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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振》坦白
顧初九夜裡睡得不好,連夢都做得糟亂。

夢裡她回到六七歲的時候,院長牽著單衣薄褂的她站在街邊,身後是她生活了好幾年的育幼院。黑鐵門頂的石台上架著生了鏽的字牌,中間的“幼”被風雨摧殘得失了色,她再回頭看一眼,勉強能讀出來“育力院”三個字。

遠處有黑色轎車向她駛來,帶起一路枯黃樹葉。車穩穩停在她面前,一位衣著光鮮的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院長牽著她笑著迎上去,拉著她的手腕要把她交到男人手中。男人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伸手,隻讓院長把她帶進車裡。

之後,她住進了一間大房子,過了好一陣飽食暖衣的日子。衣食無憂對她而言就是一塊從天而降的肉餅,從小被拋棄的人隻懂一面感恩,一面心懷惴惴。那個男人從不與她說話,只在她認真吃飯時偶爾露出笑容,她下意識地排斥這個笑,卻每頓都撐著多吃一碗,以求自己的表現能討好面前的陌生男人。她不想再回到那個動不動就挨餓挨打的育幼院,她只能靠他。

夢境恍然一變,到了她被男人帶出門的那一天。此時的她已經在大房子裡吃過很多頓飯,蠟黃枯瘦的臉變得白皙粉嫩,營養不良的身子也慢慢變得有些不同。男人讓她穿了一件漂亮的粉紗裙,視線從上往下看能瞧見胸口似有若無的起伏。男人第一次認真打量她,然後頗為滿意地把她送進了另一所更大的房子裡,把她交給了另一個陌生的男人。

顧初九從夢中驚醒。

她抖著手在牆壁上摸索,終於尋著開關摁下,壁燈亮起昏黃溫暖的光。顧初九靠坐在床頭輕輕喘息,那個從夢中而來的男人無限放大了她的恐懼,連帶著夢境中的窒息感也蔓延進現實。

直到身上的冷汗被棉睡衣吸乾,直到皮膚變得乾燥,顧初九才起了身想去喝杯水。她摸著黑輕輕開了臥室門往餐廳走,路過周謹南的臥室門口時更放慢了腳步。

涼水壺碰到玻璃杯口,發出清脆的響,顧初九穩住手勁,傾斜地捏著壺和杯子,盡量減少淌水的聲音。

“怎麽不開燈。”周謹南打開的餐廳的吸頂燈,光線刺得顧初九眯了眯眼。

她把水壺放下,握著杯子回答,“怕吵醒你,還是吵到你了嗎?”

周謹南嗯了一聲,看了眼牆上的鍾表,時針快要挨上3。

“要不要吃夜宵嗎?”他問道。

顧初九其實不餓,但噩夢初醒,她極貪戀與周謹南呆在一處的時間。她放下了杯子,抬頭望著周謹南,“要。”

周謹南點頭,走進廚房。顧初九坐在餐桌邊,靜靜地望著他的背影。

家裡並沒有什麽食材,除了準備早餐的吐司、雞蛋、少量的蔬菜和肉類罐頭外,只剩幾包速食拉麵。周謹南煮了沸水下面,出鍋前配上蔬菜,還窩了一個溫泉蛋。顧初九看著面前的熱湯面,不餓也被勾出饞蟲。

“吃飽了早點睡。”

周謹南沒有陪她,徑直回了臥室。他從開燈到回去都沒看她幾眼,顧初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睡裙偷笑,她可太愛這件小吊帶了,去哪都要帶著。顧初九喜滋滋地吃了幾口面,喝幹了湯汁便回到臥室,一覺天明。

*

三中和其他被選為考點的學校一樣,為了保證高考的公正性和絕密性,考前的最後半天才公布了校內各考場的位置安排。教學樓的入口都已經封住了,考場的具體位置被做成平面圖張貼在學校門口的公告欄上。

顧初九貼在人群最外圍,舉起手臂對準公告欄拍了一張照片便拿著手機坐回周謹南的車裡研究。周謹南問了兩句見她已經弄得清楚,於是發動車子回家。途中兩人又繞路去了一趟超市,備齊了這兩天的食糧,基本全是肉類和蔬菜,還有一小袋泰國香米。顧初九隻挑了點水果,她不知道周謹南會不會因為去年的事而不同意給她買零食,所以她壓根就沒提。與周謹南面對面時,她說話前總要多幾番斟酌,生怕自己的要求被他拒絕,她可不想給他機會讓她難堪。

但是,只有一件事不同。

“昨晚我在書櫃中挑書的時候,看到了那個牛皮紙的檔案袋。”顧初九說話時小心翼翼地觀察周謹南,看他邊利落地扣好安全帶,邊聽自己說話,在她提到那個檔案袋時也並沒有什麽的不同表情,才繼續說道,“我打開了。”

“嗯。”周謹南似不在意地應她一聲,他正低頭看著繞過胸膛的安全帶把襯衫壓出的細微褶皺。他今天穿了一件真絲緞面的杏色襯衫,涼爽且舒適感高,唯一的缺點就是隨便碰一下就愛出褶,他勾手將安全帶拉離身體一指距離,摁平襯衫後松開手,安全帶重新壓了回去,這才注意到顧初九還在等他說話。

“裡面的東西你都看到了?”周謹南隨口問。

顧初九看他漫不經心的神情,昨晚就開始壓在心裡的壞情緒開始瘋長。這是一種被欺騙、被利用、被拋棄的憤怒。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周謹南。

周謹南當然不懂她內心突然的波動,抬手發動車子,只在駛出超市停車場之前偏頭看了她一眼,“系上了安全帶。”

顧初九轉回頭,沉默地從右上側拉出安全帶卡扣,繞過身前再插入左臀側的插口中。她的手指緊緊攥住胸前黑色的安全帶,“有什麽是你需要我要做的?”

停車場的收費人走上前敲了敲周謹南的車玻璃,他把小票遞給那人,三秒後蓋了章的小票又重新回到周謹南手中。停車場出口的欄杆抬了起來,周謹南把小票放在檔位旁的空處,腳尖松開刹車,汽車緩緩駛出。他這時才“嗯”了一聲,是疑問的語氣,他沒懂顧初九的意思。

顧初九在心裡換了口氣,“那些被你找回到的女生,她們的個人檔案都在袋子裡,那裡面沒有我的,我今天回去給你寫一份吧。”

周謹南這才明白她的意思,但他沒有直接回應顧初九的要求,反問道,“你知道我要做什麽?”

“大致猜得出,雖然你沒有和我說過。但作為當事人,我肯定能幫到你的。”她說完這話又轉頭看向周謹南,他平靜地望著前路,神情始終未變,沒有驚訝,更不存羞愧。顧初九坐正身體,垂下眼瞼,她不想再看了。說白了,她也就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盡管心智稍比同齡人成熟些,盡管和身旁的男人朝夕相處過幾年,可她不得不承認,她從來都弄不懂這個男人,甚至了解的還不如吳嬸多。

這些年,她在周謹南身上體會到的不只有溫暖和心動,還有伴隨著少女心事而不斷滋生的挫敗感。

轎車已經駛出路口,左轉的信號燈由黃變紅,周謹南挑起左轉燈,轎車進入左轉待轉區。他偏頭看了眼顧初九,小姑娘今天扎了個高高的馬尾辮,最近留長的劉海也被扎在皮筋裡,它們還不夠長,以至於黑色發圈後翹出幾根硬挺的碎發,有些可愛。

“為什麽要幫我?”

“你養我這麽大不就是為了扳倒周長柏嗎?難道我不該幫你?”

顧初九重新對上他的眼。

不知道是不是窗外夕陽的關系,她的眼圈被染出幾分紅,小姑娘正瞪圓了眼,倔強又憤懣,這是她鮮少出現的表情,比平日裝出的那些嬌柔乖順都適合她得多。周謹南的目光在她臉上細細地掃過,沒有放過一絲一毫,即使是被她深埋於底的心事,在這一刻也暴露無遺。

周謹南垂眸輕笑一聲。

紅燈轉綠,他轉回頭,左手打過方向盤,汽車左轉駛入街道,轉向燈發出回彈的聲音。直到汽車在平直的道路上行駛很久,他也沒有回答顧初九的問題,只在她下車前輕聲囑咐她,“明天好好考試。”

【補充一下顧初九的基本情況:十七歲高三少女,六歲從育幼院被接走,八歲被周謹南帶回家,十歲被送讀初一,十二歲之前與周謹南同住,之後被周謹南安排獨居,由吳嬸照顧。】

這兩天被微博熱搜搞得很氣,人渣真的不分階層、職業和年齡。

碼字的時候甚至開始反覆確認《共振》的設定,這個故事會涉及兒童性侵和性別暴力是一開始就定下的主線,所以女主年齡偏小,同時她愛上了唯一對她好的周謹南是合情合理。

昨天讀《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時,文章裡寫“我要愛老師否則,我太痛苦了”一句話讓我很難過。書裡的老師是個人渣,女孩子被誘騙,之後因為對性的認知有所欠缺而一次次被他人傷害。

所幸《共振》是個白日夢故事,是一個無限被美化的愛情故事,所以周謹南在我心裡是個善良的男人,他也的確從來沒有做過壞事。顧初九也不是無知懵懂的小女孩,她的早熟和勇敢奠定了故事的基調。所以還是要延著原本的大綱走下去,有沒有18歲再這個故事裡可能不那麽重要。

但是看文各位的姐妹們,故事只是故事,看個趣兒就行了。現實生活中年下的愛情不可以是這樣的,不管正常戀愛關系中年齡小的那位是男是女,有沒有成年對一段健康的愛情關系而言真的很重要。

絮絮叨叨好多,都是拙見,讓你們看我廢話啦(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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