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席家獨子,唯一的繼承人,自小缺乏管教的野蠻生長,變成蠻橫少爺。
席儒眼看著他一手創立的公司,業績在不斷的走下滑路,心裡早知明白,席祖定會收回他的產業。
與其流落在別人的手中,不如在自己兒子手裡,他也方便操控。
於是咬咬牙,硬是要拔苗助長,將他培育成人才,但他的性子把他氣的幾番嘔血,直接命人將他給送去貧困山溝。
本想著讓他去山溝裡鍛煉,知道什麽是艱辛,卻沒想放出去的兒子,更難以掌控。
席慶遼在不同環境下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無論哪種艱苦的地步,他都能找到樂子,山溝裡面沒信號,來的一路上他打發保鏢解悶。
陪同的三個保鏢陪著他玩剪刀石頭布,玩了整整一路,五個小時的車程,他們簡直崩潰。
剛下車,席慶遼捏起了路邊隨意生長的狗尾巴草摘下來,咬進了嘴裡。
手插在了黑色短外套口袋,晃著尾巴草慢悠悠往前走。
前來接待的村長從山路邊的拐角跑過來,身上穿著滿是補丁的外套,樂呵呵搓著手歡迎他。
“席少爺,我們這條件不好,您多多擔當,但是您放心,必須給到您最好的生活條件!”
“哦。”
他對人從來沒好臉色,繼續張望著山溝裡面的路,前天剛下過雨,泥潭不少,價值不菲的運動鞋一點也不心疼的踩在坑裡,甚至還覺得有趣。
走了快半個小時,村長在他耳邊絮絮叨叨,他終於是不耐煩了,站在原地衝的前面吆喝:“他媽的還有多久啊?”
“就就快到了!再有五公裡!”
“操你媽的五公裡把老子放下車,你以為老子腿是什麽做的?”
“席少爺,這前面山路沒法開車,咱們只能走著,您多擔待,家裡面準備好了歡迎您的酒席了。”
“誰跟你咱們,操,別他娘給老子套近乎!”
村長額頭直流汗,臉上還得掛著笑,求救的眼神看去他身後的三位巨人。
保鏢們眼都不撇一下。
席慶遼坐在石頭上不走了,撐著兩腿眼神發呆的看著下面十八彎山路。
他這人自小有點兒輕微自閉症,說白了從不會考慮別人心情,不會溝通,做事極端。保鏢們護在他兩旁,怕他一時衝動跳下山溝。
席慶遼眼睛一眯,盯著一處樹林裡的抖動。
像是有人在那裡面飛跑,尖叫和哭聲大了起來,一旁的村長趕忙站直腰板,豎起耳朵聽。
終於,一抹人影跑了出來,是個女人,穿著滿是褶皺的襯衫和褲子,抓著胸前的衣領,哭哭啼啼朝著面前土坡上飛奔,雙手雙腳都被並用上了,抓著藤蔓要爬上來。
“你還想跑去哪呢!”身後是兩個賊笑著的青年,一人一個抓住她的腿往下拉。
村長見了趕忙大吼製止:“你們兩個!幹什麽呢啊!”
聞聲,他們抬起頭,發現他身旁還站著別人,坐在中間的那個男人,看穿著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惹的,怕是從城裡來的領導,嚇得急忙松手。
“劉村長,我們玩呢,玩呢哈哈。”
“給我滾回去!”他發怒指著下面,顯然對他們說的話一丁點也不信。
“欸好好!”
灰溜溜的跑走後,只剩下那個女人,蜷縮在土坡角落哭個不停,頭髮明顯是被拽的,凌亂披散在肩膀上,哆哆嗦嗦嗚嗝著,一顫一顫瘦弱的肩膀,彎下腰時,衣服也遮擋不住的骨頭顯露於背。
“那個席少爺,不好意思,這些人天天沒個正事,喜歡玩樂。”
他盯著女人背後凸起的蝴蝶骨,低下頭露出的雪白脖頸。
“她什麽人。”
終於跟他平靜好聲的說了一句話。
“這,她叫花瑾。”
“挺好聽的名字,你們村還有這種女人?被拐賣來的?”
“欸不是不是!那怎麽可能啊,這是犯法的!”
“她媽一個月前下地乾活意外摔下去死了,這孩子自小被她媽保護著,成天養在屋子裡面不讓她出來,我們也是最近才見到她出來,這不,村裡幾個人天天想跟她玩。”
剛才那場景,是玩的嗎。
要說他旁邊這幾個保鏢都他媽不會信。
“多大啊。”
劉志坡仔細思考了會兒:“應該,有二十多了吧,她媽二十多年前生的她,在城裡上學的,畢業後剛回來。”
只聽他說完,席慶遼跳下了面前的山溝。
旁邊的保鏢只顧著看那女人,嚇的大叫一聲:“少爺!”
他穩穩落地,站直身體抖了抖肩膀:“去你媽的死不了。”
“……”
席慶遼朝著她走了過去,本想來個英雄救美什麽的,結果她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一臉驚駭看著他,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村長,旁邊幾個陌生的男人。
“欸……”
剛準備打招呼,下一秒她起身竄了出去。
靠,比兔子跑的都快。
他扯著嘴角,手插著口袋懶懶歪了身子。
不過,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總算是有點樂趣了,那張臉,真好看。
嫩的跟豆腐似的。
在山裡的幾個月,他就天天蹲守在她家門口的土房前,碰到幾個來找她“玩”的男人,呲牙咧嘴的就給他們嚇跑了。
他長得本來就凶,眼睛往上一挑,小孩看了都怕他要吃人,席慶遼有想過,是不是看他長的凶,才不敢給他開門的。
叼著狗尾巴草,百思不得其解。
已經好幾天了。
花瑾吃完了房子裡所有的食物,而門口還有個狼在守株待兔,晚上她不敢出去,白天一早他就來了。
但這次,他在門口放了食物,聞到肉香味的她,扒著門縫悄悄往外看,對著那幾盤鮮豔的菜色直流口水,大魚大肉。
“喂,出來了這些可都是你的。”
他背對著大門,就像是感知到她來了一樣。
花瑾往後退縮。
“他媽的老子又不會吃了你!你以為我跟村裡那些沒見過女人的男人一樣?出來陪我說說話怎麽了,給你飯吃不行啊!不然餓死你。”
可以肯定的是她絕對在聽他說話,剛才的腳步聲鬼才聽不出來。
可人沒走卻站在原地,遲遲沒動,都快僵持半個小時了,看來是死也不出來了。
等這麽多天他早就沒耐心了,單手撐腿站直身體。
花瑾才發現,他手裡拿著一把斧子。
下一秒,轉身掄起,臉上跋扈的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猶如魔鬼!
哢!
斧子劈開了脆弱的大門。
眼看要朝著後面倒,他手勁一用力,朝著自己方向拉。
啪的一聲,跌落的木門摔在地上掀起大量塵土。
裡面的女人驚恐跌落在地,清秀的臉蛋上,如孩童般乾淨透亮的雙眼,害怕瞳孔震動,瘦弱軀體,被餓壞的像隻猴子。
他把斧子抗在肩膀,一手掐腰冷哼哼抬起下巴。
“小東西,我還整不了你了。”
花瑾看到那幾盤菜,已經犧牲在了木門之下,爬起來就要朝後面跑,被他一腳踹到腿彎往下跪,不顧疼痛,她下意識的抱頭蜷縮大哭尖叫。
“別過來啊!”
席慶遼蹲在她的面前,硬是要把自己當做如同神一樣的救世主,拽開她的胳膊,自以為是的來拯救她。
“老子看上你了,小東西,想吃飯成啊,讓老子親一口。”
他把不要臉的話說的堂皇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