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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仙歌》二十一、對質
十六睡得正香,在夢裡啃著臘豬蹄。

夢裡什麽都有,有她偷偷曬在後院的臘腸和臘豬蹄,有她最會做的核桃酥,有山裡的紅果子,還有豬油拌的香噴噴的醬油飯。

她抱著豬蹄啃得正歡,心裡感歎,師父,這可太幸福了。

然後豬蹄飛了,桃酥碎了,只剩她被揪著衣領被弄醒,整個人被提在半空,搖搖欲墜。

她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就看見黑暗中有寒如冰霜的光亮劃過。

錚!十六未反應過來,利刃便貼著她的頭髮絲斬了過去,深深刺進身下的床榻裡,足有三寸,可見仗劍者之決心。

她面上還是那副冷模樣,但這回不是裝的,是嚇傻了。

誰半夜三更從被窩裡拽醒,還突然就有劍刺過來,能不被嚇傻啊。

十六眨巴了下眼睛,這才看清身上懸著的危險分子,竟然是李玄慈。

除了這個撒臆症的,還能有誰大半夜不睡覺,來別人房間發瘋,她恨恨想到。

但精神卻不由放松下來,反正定王殿下殺不了她也打不了她,又還要靠她解同命結,也不能把她關起來軟禁折磨。

自從想通這點後,十六心裡就越發放肆了,骨子裡的厚臉皮愈發成了面上的波瀾不驚,愛殺人、會殺人、想殺人的定王殿下,成了她心裡的紙老虎。

但紙老虎此刻看起來可怕極了,哪怕厚臉皮似滾刀肉的十六,也暗暗吞了口水。

他眼裡閃著寒光,比窗戶紙上漏進來的月色還要薄涼,啞著嗓子拷問犯人一般斥道:“你施了什麽妖法?”

開口時還滿是怒氣,說到最後一個字時,語氣詭異地放輕了,反而更加駭人。

十六莫名其妙,突然想起什麽,有些心虛,李玄慈...不會是發現被種同命結,其實和自己那個陣有關吧。

她心神一動,眼睛裡就透了點彷徨,被李玄慈半分不漏地捕捉到了,伸手一下子捏住她的下巴,將她臉都擠得變形,震懾道:“說,我做的噩夢是不是你設計的!”

十六瞪了下眼睛,先是放心下來,看來不是自己的陣被發現了,隨即又想到,他也做夢了,這倒真有些古怪。

“我....沒有。”短短三個字她說得艱難,全因李玄慈將她的下巴捏得變了形,她跟個小雞一樣嘴巴擠在一起,口齒不清地辯駁著。

“敢撒謊我便把你的皮剝下來。”他眼裡有怨毒,咬著牙關說道,讓人聽了絲毫不會將這誤解成玩笑話。

十六口齒不便,乾脆閉嘴,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左手悄悄伸了上來,三指並立,做起誓狀。

李玄慈的目光跟刀子一樣在她臉上刮著,即便在黑暗裡,她也能感覺到他在如何仔細地審視自己,像是蓄勢待發要咬斷羔羊脖子的雄獅。

十六的目光變得更加堅定,本來嘛,怪夢又不是她弄的,她弄的是同命結,李玄慈反正問的是夢又不是結,她理直氣壯、心裡不慌。

過了一會兒,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終於收了回去,她身上壓力驟減,終於坐起身來。

十六見他不那麽氣了,猶豫了下,然後一臉正經地問道:“殿下,其實我也做了怪夢,你說會不會是.......?”

她也不確定是同命結還是那精怪的影響,只能含糊其辭地問。

李玄慈的反應卻比她想象中要激烈,他牙關一下咬得死緊,太陽穴的青筋都跳了下。

“你也夢到那妖女了?”他問的極輕,話裡的殺意卻濃重無比。

十六這才反應過來,原.....原來定王也做了春夢,還是和妖女。

她剛想說她夢中是個男人,突然想到,自己面上是男子,要做春夢,自然也該夢的女子,於是,結結巴巴地說道:“對呀,我也是夢見個妖....妖女,可凶了。”

李玄慈的目光一下子投了過來,卻隱隱含著凶煞,倒像要殺人滅口一樣,十六下意識吞了口水,賣起乖來:“殿下,我們都是男子,做些怪夢也不算吃虧,我聽師父說,這都尋常得很。”

師父才沒教過她這個呢,不過現在保命為上,什麽瞎話都能說。

十六出於保命本能,一反常態話多了起來,開始信口胡扯,“殿下,這事或許和那怪鳥有關,或許能據此查出到底是個什麽妖物,也好追蹤痕跡,早日捉住。”

李玄慈又沉沉打量了她下,才終於移開了目光,剛剛一番動作,外襟松散開來,露出裡面的中衣,是玄色的絲料,正好落進十六的眼裡,她還在滔滔不絕,目光卻往下,隱隱有團深痕。

“你....尿床啦?”她睡得半醒,嘴比腦子快,脫口而出,這究竟做了多可怕的夢,嚇得尿褲子了。

李玄慈閃電一般收緊衣襟,然後提起未松手的劍,一下橫在十六脖子上。

他眼睛裡血絲都爆了出來,露著清晰可見的暴怒,手下用了真勁,刀刃劃破十六纖細的、脆弱的脖頸,有血流了出來,在白玉般的肌膚上流成暗紅色的線。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他眯著眼睛,低語一般問道。

十六嚇傻了,連痛都沒知覺了,這才發現自己這問題實在問得摸了老虎屁股。

她大腦一片空白,只剩基礎反射了。

“不....不敢吧。”

十六瞪著眼睛,,哆哆嗦嗦地說了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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