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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軌》77新生
邢煙臉上掛著笑,按著顧宛然的肩膀把她撳在座椅上,才坐回自己位置,重新倒了點水。

“在聽診斷前,師姐有興趣先聽我說一個故事嗎?”

不等顧宛然說話,邢煙就自顧自地開了場。

“曾經有個男孩A,他媽媽是開店的,也正因為此,他認識了一個在她媽媽店裡做工的女孩B,男孩已經上大學了,而家道中落的女孩剛回國,還在讀高中,但這依舊不妨礙他們產生情愫,所以他們交往了。可他們交往後不久,有一件事徹底打破了他們平靜的生活。那就是男孩A發現自己尊敬的老師是一位偽君子,不僅竊取了他的研究成果,還想逼迫他同流合汙,忍無可忍的男孩A最終決定——檢舉自己的老師。”

邢煙說到這裡,看著顧宛然仿佛凝固的神色淡笑不語,繼續道:“男孩A是一個謹慎且縝密的人,他不動聲色地收集著證據,做這一切時連家裡人都瞞著,唯獨沒有隱瞞女孩B,因為他太信任B了。事情,就這樣悄悄進行了一年半,一切看上去都很順利,只是男孩A時不時會感覺胸悶頭暈,甚至惡心發燒,但他沒想那麽多,以為這只是精神壓力過大而導致的。”

“最後,他整理好了一切,把檢舉信遞送到官方部門等待結果,可他等啊等,沒等到裁判結果,反而是自己先病倒住進了醫院,醫院檢查後說他肝髒等器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正在慢慢衰竭,建議立即進行器官移植手術,所以他就簽下了一份‘協議’。”

邢煙低下聲音,“但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份協議其實是張陰陽書,他上當了,與此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寫的檢舉信原來根本沒能送出去,病情更是雪上加霜。不久後,他就這麽無聲無息地死了,死在他最好的年紀。可他至死都不知道,他的信之所以沒能送出去,是因為有人告密了,而那個告密的人,正是女孩B。”

聽到這裡,顧宛然手裡的包驀然墜地。

她僵著臉色說:“別說了……”

邢煙冷眼看著她,“師姐不想知道這個故事裡的男孩A和女孩B是誰嗎?說起來你應該認識啊……”

顧宛然抬起頭,定定地看著邢煙,邢煙也看著她,張嘴一字一頓道:“那個男孩A姓徐,名叫徐璟,而女孩B,就是師姐你啊。”

當邢煙的最後一個字音落下,顧宛然再也忍不了,站起來揮開一桌子的杯盞,“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劈裡啪啦的瓷器摔在邢煙腳邊,她淡淡看向驚惶的顧宛然,面無表情道:“你當年對徐璟做了什麽,我就對你做了什麽。”

顧宛然的臉色登時慘白。

她一把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料,摸索著跌坐在椅子上,‘刺啦——’一下,手掌側沿便被碎瓷片割了道口子,鮮血霎時直流。

但她仿佛感覺不到,一個勁地喃喃,“從敦煌開始,是你、你給我下的毒……什麽時候……”

“什麽時候?”邢煙扶正一隻摔倒的杯子,“當然是時時刻刻啊,吃飯、喝水、甚至送你吃的水果……反正你對我沒有防備,這很容易做到的,每次都是微型劑量,一點一點,日積月累,等你察覺到,自然已經晚了。”

說罷,邢煙理所當然地歪了下頭,“這麽驚訝做什麽,這種下毒方式,我還是模仿你的呢。”

顧宛然死死地盯著她,“毒婦……”

“彼此彼此。”邢煙冷冷道:“知道嗎?我用了整整三年時間調查我哥病死的事,排除了所有可能,最後那種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事實。顧宛然,你知道那一刻連我都震驚得無以複加,如果他還活著,他會是什麽心情?畢竟他怎麽也想不到,是你為了借助明家起勢,一手將他推入了地獄。”

“而我……”邢煙居高臨下地接了句,“不過是把自己也變成了和你們一樣的蛇蠍心腸,才能下得去手。”

她眯了眯眼,“我說過,我不會放過當年的任何一個人。所以從進敦煌開始,我就是獵手,而你們都是我的獵物,一個——也別想逃。”

顧宛然惶然跌坐。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局,什麽西北之旅,不過是她殺戮的契機,她明明什麽都知道,還能和他們言笑晏晏地走一路……

“瘋子……你是瘋子……”顧宛然掙扎著想要逃,卻一下子腿軟跪倒在地上,雙膝都是碎瓷片。

她看著自己動不了的雙腿和漸漸酥麻的身體,顫聲道:“你對我做了什麽,咖啡…你在咖啡裡給我下了東西!”

“放心,這回不是毒,只是麻醉劑。”邢煙說著,朝顧宛然走去,顧宛然一邊搖著頭一邊質問,“為什麽你沒事,你也喝了的!”

邢煙仿佛看白癡般,“因為我喝得少啊,效果當然就慢一點。”

說完,她一把薅住顧宛然的頭髮,不顧她的尖叫把人拖到凳子上,兩手按在不斷掙扎的顧宛然肩膀上,側頭看著對面的反光鏡,“師姐,你怎麽怕的在發抖啊?”

“你到底要幹什麽,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麽!”

“你現在知道怕了?”邢煙像是不可思議,“那你當初毒殺我哥,又讓韓東他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燒死我媽時,你怎麽就不知道害怕呢?恩?”

顧宛然瘋狂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放火是他們的主意,我隻負責引路,我也是被逼無奈……”

“好了。”邢煙淡淡打斷她,“都這時候了,你還和我裝什麽,霍鳴死前可是全說了。”

她拍拍女人冰冷的臉,“顧宛然,蛇蠍毒婦這個詞,我應該送給你啊,你才是整個幕後的大玩家,要不是當年我在毒這塊留了個心眼,興許,我還真得感謝你幫我搞垮了明家呢。”

顧宛然聽到了詞眼,陡然一激靈,“對,明家!明家的錢,我全給你,全都給你,你放過我好不好,啊?邢煙,你放過我好不好?看在璟和美嵐阿姨的份上,你……”

“閉嘴!”邢煙冷冷打斷她,“你怎麽還有臉提他們?”

她狠狠閉了下眼,深吸了口氣,“顧宛然,你知道我哥在死前和我說什麽嗎?他和我說,要照顧好你,他還沒來得及介紹我們認識呢,他說他還想好好活著,想看著我長大背我出門送我出嫁,也想和他的女孩B白頭到老……”

顧宛然像是魔怔了般搖著頭,“我沒想這麽做的,我真的沒想,是明嘉和和明決逼我的,都是他們逼我的,我也很慘的,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有什麽錯啊……”

邢煙看著她癲狂地哭喊,眼角一滴淚掛下。

哥,你愛錯人了啊……

死到臨頭,她最後悔的不是殺你,而是殺你被我知道了……

麻意漸漸從四肢開始擴散,邢煙陡然放開顧宛然,轉過了身。

“你要做什麽?”顧宛然看邢煙拖著腳步慢慢走到布藝窗簾邊,從底下掏出一個打火機。

“嗒——”

一簇火苗瞬間染上窗簾。

已經不能動彈的顧宛然癱倒在椅子上睜大了眼,“邢煙,你點火做什麽!”

邢煙沒有回答她,而是依次在屋裡各處燒上了火苗,然後鎖死了包間的門窗。

顧宛然突然明白了她的意圖,仿佛見山崩塌般,她低喃道:“你是瘋子,瘋子,你想把你自己也燒死……”

邢煙把打火機一拋,烈焰如炬,瞬間點燃了她的瞳孔。

“五年前房山區的那場大火,徐家沒有幸存者。活到現在的邢煙,只是一隻復仇的鬼。”

“哈……哈哈……”顧宛然看著熊熊燃起來的火焰,笑得猙獰又瘋狂,“瘋子,瘋子……你兒子才剛出生,你居然想燒死自己,哈,哈哈哈……”

邢煙安靜地看著她,眼神有一瞬間的溫柔,“這個不用你擔心,他會有個好父親。”說罷,她像是感慨般,“顧宛然,我早該帶你走的……六個月,是為那個孩子活的。小崽子,冷不丁溜進了我的肚皮,還有那個大崽子也是,混蛋,害我費了這麽大勁,總是不由分說就闖進我的計劃……”

她堪堪打住回憶的話頭,握了下逐漸冰涼的手臂。

“師姐,我哥說過,如果我們相遇,一定能成為最好的朋友。因為他說我們一樣的熱情開朗,一樣的熱愛跳舞……最後時刻,我們全了他這個願望怎麽樣?”

話音落下的一秒,邢煙慢慢閉上了眼,在腦海中勾勒著久遠的記憶,如同敦煌壁畫上的飛天,在火焰席卷的背景中翩然起舞……

紗裙漸漸化作黃帛,枯葉落下成蝶,唯余一灘灰燼,吹散在遼遠的西北漠風裡。

“哇——”

一聲嬰啼,不知從何方傳來。

——正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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