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過程中他回了幾次消息，手機剛亮他就拿起來，時不時地蹙眉，然後快速回復。

　她懊惱竟忘了跟人打聽他是不是已經談戀愛就貿然約炮，她曾經最不屑於也最討厭的事情，現在她是主角。

　可怕的是越是這樣，她越想跟他做愛。

　宋思佳吃得心不在焉，她深知不該有委屈的心理，他沒有義務也沒有必要哄著她。

　她壓製住想要鬧別扭的情緒，等待著曹飛的安排。

　他放下筷子看她：“吃飽點，一會兒要乾體力活。”

　宋思佳臉刷一下紅了，滾燙的炙熱的感覺一擁而上，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身份證帶了沒？”他切入主題，她從錢包裡拿出身份證。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錢包上，她才注意到錢包是他高二打暑假工攢錢送給她的，他的第一桶金。

　“晚上不回宿舍沒關系吧？”

　他認真的表情讓宋思佳心裡的期待又多了一分，他不是想象中的急不可耐，也不是她最壞的預期。

　他開好房間帶著她去酒店附近的超市。

　在他又開始回復消息的時候，她鼓起勇氣問他：“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她認為自己說這話的狀態已經足夠平和冷靜，然而在曹飛聽來像是有股酸澀委屈的意味。

　“很重要？”

　重要嗎？不重要，對於約炮的人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不重要。”她低聲答道。

　曹飛拿起杜蕾斯問她：“平常跟你男朋友用哪個牌子多一點？”

　宋思佳的耳朵爆紅，從跟他分手後她就再也沒碰過這玩意了。

　他用最平靜的語氣問她和楊勤，她有種背叛了曹飛的感覺，明明她跟楊勤從來沒做過這種事。

　她想他會這麽問是不是因為他在學校裡也約過了，體能訓練會使人的性欲增強，他或許早就跟人約過了吧。

　“隨便，我都行。”她的心裡像是堵了團棉花一樣，壓抑難受想哭。

　曹飛拿了三盒品牌不同的套子去買單，宋思佳突然不想約了…

　她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更討厭自己跟楊勤談了一年半。

　曹飛把套子放在宋思佳的包裡，接過她的包掛在肩膀上，熟練溫柔的動作，她心底嫉妒給他發微信的女生。

　回到房間她思量再三開口：“曹飛，對不起…我好像不在狀態，要不我們下次再約。”

　想到他有女朋友，會有窒息感，隨時都會崩潰，她不想在他面前失態。

　曹飛的手機震動，他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走到衛生間接通了電話。

　宋思佳感覺自己像小醜。

　她還以為他是因為對她余情未了才過來的。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把性和愛分開，就連曹飛也會。

　曹飛掛斷電話回到床邊的時候，語氣不怎麽好：“宋思佳，我他媽為了見你要被處分了，你跟我說你不在狀態？就因為那個廢物？你腦子被驢踢了嗎？！”

　宋思佳委屈的淚水在眼睛裡打轉，嘴上卻仍不肯吃虧：“被你踢了！”

　他半蹲在她面前，粗糲的指腹磨挲著她的眼角：“好了，不哭了，我不該對你說話那麽重的。”

　“不願意就算了，別哭了，搞得跟我欺負你似的。”

　他的語氣柔和了下來，她的眼淚沒控制住彪了出來。

　他不斷地用指腹去擦拭她的眼淚，安撫著她，像以前一樣溫柔地哄著她。

　他越是哄，她越想哭。

　他的溫柔會給別人，不只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