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霄知道自己急躁了,不好意思笑笑。
她五年前才開智,剛開始只有個朦朧意識,既不會說話也不會動。是師傅從最微小瑣事開始,一點一點耐心幫她開蒙。走路、說話、讀書識字都是師傅教的,如果沒有師傅,她現下還在榻上躺著動彈不得。
師傅說她是石頭修出的人形,不比飛禽走獸生而有慧,難免更艱難些。
心平氣和下來,反被她成功夾起一塊肉。霄霄喜上眉梢,直接送至白衣男人嘴邊。
“師傅,看,我夾起來了。”唯恐又掉了,她忍不住催促,“師傅,快張嘴啊。”
懷英喜素,平日葷腥都是為她準備。可是看她這般欣喜模樣,還是分開雙唇,肉香旋即在齒間溢開,倒不似往日膩人。
霄霄得了樂趣,又是夾又是喂,不亦樂乎,直到男人清雋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
“霄霄,師傅吃不下了。”視線掃過見底空盤,拆穿她把戲,“青菜好像都被你喂給我了。”
霄霄眸光狡黠,“師傅不像我是個凡間俗物,師傅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和青菜豆腐更配些。”
懷英失笑,“歪理。”
話雖這樣說,面上一派溫和。
她就知道,師傅從來不會真的責備她。
一閃而過念頭牽引出莫名情緒,好像……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她也與師傅這般對坐玩笑。
嘴唇輕啟,喃喃溢出兩個字,“懷英……”
懷英呼吸陡然一緊,目光複雜看她。
霄霄回過神來,見他面色有異,不解問,“師傅,你怎麽這樣看我?”
懷英這才意識到自己緊繃,放松吐息,略過這段不提,“霄霄,字練得如何?”
少女霎時愁苦,“師傅,你為什麽要給我起個這麽難寫的名字,不如我改名叫一一吧,這個不用練就會,或者阿三阿四也行。”
只要她開口,師傅一般都會由著她,然而這次不同,男人直接拒絕,“不可。”
她還不死心,“那小小呢?大小的小,讀音一樣的。”
懷英凝眉,“霄霄。”眉間目裡滿是不讚同。
霄霄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嚴肅,明白改名無望,不情不願長歎一口氣,“好吧,師傅,我知道了,我是霄霄,九霄的霄。”
懷英摸了摸她發頂,“先去買果酪,回來再練。”
果然,少女雙眼又亮了起來,懷英也被傳染得唇角微揚。
兩人收拾完碗筷便出發,去程順利,逛逛吃吃也順利,偏偏回程遇上暴雨,淋了個透骨。
霄霄本就畏寒,淋雨之後哆嗦得厲害,泡在熱水中許久還是握不住香胰,叫來懷英幫忙。
她還不會動時,衣食住行都要靠人幫忙,沐浴更衣自然也不例外。自從她能控制四肢後,懷英就不再幫她沐浴。
水中少女赤身裸體,露著一身白皙肌膚,濃密睫毛彎曲纖長,前端還掛著一點點的水汽,毫無防備。她臉被熱氣熏得微紅,如同承歡時的情動。
懷英隻覺得下腹一陣燥熱,斂目掩住眸光,不動聲色替她清洗起來。
手下滿是滑膩,清心訣也解不了心底瘙癢。
霄霄哪裡知道他掙扎,被那手指拂過奶尖時便嚶嚀出聲。雙腿不自覺夾緊,水霧迷蒙的眼睛看向謫仙似的男人,“師傅,我好癢。”
說罷,胸脯又往他手中挺了挺,奶尖磨蹭著他掌心止癢。
說來也怪,這些師傅明明沒教過,但她好像天生就知道該怎麽做。
懷英自知該推開她,卻著魔一般分毫動彈不得,任由她拿自己手掌紓解。
霄霄眯了眼,胸前舒服了,腿間卻更癢。禁不住細聲嬌喚,“師傅,師傅……”
懷英一時失神,手指抓住掌下豐軟,那裡柔軟細膩,似要從指縫溢出來一般。
“啊……嗯啊……”比手上觸感更細軟的呻吟飄入耳中,激得他胸間一蕩,胯間陽物不受控制撐了起來。
等他回過神來,霄霄嬌嫩乳肉上已經多了幾個淡淡指印。
就像他留下的記號一樣。
而她也全心全意依戀著他,翦水瞳中全是渴望與信任。
懷英驀然驚醒,利落抽回手。
霄霄一怔,眸間寫滿不解,還有星星點點委屈。“師傅?”
刻意被他遺忘的記憶蘇醒,欲火與愧疚交織高漲。
他在她尚不能自如活動時候,為她洗澡時就曾有過反應,甚至……吻上她臉頰。若不是她突然哼了一聲,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繼續下去。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看著自己,疑惑、委屈、依戀還有渴求。
他從來都是為補天石而來,如今補天石已毀,她對他再無半分用處,為何還要留她在身邊。甚至不惜與亦瑤聯手瞞過天下人,將她一絲尚存的軀殼藏在此處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