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元臉紅到了脖子。
傅景城這樣,真的很像她小時候家裡養的那條薩摩耶,成天黏著人還愛撒嬌,看著異常乖巧。
“乖巧”這兩個字不知怎的就冒出來了,明明和他半點都不搭的。
“傅老師。”薑元暗自吐舌,輕喊了他聲。
那時候他戴著金絲眼鏡站在講台上,腰間掛著擴音器,袖口一絲不苟扣著,她幾乎第一眼就喜歡上他。
這人看著高不可攀,她也是仗著年紀小,即便他對自己沒興趣,心想總得試試告白才行。
萬一呢。
她多幸運啊。
傅景城“嗯”了聲。
他揉著她的發,眼底慣常的冰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笑意,似乎還藏著沉沉的溫情和她看不懂的情緒。
男人忍不住低頭蹭了蹭她的發,密密的吻落在她鼻尖,而後急切地攫住她的唇瓣,又吮又吸。
她唇間漾著股甜膩的香,傅景城探出舌,撬開她的齒,勾著她的小舌糾纏。
“唔。”薑元不喜歡這股子味,雖然夾雜了點他剛才喝的檸檬水的清香,但酒味還是很重,她覺得呼吸困難,在他懷裡掙了掙,赤腳跳下沙發。
“你好點沒有?先去衝個澡……嗯,刷個牙吧。”
傅景城腦子有點空,愣愣盯了她半天,才後知後覺,他這是讓小姑娘給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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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城第三天就飛回京市,除了紅包之外,還拎了堆錫城的特產,醬排骨、紫砂壺什麽,排骨是薑元她爸親自去買的。
至於紫砂壺,薑存興好友大學畢業後回來錫城從事紫砂創作,師從張初,張初又是顧派大師顧平州的得意弟子,這紫砂壺正是張初親手所製。
雖不如顧平州當年一壺賣上千萬的價格,但如今市場上也是一壺難求,薑存興平日裡最是寶貝,當時開壺後養了兩三個月,用的都是山泉水。
如今他把這拿出來,薑元嚇了一跳,拚命給她媽使眼色,她媽跟沒看到似的。
傅景城推辭了幾句收下。
只有薑元覺得她爸出手太貴重了點,跟故意討好似的,上次她說紅包要稍微漲點錢,也不是這個漲法。
她趁著傅景城在樓下的功夫,拉著她媽去樓上:“我爸怎麽把這壺都送出去了?這可是我爸的命根子。要想送紫砂,去找陳伯伯就好了,他那兒的都是好壺。咱家情況就這樣,不用搞得咱們太刻意,他拎過來的東西兩三萬,可我們紅包也給兩萬,等我問他要回來吧。”
鄭盈看薑元丁點兒不知情,想了想說道:“壺扔在家裡不用也是浪費,你爸說小傅懂茶,才說要送他的。”
她暗自歎了口氣,那丁點兒茶葉,才是真正的有市無價,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面前這命根子。
薑元聽她這麽說,嘀咕了句沒再說話。
她二月份要進劇組,在家待到了正月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