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元臘月二十六的時候回去錫城,傅景城送她到機場。
“那我正月初三過去?”傅景城問她。
薑元猶豫了片刻點頭:“好啊。”
其實她還沒跟她爸媽那兒說,不過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在微博上的互動不少,上次公司安排她直播,傅景城還露了次臉。
她爸媽估摸已經默認了兩人的事,上回她媽委婉提了提:“你還沒畢業,注意點影響,別傷了自己。”
她媽這是怕她鬧出人命來呢。
薑存興和鄭盈同來機場接她,薑元如今好歹也算個十八線藝人,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她爸媽差點都沒認出。
路上薑元說了傅景城要來家裡的事,薑存興與鄭盈對看眼,最後還是鄭盈開口:“小傅是該來家裡坐坐,上回你爸他也是,都沒招呼人家。”
薑元坐在後排座上松了口氣,她想了想又說:“還有一件事,他不是領我去他家吃飯麽,我才發現他家條件……挺好的。”
她斟酌了半天才憋出最後幾個字。
“多好?”薑存興心想自家條件也不算太差。
薑元輕聲道:“傅鬱你們聽過麽,就常出現在新聞中的那位,那是他爸。”
“……”
薑存興還開著車,手一顫,險些越過實線。
“他家裡還有個哥哥,隨他媽媽姓,也在政府裡做事,都蠻好相處的,他媽給我塞了一萬塊的紅包,到時候他來我家是不是要添一點?”薑元問他們,記得她家這邊似乎有這個習俗。
薑存興和鄭盈都覺得齊大非偶。
原想著女兒只是談個戀愛而已,這都到了見雙方父母的地步,看著女兒似乎認定對方,而且那家並不反對。
這個新年薑家除了薑元,剩下兩人都沒怎麽有心情。
鄭盈請了好幾個鍾點工回來,把家裡別墅裡裡外外都仔細打掃了遍,甚至連一樓的家具都給重新換了。
“媽,他不怎麽講究這些的,他平常開的那車就十幾二十萬,還沒我爸的車好呢。”薑元看著她媽。
“原先那套也該淘汰。”鄭盈拍了拍她的手,拉著她去沙發上坐著,“你這也快22了,其實我跟你爸也沒別的想法,總歸希望你能過得順遂,說到底你的意見最重要。原來你爸還說想讓你回來,今年可沒怎麽提過,上次還問我要不要考慮再去京市買套房。”
薑元想,世上再找不到比這兩人更愛她的。
她抱住鄭盈,埋在她懷裡笑出淚來:“不是說好等我賺錢養你們的麽。”
“他人怎麽樣,對你好不好?”鄭盈幫她順了順發問。
薑元說:“他對我很好的。”
兩人分分合合,這人真的變了好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受那夢境的影響,她總有種兩人當真結婚十多年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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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城正月初三早上八九點鍾就下了飛機。
薑元看著他手上拎的東西,一看那化妝品盒子就知道價格不菲:“你不用買這麽貴的東西啊,我上回去你家可就隻拎了牛奶。”
還是在路邊臨時買的。
傅景城騰出隻手去牽她:“沒買什麽東西,化妝品阿姨總用得上,倒是我爸那讓我帶了點大紅袍。”
雖然就五十克,怕是能抵得上京市一套房,武夷山九龍窠高岩峭壁上的母種野生大紅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