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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振》夢中人
這場性事持續很久,周謹南引導她擺出各種羞恥、大膽、親密、放蕩的動作,他沒有因為她的初次而稍加收斂,反倒變著花樣翻來覆去地折騰她,或是耐心溫存逗弄,或是提臀單刀直入。

顧初九被他弄得流水漣漣,嬌喘不停,卻依然挺著小腰抬著屁股迎合他。周謹南偶爾憋不住的粗喘讓她心馳神往,他每一次的插入都在她的心口撞出回聲。

在這場熱情冗長的纏綿中,顧初九不單單被他控制了肉體,她將靈魂也一並心悅誠服地祭獻。

意識渙散前她想,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像愛周謹南這樣愛別人了。

深夜,她又如夢。

夢裡她再次回到那間高大陰森的別墅,孤零零地站在大廳中央,灰白頭髮的管家神情冷漠地走向她,她下意識往後退,卻被一把擒住手腕。他看起來年過半百卻孔武有力,單一隻手就把不配合的她往樓上拉。她隻及樓梯扶手的高度,伸手扒扯路經此處的女傭,她們一個個面無表情,對她的求救熟視無睹。

她被丟進空無一人的房間鎖起來,沒有飯吃沒有水喝。她很餓,很累,可她不敢入睡。夢境萬分恐怖,她還不知這是夢,隻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這一切她都經歷過,這些都是真的。

房間有一張華麗的床,她瑟縮蹲在牆角。不知過了多久,衣冠楚楚的周長柏推門進來,給她飯吃,給她水喝。食物很美味,周長柏說話很溫和。她一邊哭一邊吃,一邊哭一邊被男人脫下她的裙子。

直到她身上只剩純白的背心和內褲,周長柏拿走了她的飯碗,掐著她的兩隻胳膊把她抱到了床上。他的手就像藏在育幼院那棵即將枯死的榕樹上的蜈蚣,爬在她身上四處遊走,怎麽掙扎都抖不掉。她覺得反胃惡心,張嘴便吐了周長柏一身。殘渣剩飯在胃裡還沒來得及消化,能看出形狀的菜葉沾在男人嶄新的襯衫上,肮髒又滑稽。

被擾了興致的男人凶狠地甩給她一巴掌,她的一側耳朵開始轟鳴,剛剛還在輕聲細語哄她吃飯的男人已經變了嘴臉,他滿臉怒容地脫下襯衫扔到地上,單手解開皮帶紐扣,抽出來對折握在手裡。

他猙獰的臉讓她畏懼,一次次大力地抽打讓她放聲大哭。她想閃躲逃跑卻被男人逼進角落,他松開皮帶,單手扼住她的脖頸。她被掐著脖子拎起來,胸腔逐漸憋滿了氣,臉、後背、大腿抽打過的地方火灼般的痛感在瀕死的窒息前不值一提。

她以為自己就要死了,一陣敲門聲救了她的命。

她像垃圾一樣被周長柏扔到地上,聽見他坐在床邊平緩氣息,等他重新戴上虛偽的面具後,他去衣櫃取出乾淨的襯衫,又抽出另一條皮帶系在褲腰。她看見周長柏恢復了衣冠齊楚的模樣,打開門,管家恭敬地立在門前與他說話。

再然後,周長柏出去了。

她快要流幹了眼淚,劫後余生在此時不算好事,她呆滯地趴在地上,沒有從這陣死寂中恢復力氣。門再次被人推開,她不由自主地發抖,眼睛平視過去,先看見了黑色的皮鞋,再往上是筆挺的西褲,平整的西裝外套,最後是一張年輕英俊的臉。

是周謹南。

她又開始哭,哭他終於出現。

即使是在夢中,她也知道他一定會來。就像她生來被拋棄,在育幼院食不裹腹的長大,被人當作攀權附貴的工具,在這裡受到虐待與傷害,這一切苦楚隻為等待甘來,她所受的折磨與悲苦也都只是在遇見他的路途中所遭遇的荊棘。

不等她流淚,也不等她告白,夢境忽地一轉。

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醫生正給她的左手手背擦酒精。在尖細的針管觸及她的皮膚前,她右手突然抓緊了身邊的人。夢是不受她控制的,她只是個傀儡般的體驗者。所以等她握住了轉頭去看,才發現這人是周謹南。

她的眼淚倏地滾出,針頭也在此時穿進她的血管。

“周謹南。”

她終於能說話,開口難掩委屈心酸。

坐在床邊的周謹南垂眸看向她。

“我是不是要死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問,她此時頭暈目眩,腸胃痙攣,渾身發熱,這種感覺讓她的眼淚停不下來。

“不是。”周謹南告訴她。他看向她的目光很專注,聲線低沉,但說話時的語氣和表情卻很淡。

“我還不想死,我想和你一起活到九十九,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旁邊的醫生收拾東西錯手打翻了酒精,玻璃瓶掉落地上發出清晰破碎的聲響,她沒有去看,周謹南也沒有。

“嗯。”他只是不露聲色地望著她,讓她不知道這聲回應是承諾還是敷衍。

“哦,還有,我高考怎麽辦。”其實她想說的原本不是這個,可話語似乎已經被人設定,她張口也只是這個。

周謹南握住她正抓著他的手,放回床上,站起身,低頭看她,“沒關系,好好休息,我在這裡。”

顧初九點頭,眼淚堆在眼眶裡。她仰臉望著他,心裡有很多很多話想告訴他,嗓子眼被堵得生疼,開口卻又只是,“我想喝水……”

唇邊遞來溫熱的水,入口即甘露,她下巴用勁,大口汲取,水流被她壓得漫出杯口,嗆進鼻腔。

她蹙眉睜眼,不斷咳嗽,看見周謹南正捏著玻璃杯坐在她身邊。床頭燈昏暗,照出和她夢中男人相同的面容。

一時竟分不清夢境現實。

“你又燒起來了。”周謹南把水杯放到矮櫃上,伸手拉起她,讓她靠坐在床頭,又拿起杯子遞到她面前。

顧初九用手背擦了擦下巴沾的濕意,搖搖頭,“我不想喝了。”

周謹南沒有收回手,另一隻手從床頭櫃上拿來一盒藥遞給她。顧初九低頭看,是他之前買的對乙酰氨基酚片。

“把藥吃了。”

顧初九點頭,接過水,再拿藥時才發現盒子還沒拆。

藥盒被周謹南抽回,他拇指摁下邊緣開口,再從中抽出一板藥片,他用食指摁住藥片,背面的銀色錫箔紙裂開一條縫。他捏著邊角挪到顧初九面前,等她伸出手,將藥片掉到她手心。

“低燒,先吃藥看看,不行明早去醫院。”

顧初九點點頭,吃下藥後把杯子放到桌上,看了周謹南一眼又縮回被窩。等周謹南熄滅床頭的,重新上床躺到她身邊,她才閉上眼睛。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發燒,她渾身滾燙,連鼻息都發熱。但頭腦還算清醒,也不太困,除了腿根有些酸痛,身上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偏頭朝周謹南的方向看,剛關上燈,視線一時不適應黑暗,連一點起伏的黑影都瞧不真切。倒是臉下的枕頭濕噠噠的,沏得慌。顧初九挪了挪位置,枕頭濕的地方正在中央,她左睡右睡都能感覺到。

周謹南自然發覺了她的折騰,“怎麽了?”

“枕頭濕了。”顧初九不動了,想起他眼底的青,怕自己吵他休息。

周謹南的手伸過來,摸到她臉側枕芯上一片濕潤,手順勢往下攬住她的肩膀,把人抱進懷裡。

顧初九下一秒便與他頭並頭,臉挨臉,鼻息交錯。

貼上他乾燥柔軟的枕頭,顧初九心中輕歎,鼻腔滿滿充斥著他身上的味道,好聞得讓她渾身舒暢,全身精神都立即松懈下來。

“夢見什麽了?”周謹南突然問她。

他的呼吸落在她臉頰上,癢癢的。顧初九乖巧地蜷在他懷裡,伸手抱住他的腰,“夢見你了。”

周謹南像是有些錯愕,開口不免帶著疑問,“我在夢裡惹你哭了?”

顧初九想了想,隻肯說一半,“沒有,我就是夢見去年高考那天,我生病了,你在醫院照顧我。可能是生病了太害怕,也或許是愧疚,怕不能考試會惹你生氣,夢裡總一直哭。”

周謹南閉著眼回憶起那天,小姑娘高考頭一天夜裡突然暈倒,他半夜送她急診時,她已經燒得糊塗,一路神智不清地扯著他的衣袖哭個不停。打了針之後稍微消停了些,但也始終拉著他不肯松手,一個勁地說胡話。

她細細碎碎說了許多,甚至是她不可告人的私密心事。聽得旁邊的醫生分心瞄他好幾眼,把裝酒精棉球的細口瓶都錯手打翻,摔到地上,留下一地稀爛的棕色玻璃渣。

周謹南此時回想才發現,自己竟然都沒忘。

顧初九也在回想,夢境讓那次生病好似就在剛剛,一切都無比真切。

她聽著他沉穩規律的心跳,安靜地躺在他懷裡,享受他的溫情與擁抱,這時再想起夢裡的對話,心中便生雀躍與甜蜜,“你早知道我喜歡你了是不是?”

周謹南沒有回答,沉默良久,最後也只是用攬她肩膀的手輕輕拍了拍,“睡吧,很晚了。”

【車是開不動了,再開下去,周謹南不虛我先萎了。】

【肉還是要吃的,但是天天吃也不行,畢竟年紀到了,防范三高。】

【越寫越羨慕初九,我也愛上周謹南這個吃嫩草的老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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