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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仙歌》十八、匕首與舌尖(反調教)(3000)
十六出了跨院,卻在門口碰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李玄慈。

他不知已經在這裡站了多久,如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十六。

十六心裡敲起了小鼓,也不知道他已經聽進去多少。

她本就是仗著幾分聰明,才偏要求個答案,算是全了自己的自負,可若這自負又害了一個人,那就是她造的業障了。

十六想狡辯,可她從來直通通來,直通通去,不會狡辯。

又想試探,但她看著李玄慈薄冰一樣的眼神,總覺得試探只會弄巧成拙。

所以她只能笨拙地撂下一句“你不要衝她去”,眼裡難得帶上了一點無措和請求。

李玄慈垂下眼,微翹的睫毛輕閃了下,被陽光投下一痕青,往她這邊踱步過來,一步步逼近,陰影將她纖細的身體陷了進去,無一處不是壓迫感。

“看來,你不僅是個廢物點心,還是個心軟的廢物點心。”心軟不是個壞詞,可李玄慈的口氣,清清楚楚地露著不屑和戲弄。

可十六的注意力卻被轉移到了別處,她是南方長大的,聽不懂北方俚語,頂著那張極正經、極嚴肅的臉,一本正經地問道:“點心,什麽點心?”

也只有十六這種一生鍾愛吃食的人,才會在別人罵她廢物的時候,把重點放在點心上了。

李玄慈都難得被噎了下,半天才嗤了一聲,“你被人賣了,大概都是幫助數錢的貨色。”

十六咂摸出點味來,醒悟道:“你,你莫非早猜到了?”

李玄慈這才正眼看了她下,桃花一般流轉著光的眼睛,帶上一點赤裸裸的笑意。

“看來還沒蠢到底。”他聲音裡帶著些戲弄,“這樣的把戲一次便罷了,第二次還用,便是瞧不起人了。”

“那你還.....”十六剛想問他當時不是說打死了事嗎,可看著李玄慈似笑非笑的表情,從腳底竄上來一股涼意,“你早看準我要出頭?”

“總要來個蠢人把這事揭出來,你這樣的傻蛋來做,不是正好嗎?”他居高臨下地點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真是好算計,讓她一個外來的道士揭破此事,這樣就算最後引得這些實為眼線的豔奴被清算,後面操控的人,也無法將嫌疑切實落到李玄慈身上。

這樣看來,定王這些年來動刀動槍不動腦的名聲,有幾分是他自己算計來的呢,十六看著定王遠去的背影,心情複雜地想到。

終歸是被人當了刀子,十六深吸一口氣,表情平靜、步伐穩健地慢慢走回自己歇腳的院子。

關好院門,閉緊門窗,確認無人窺伺後,十六整整齊齊地怒耍了足足三遍拳,才算發泄了心中被人戲耍的憤怒。

十六體不胖心卻寬,向來都是點心穿腸過,道祖心中留,可卻難得被李玄慈氣得動了真火。

被利用了還要被當蠢貨,直到入夜她心裡都燒了把火,一上床榻,又想起昨夜在床上差點被那閻王掐死,心中恨恨想到,總有一天,要換自己悶死他。

隨即又覺造業,忙念了幾聲“福生無量天尊”,才安心了些。

是夜,風靜人寂,連樹影都黯淡下來,正是適宜安睡的涼夜。

正院主房,厚重的床簾吸收掉了所有聲響,李玄慈沉沉睡著,難得有一場安眠。

這是一副美好的身體。

尚存著少年人的單薄,卻又有著漂亮的肌肉,如今還無知無覺地沉睡著,可一旦暴起,這些肌肉便能瞬間支撐他揮劍殺人。

他的皮膚極白,發卻極黑,閉著眼時睫毛穠鬱地凝成一道青痕,隨著眼尾微微挑起,多了分雌雄莫辯的豔,讓人不禁屏住呼吸,怕驚了夢中人。

身上的絲被隨著呼吸輕輕起伏,從靜默的黑暗裡似乎凝出了實形,悄無聲息地潛了進去。

一隻細白的手潛在絲被下,只見柔潤的絲上微微隆起,有曖昧的折痕在浮開。

指尖行走在他小腿脛骨上,將褻褲揉得有些亂,鮮活的、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軟的布料傳了過來,烘得人心癢。

那隻手極輕,連風都沒有驚起,悄無聲息地行走在皮膚上,撩撥春水,他的身體成了玩物,好如一把琴,被這隻手輕柔地撥弄著,挑起絲絲欲望。

絲被上的隆起逐漸往上攀,眼看就到了鼠蹊部,一根指頭伸了出來,將褻褲挑出縫隙,順勢鑽了進去。

“誰!”

李玄慈驚醒,血液裡從未松懈的野獸般的直覺在起作用,飛快彈了起來,要去摸枕下日夜不離的匕首,一刀割喉。

可一動才發現,他的四肢都被綁縛在床的四角,用細鐵鏈鎖著,動彈不得,只能徒勞地接近著匕首的方向,卻觸不到。

有輕笑聲傳來,不同於府上那些豔奴的嫵媚,多了幾分啞,像細沙碾過身體,抹不掉,斷不盡,聽了隻覺滿身黏膩,骨頭刺癢。

一隻細軟的手代替他,摸進了枕頭底下,尋到了那把匕首,寒光閃亮,果然削鐵如泥。

匕首挑開了寢被,危險地從他膝蓋一路上行,尖刃一寸寸將棉軟的褻褲劃破細細一道口子。

冰涼的金屬抵著溫熱的皮肉,昭示著難以忽略的存在感,鋒利又危險,隻細細一點接觸,就讓人汗毛都立起。

李玄慈哪裡會受這樣的脅迫,即便被綁縛著四肢,依然要暴起反抗,可鎖鏈叮當作響,隻徒勞拉扯,仍然不能將那隻可惡的手驅趕。

“乖一些。”

那聲音雖有些模糊不明,語氣卻直通通的,莫名讓他覺得耳熟,這樣似乎是呵斥小兒的話,讓李玄慈眼睛都氣紅了。

自懂事以來,何曾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李玄慈向來肆意妄為,入了他眼,便沒有逃得掉的,礙了他意,就沒有保得全的,從來只有他迫人,哪裡會有人迫他。

可與他的意志不同,那柄刀還在往上走著,黑暗中有衣錦破裂的呲拉聲,他的皮膚裸露在空氣中,越來越多了。

像是毒蜘蛛的腳爬過,人體的本能在抗拒著利器的接近,感官在這種詭異的刺激下反而被放大到極限,皮膚上像長了眼睛,注視著刀鋒一寸寸的接近。

它劃過緊繃的腹肌,甚至微微陷進肌肉交接處的凹陷裡。

身體緊張到極限,漂亮的肌肉興奮起來,那人將刀用得極好,不輕一分,也不重一分,隻剛剛好懸浮在皮膚上。

刀尖細到極點的觸碰,刺激出難耐的癢,不能動,卻也不肯躲避屈服,最後在身體上釀成一片讓人沉淪的麻意。

李玄慈半分不肯放松,連骨頭都僵掉了,可越是這樣對抗,觸覺便越背叛他的意志,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從骨頭縫裡鑽出來,滲進血管裡,難受又痛快。

這種滋味在刀尖劃到胸口時,到達了巔峰。

那人似乎是故意的,緩慢又磨蹭地劃到了那裡,繞著褐色的那一點周圍打轉,將刀刃斜來橫去,慢條斯理,頗有耐心,仿佛打量著要從哪裡肢解入口,才最美味。

李玄慈忍了許久,就是為了窺這一個空檔,趁身上的人似乎放松下來,一腳猛起,試圖將其頂翻。

可那人更加敏捷,瞬間便躲了開來,只是手上失了力氣,那蓄勢已久的刀尖一下子戳進了皮肉。

不深,隻幾毫而已。

也不算痛,李玄慈半條命都丟過,挨過的痛更比這多多了。

可血肉被刺破的尖利,千百倍地化成屈辱感,衝上他的腦門,讓他喪了心智,連眼裡都蒙了層殘暴的血色。

隻想殺人。

想殺人。

想將身上的孽障剜心割肉,挫骨揚灰。

可下一刻,他的暴怒便被更為怪異的滋味取代了。

溫熱而濡濕的唇舌,將他受傷的胸口含了進去,那麽熱,那麽濕,將他的乳首裹得緊緊的。

血還在往外流著,軟嫩的舌尖微微翹起成一小點,舔了上去,將血滴舔舐乾淨,又和著津液吞了下去。

口腔吞咽時的含吮感,是那麽古怪又磨人。

他不覺得疼,隻覺得荒唐,豔名在外卻實際白紙一張的小王爺,看不起任何人,因此也不讓任何人碰他。

所以,如今只是遇到人的唇舌的舔舐,便破天荒地生出無措之感。

這樣還不夠,那根舌頭還要做孽,繞著尖尖開始撥弄,舌尖頂成一小塊,用著力氣去戳乳首,又放松開來,用柔軟的舌頭一點點舔舐過周圍的皮肉。

反覆玩弄。

李玄慈腹裡無端生出一團火,焦躁無比,直燒得他陽具將殘破的褻褲都頂出好大一團,他的耐性終於耗盡了,又一次掙扎起來,將鐵索晃得亂響,聲音極冷地斥道:“放開!”

可惜身上的人不解風情,直愣愣地回:“休想,不放。”

然後,懲罰升級了,他身上一輕,下一刻,柔軟的呼吸,落在了暴起的陽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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