的享受其實遠不如後來。

但一想到舒怡居然同他一樣是第一次;欲望和愛意便凶猛傾瀉,讓他幾乎恨不得撕碎她一般,抱著她瘋狂且強悍地不住撞擊……

那一夜,性不僅僅是性本身。

當有一個人能夠完全地向他敞開,並且以包容的姿態接納他,接受他的主宰,讓他在她世界裡盡情翻雲覆雨……那種無間的親密,給他帶來的滿足與喜悅是難言的。

欲望平息後,他與她十指緊扣,低頭吻在她脖頸邊嗓音低沉的開口道:“伊伊,說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她看著他的眼,“永遠是你的。”

他於是摩挲她如玉一般細膩涼滑的肌膚,愛憐地在她的脖頸和胸口烙下一串又一串的吻;心頭滿是溫柔的漣漪。

如果說之前的交往,只是單純因為喜歡,並沒有思考那麽多;從那一刻開始,盛思奕也是有好好思考過兩人的未來。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太遠,舒怡便懷孕了——

從舒怡口中聽到消息的時候,盛思奕是懵的。

那個時候他才接管盛冕不過兩年,正是摸熟集團運做,準備大乾一場時候,根本沒想過什麽結婚生孩子;而舒怡更是大學都還沒畢業,模特生涯也剛剛起步——

盛思奕本來是想建議舒怡拿掉孩子 ,但舒怡實在想要留下孩子,盛思奕最終決定同舒怡結婚,並帶舒怡見了自己爺爺。

後來盛思奕時常想,如果當初他能多一點對孩子的期待,多關照一下懷孕的舒怡的情緒;

也許後來舒怡也不會因為同曲穎鬥氣,導致孩子不小心流掉了……

在那件事,最大責任人其實是他。

雖然當初同舒怡交往時,他便第一時間同曲穎說明了情況,委婉地同她劃了一條界限。

可當曲穎問他 “阿思,我們還是好朋友對嗎?”他卻因為曾經的點點滴滴,最終回答了“是。”

而就是那句“是”,埋下禍根。

盛思奕不由想起後來舒怡同曲穎第一次打照面情形。

就是會所打桌球那次;不過在打桌球前,大家中飯吃的是火鍋。

舒怡懷孕後嗜酸,盛思奕抓了調料瓶,本來是想給舒怡倒醋,結果不小心抓成了耗油,曲穎接了過去,隻誇他貼心。

當著其他一堆人,盛思奕也不好駁曲穎面子,隻笑了笑。

舒怡卻忽然湊過身來幫他倒茶水,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對上曲穎望過來的目光問她:“綠茶,喝嗎?”

那個時候,舒怡對曲穎的醋意敵意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偏偏那時他太蠢,居然一點都沒看出。

甚至後來曲穎提出要同舒怡來一局桌球時,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他想著桌球這項運動還是很溫和的;雖然曲穎玩的好,他家伊伊玩的也不差,正好可以露一手——

誰知這一露,便將她肚中的孩子露沒了。

後來,舒怡躺在病床上不停自責:自責自己不該爭強好勝,非要同曲穎比試;自責自己不該急衝衝從活動現場趕著過去,以至於高跟鞋都忘了換。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他看著她蒼白的臉,想到那個被流掉的孩子,心口刀絞般的疼;可也正是這種疼,讓他在後來看到曲穎給他的監控畫面時,覺得難以接受。

“……真是好計謀,先是懷了孕讓你同她訂婚,然後等婚訂了,又找著機會把孩子做掉;既保全了她的模特的事業,又如願嫁進了豪門……阿思,你就是性格太好,她吃準了你不會因為她沒了孩子同她解除婚約,才敢那麽算計你……”

醫院裡,曲穎話像一把尖利的刀直直扎入盛思奕的心臟。

他回想起同舒怡交往之前以及交往裡的小細節……第一次覺得舒怡那麽陌生;最終,他在衝動下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解除婚約,出國。

後來三年,盛思奕一直在國外。

他以為陌生的環境可以幫他忘掉之前的種種;卻不想舒怡總在他冷不丁的時候從他的腦海裡竄出來……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她,一開始以為是時間問題,可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兩年多;直到某天他在異國街頭無意看到一個像極了舒怡的背影,他忍不住拔步追了幾條街——

他才終於明白過來——他愛舒怡。

就算她不是他想象中那麽單純,他依然愛她;愛她的活力,愛同她在一起時的自己,愛她滿心滿眼看著他,在他身下叫住他名字的樣子……

就像他愛吃魚,清蒸他喜歡,不會因為換成了紅燒便下不了口。

領悟到這一點,盛思奕毫不猶豫地回了國。

記憶中清純可人的伊伊,早已變成了成熟幹練的經紀人Suey。

他費了好一番功夫才重新同她建立聯系,然她卻在報復性地睡了他之後,告訴他,她不可能和他重新開始。

“……可能你已經忘了當初的事,但我永遠忘不了,我一個人站在婚禮台上的那種難堪。盛思奕,那是我這一生最恥辱的一天。我這輩子到死都忘不了那一天的所有情形,一直到我閉眼斷氣……我都不會忘記那一天的任何一個細節。”

她直白地向他吐出自己怨恨,用一種記恨無比的語氣,如果不是後來空難、漸凍症等等事情,盛思奕都不知要怎樣才能得到她的原諒。

但也可能不是原諒,只是算了。

用舒怡的話說,他們兩人間的感情,他欠的她和她欠他的,已經混在一起理不清了,索性就繼續糾纏下去吧;她也不想再禍害別人。

想到她口中所說的別人,盛思奕也會嫉妒,但失去過一次,他明白,她對她而言比什麽都重要;他陪在她身邊就夠了。

那些曾經犯的傻,他會用會他的余生去彌補,盡管事情出了偏差,他和她之間意外多出了好幾個男人。

但為了舒怡,盛思奕覺得那都是無所謂;真要有什麽所謂,大概只有一件——孩子。

也許是隨著年歲漸長,他越來越喜歡那活潑可愛的小東西。

他無比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屬於他和舒怡的孩子,一個結合了他倆特點的生命……然而考慮到舒怡的情況,他只能將這個念頭死死壓抑在心底。

甚至,因為越來越頻繁的性事可能造成的意外,他預約了結扎手術。

只是手術還沒進行,舒怡先不小心撞到了他向家庭醫生谘詢結扎的事兒。

“你要結扎……是生了什麽病?”舒怡吃驚的問道。

盛思奕見她明顯有些緊張,於是連忙解釋自己健康狀況良好,然後舒怡就不理解了:“那你折騰什麽?”

“咳咳……怕中獎。”盛思奕道,“避孕套的避孕成功率只有97%,結扎更一勞永逸。”

“……”舒怡,“你不想要孩子?”

“嗯,孩子這東西太磨人,家裡有一個舒鳴就夠了。”盛思奕違心地開口道。

舒怡足足看了他兩秒:“盛思奕,你騙鬼呢?”

“你知道你自己每次看別人家孩子那表情嗎?簡直跟癡漢一樣。全家最寵舒鳴的就是你,你跟我說你不喜歡孩子?你不喜歡孩子,你會用你和我的照片偷偷玩什麽寶寶長相預測?”

“……”盛思奕;他以為他掩藏地很好的,卻沒想原來表現地如此明顯了。

舒怡看著他,忽然歎了口氣:“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真的很不擅長撒謊。”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之前夭折的那個孩子,舒怡的神情忽然低落了下去。

盛思奕也不知該說什麽,只能輕輕抱住她:“我們還有舒鳴。”

“可你不想要個自己的孩子嗎?”她在他懷中抬頭。

“不想。”他收緊抱著她的手, “伊伊,我只要有你就夠了。”

舒怡忽然笑:“盛思奕,你能不能別喜歡一個人,就一個勁地對人好。”

一個盛思奕,一個景淮……明知道她吃軟不吃硬,還各種巴心巴肺地對她。

舒怡忍不住用手戳盛思奕胸膛:“你有沒有想過曲穎當初為什麽不喜歡你?可能就因為你脾氣太好,做備胎都沒意見,她便越是隨意欺負——”

盛思奕卻也不惱,捉住他的手,:“伊伊,你想怎麽欺負我都隨你。”

“至於曲穎了,別提了,你都是陳年舊事了,你要吃醋,我可以把當年為她做的,加十倍、百倍全部給你做一遍。”

“……”舒怡。

如今的盛思奕,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愣頭青了。

他聲音輕軟,如羽毛輕撫著她的耳朵,深情看著她的樣子實在太過蠱惑;她看著他,忍不住伸手攀上他的衣領:“那你想要我怎麽欺負你呢?”

撫摸著盛思奕的胸口,舒怡一點點的用力推著人向身後的沙發上坐去。

盛思奕眼色漸沉,配合的將身子靠向沙發背,舒怡便張開雙腿,跨坐在他的腿上,扯了他的領帶一顆顆去解他的扣子

“是這樣……” 舒怡,“還是這樣?”

她伸手探進他解開的衣衫,手沿著他胸膛脈絡寸寸撫過;側頭含住他的喉結舔咬,在他脖子上舔出一道曖昧水痕。

盛思奕呼吸漸重。舒怡將紅唇移向他胸前的茱萸,舔吮、輕咬,另一隻手則用兩指揪起他另一邊,時輕時重的撚動起來。

“盛思奕,你到底什麽時候開竅的呢?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看不出她什麽時候是真的開心,什麽時候是哄他開心;看不出她討厭曲穎,看不出粉飾的情緒,哄人永遠哄不到點……甚至後來,她故意氣他說他在床上不如商澤,他也只會乾瞪眼。

什麽時候忽然就開竅了呢?

“不會是我回國那兩年,你是在英國交了女朋友吧?”舒怡調皮的逗弄著盛思奕胸前的敏感,

輕舔慢吸著,一手漸漸滑下去解他的皮帶。

盛思奕在她的撩撥下,胯間很快便囊囊鼓鼓地撐了起來,卻還強忍著被撩撥起來的欲望:“伊伊,我只有過你。”

“真的?”

“真的。”

舒怡挑眉,看著他胯下高高支起的欲望,大發善心地幫他先解了褲子。

勃起的陰莖直直地立在強健的雙腿之,青筋遒結、形態生猛。

“真硬——”

舒怡伸手握住那粗壯的物事,輕舔紅唇,情色的暗示,幾乎是同時,盛思奕那怒漲欲望抖了抖,飽滿的頂端滲出了興奮的液體。

“伊伊……”盛思奕啞聲喚舒怡。

明明以前在床上,總是他手口並用,將她撩撥地欲罷不能……如今劇本卻倒轉了過來。

“說我隨我欺負的。”舒怡收了收握住盛思奕欲望的手,製止住他企圖翻身的動作,慢悠悠地抬臀,扶著他堅硬的性器,緩緩坐下去。

“啊……嗯……”緊密而契合的交接,兩人不由自主開口發出舒暢的呻吟。

舒怡一直坐到底部,灼熱的欲望撐得她緊窄的花穴又酸又脹。適應好久,才慢慢擺動腰部套弄著那充斥滿她的物體。

扭腰,臀部磨蹭著盛思奕的腹部劃圈,時不時的故意收縮花穴,夾得盛思奕咬牙悶哼。

舒怡胸前堅挺渾圓的雪乳隨著她的動著上下跳躍、蕩漾;晃得盛思奕口乾舌燥,忍不住伸手握住。

舒怡卻將他覆在她胸上的手抓起來,含在了嘴裡。

模擬著口交的動作,她吃著他的手指,一雙勾人的眼直直看著他:“思奕……舒服嗎……嗯……你想讓我快一點……還是慢一點?”

她一邊說,一邊慢慢地含著熱燙燙的堅硬磨蹭。

“伊伊……快一點。”盛思奕隻覺欲望都快爆了,只能渴求地看著她,難耐的挺了挺動下身要求道。

舒怡聞言,便如驕傲的騎手,抬臀加快了騎乘的速度,一面扭腰在他身上起落,一面手撫上著他堅實的腹部,讓那漂亮的肌肉崩得越發硬緊。

粗長的欲望被窄小的花穴深深淺淺的吞吐著,盛思奕飽脹的陰囊隨著舒怡的起伏,不斷敲打著她的陰唇。

晶瑩黏膩的液體在抽插中被擠出,延著他粗大的肉棒緩緩滑落,再順著他的大腿滑落,淫靡非常。

“說,你是我的。”曾經盛思奕在床笫間最喜歡說的話,被舒怡從嘴裡吐了出來。

舒怡用力含夾著那硬挺的男根,低頭親吻著盛思奕緊繃的下頜,媚眼如絲地誘惑道。

盛思奕用手掌扶著舒怡緊實、彈性的臀;感受著那蝕骨銷魂的快感,越發大力地挺動……

直至噴發,才緊緊抱著她,用低醇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邊開口道: “我是你的,永遠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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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正文吃肉還是有好幾次的,這番外裡的肉就隨便一點吧,後面3P、4P再粗長地寫。

孩子什麽的,只是暫時不能有,後面可能會寫一篇舒怡懷孕的番外吧,主要是想寫六個人緊張舒怡的樣子,不過小包子什麽的,男配那篇我寫了好多,這篇可能就不會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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