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元。”
那人攥著她的胳膊喚她的名字,她掙脫了兩下沒能甩開他。
她乾脆也不掙扎了,轉過身去仰頭瞪他:“傅景城,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你跟蹤我!”
傅景城低頭看向她,沒回答她的話,反而啞聲問道:“聲音怎麽怪怪的,感冒了?”
薑元點頭。
“我送你回去。”傅景城拉著她,“順便去藥房買些藥。”
“不用了,我剛才喊了車,就該到,藥我自己去買。”
兩人正在這兒僵持著,一輛白色的電動汽車停在傅景城車後面,司機等了幾十秒,打開車窗,扯著嗓子喊了句:“是手機尾號6805的乘客麽?”
薑元還沒開口,倒是傅景城對司機道:“不好意思,我們臨時有事不坐了。”
“不坐你早說啊,擱這兒逗我呢。”司機罵罵咧咧重新發動了車,“趕緊把你們那訂單取消,別沒事耽誤我時間。”
便一踩油門駛了出去,薑元沒法只有將訂單取消,正要重新輸入。
“薑元。”傅景城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並沒有注意到,他皺著眉,“上回你說考慮考慮,這兩個月我都沒有逼過你,你是不是早打算著直接判我死刑呢。”
男人薄唇緊抿,似頭疼地輕輕歎了口氣。
她不見他,連他的短信都不回,倒是和林楠吃飯吃得開心,傅景城松開了拽著她胳膊的手。
那鎖鏈子就在他後備箱裡擺著。
女孩兒整個人幾乎都埋在羽絨服中,她不知怎的竟哆嗦了下,她隱約察覺到危險,說不清這陡然升起的不安是什麽,卻很快讓男人的話給帶跑。
“無論如何,逃避總不是個辦法。”男人低低說著,攜著寒意的指尖輕拂過她的發梢,“薑元你說是不是?”
薑元抬頭看他,男人似乎消瘦不少,在這泛白的路燈下,眼角烏青愈發明顯,他這些日子怕是又沒怎麽睡好。
“那我們談一談。”她說。
車內很暖和,薑元坐在副駕駛座將羽絨服脫了,傅景城看了眼她身上的低胸長裙,意外地沒有吭聲。
“薑元,我不是故意跟蹤你。”傅景城手擱在方向盤上,“昨天我剛回京市,在你家小區對面馬路待了會兒,就看到你人出來……你和林楠去吃飯……”
薑元沉默了,一言不發地坐在他身邊,密閉的車廂內都是男人熟悉的味道。
良久後,女孩才開口:“傅景城,我不想瞞你,我有些怕你。”
傅景城手微顫著“嗯”了句,隔了會兒,他從一旁取出瓶礦泉水開封後遞給她:“喉嚨是不是不舒服,剛才聽你咳嗽了好幾聲,我們先去藥店。”
薑元從他手中接過水喝了幾口,傅景城又將瓶蓋擰上。
薑元斟酌半天,才再次出聲。
“可是我覺得我們做的那夢也不能全信,這話我上次就想告訴你,不過當時太氣你了,根本不想跟你多說兩句。你說夢裡我出軌,但在我夢裡並不是這樣的……”
薑元話沒有說完,她隻覺一陣眩暈,眼皮泛沉,漸漸不聽使喚。
大概她感冒又嚴重了。
傅景城看著昏睡過去的她,面上瞧不出任何異常。
男人手敲了敲方向盤,她剛才未說出口的話究竟是什麽?
他有些好奇,他想知道。
傅景城發動車,卻換了個方向。
薑元昏迷著,絲毫不知道自己再次從惡魔手中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