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側門出來,便是圈養狼群的地方。
烈性野狼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窖,幾日喂食一頓,狼群與生俱來的同生共死之性被消磨得乾乾淨淨。
自相殘殺相護咬食之事日日發生,存活到最後的狼將被放逐到荒山中,成為出師考核中殺手們出師的一道殘忍關卡。無論狼還是人,活下來者才可走出荒山重獲自由。
地窖壓抑,新關進來的狼群正焦躁地走來走去。
驟然聽到一聲驚呼,聞到了活生生的人肉香氣,狼群猛地望了過來,獠牙露出,滴著口水。
地窖沒有燈火,漆黑一片,煙嵐幾乎看不見裡面到底是何景象。
只是陣陣異味傳來,她便預感不好。
攥著她胳膊的手忽然松開,她腳下不穩摔坐到了地上,抬頭間一雙幽綠的眼睛和一張獠牙大口近在咫尺——
“啊——”她匆忙往後退,卻被身後之人擋住了去路。
雙眼適應後,這才發現自己身處怎樣的地方。
狼,全是狼。
隔著圍欄與牢籠,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而地上,隱約間看見一些殘存的布料。
那分明是……人的衣物!
腦中驀地一片空白,疼得不行,一些看不清的碎片一閃而過,心猛地抽痛。
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抓住了後領猛地靠上了牢籠。
瞬間群狼瘋嚎,要不是有牢籠阻礙,恐已從四面八方撲了上來。
“啊——不!不要!公子!蕭戎!”
他一把拉起她,將她抵在冰冷的柵欄上,身後就是垂涎瘋狂的野狼們。
煙嵐唇色發白,緊緊地抱住了蕭戎的腰,哭得說不出話。
“你剛喊我什麽?”
煙嵐身子一抖,小臉埋在他懷裡:“煙嵐太、太害怕了,對不起……”
殊不知,那聲蕭戎叫得他心中一顫,竟以為她是想起了什麽。
見他停了動作,煙嵐跪下,卑微地拽住他衣襟一角,仰頭抽泣著:“公子,我不敢了……煙嵐再也不敢了……”
一聲聲啜泣,卻未見他面上有一絲松動。
蕭戎蹲下身來與她平視,“你逃走,是不是要回去見那個林公子?”
兩人離得很近,他眸中之色清晰地映進她的眼中。
若有一絲閃爍,若有一絲謊言,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
煙嵐不敢撒謊,“不是……”
一隻大手,撫上了她的臉蛋,擦了她的淚水,“那是為何?”
她有些瑟縮,卻也任由他摸著臉蛋,“我害怕。我、我隻想去一個安全自由的地方,煙嵐……不想回煙雲台,但也不想……留在這裡。”
這是實話,沒有摻雜半點謊言。
煙嵐低著頭,“但我知錯了,以後會一心一意侍奉公子……求公子饒煙嵐這一次。也……也饒過那些仆人。”
“不逃了?”
她立刻點點頭:“煙嵐不會再逃了,會……會一直陪著公子。”
蕭戎單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看著他。
“這可是你說的。”
蘇焰站在地窖門口,看著某人四肢健全地出來,不由鼓了鼓掌。
“果然是有兩下子,頭回見跟著閻王爺去了陰曹地府又出來了的。”
煙嵐腳腕疼得厲害,跟在蕭戎身後一小步一小步地走。
出來見到蘇焰,雖然剛剛哭過的痕跡明顯,身體也發軟,她卻也盡力地行了禮,“謝公子指點。”
蘇焰擺擺手:“是你自己造化好。”
看她行動不便,蘇焰挽了挽那扎眼的紅色衣袖,“來扶著我。”
煙嵐立刻便看了眼前面已經走遠的高大身影,搖搖頭,“不必了,多謝好意。”
蘇焰摸著下巴瞧著那嬌小身影,一瘸一拐地去了閣主寢殿,眯了眯眼:“有意思得很呢。”
待煙嵐走回寢殿時,蕭戎已經沐浴完換上了衣物。
“公子,那煙嵐也先去梳洗乾淨了……”她低低地說。
見蕭戎沒說什麽,也沒喚她過去伺候,煙嵐這才走到屏風內,脫下了髒亂不堪的衣物。
水聲輕柔,穿衣細聲,生怕吵著房中之人。
煙嵐坐在鏡子前將濕發擦得半乾,然後動作很輕地走出來,卻發現蕭戎坐在床榻邊。
那樣子分明是在等她。
煙嵐一驚,忙踉蹌地走過去,“公子可是有什麽吩咐?”
他看了眼床榻,“今晚睡這兒。”
來了近三日,她都戰戰兢兢不知睡哪,要麽便是趴在桌上,要麽便是等他出了門才縮在床榻一角睡。
今夜明說,日後就不必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守在一旁。
只是短短幾個字,卻並不能讓人足夠清晰地明白他的意思。
煙嵐紅著臉看了眼床榻,明明答應過給她時間準備,怎麽今夜卻又突然……
只是他喜怒無常,又剛發怒,眼下逆他的意實在不是上策。
煙嵐抿抿唇,猶豫再三還是上了床榻,跪坐在床榻裡側,隨後低頭,拉開了裡衣的帶子。
蕭戎回過頭來,便看見了那酥胸半露的白皙春光。
喉頭下意識一緊,“你做什麽?”
煙嵐手一頓,眸中滿是疑惑。
男子盯著她,先前在地窖時她害怕地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身,胸前的柔軟就那般貼在他身上,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香氣和豐滿。
明明嬌軟纖瘦,偏偏某些地方卻又生得恰到好處的勾人。
雖生了誤會,但此時此刻,他也不打算解釋了。
見她發愣,蕭戎盯著她,“還愣著做什麽。”
煙嵐忙點點頭,靠近他,試探性地看了他一眼,這才伸手解開了他衣衫帶子。
赤裸結實,卻又布滿傷痕的胸膛立刻映入眼簾。
雖已見到過,但再次看到,煙嵐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乾淨的手指,不由輕輕撫上那些疤痕,她抬頭,正對上蕭戎的眼睛。
“現在還疼嗎?”
那雙黑眸猝不及防地閃爍了下。
曾幾何時,那逼仄馬廄前,他也曾聽到過同樣的話。
無論是否失憶,她總有這般令人心顫的本事。
煙嵐不知這句話如何刺激到他,還未反應過來便猛地被壓到了床榻上,炙熱的吻落了下來。
有了上次的經驗,她乖巧地小嘴微張,任由那火熱靈巧的舌尖探入,輾轉糾纏。津液在兩人口中交換牽絲,曖昧聲音漸大。
指腹粗糙,撫上嬌嫩的肌膚時,不由引得身下人兒輕顫。
煙嵐緊張地抓著被褥,清晰地感受到濕熱的吻落在耳際。
他含上她已經紅透了的耳垂,煙嵐不禁輕哼出聲。
而摸慣了兵刃刀劍的手,此時遊走在泛著粉色的白嫩胴體上,挑逗地把玩著從未有人碰過的雙乳,且一路向下,撫過平坦光潔的小腹,探入了褻褲。
她猛地夾上了腿,將他的手也一並夾住。這一動便碰到了受傷的腳踝,她疼得發抖。
感到她忽然抖得厲害,他一頓,抬頭看她。
煙嵐不是故意掃他興致,實在是……從未經歷過這般過於親密的舉動。
“對……對不起公子,我……”她眼眶發紅,“我害怕……”
怕得抖成這樣?
他往下看去,這才借著床榻邊的燭光,看清了那已經腫得青紫的腳腕。
看她走路踉蹌,以為是嚇的,原是受了傷。
蕭戎起身,下了床榻。
煙嵐不明所以地坐起來,攏好衣衫,安靜地等他。
直至看見蕭戎拿著一個盒子回來。
“自己塗。”
那盒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驟然放到身上還覺得有些重。
打開蓋子,裡面全是藥瓶。
見他側身睡在外側,沒有要繼續剛才之事的意思,煙嵐松了口氣,溫聲說:“謝過公子。”
煙嵐塗過藥後,便安然睡在裡側,呼吸均勻,睡得很熟。
中間留出了大片位置,卻也擋不住女子的體香和溫熱氣息飄灑到外側。
原本是被噩夢困擾無法入眠,尚且說得過去。而現如今堂堂血衣閣主,卻因某處蠢蠢欲動的堅硬,被惹得一夜未睡。
作者有話要說:emmmm…本文又名《趁姐失憶,弟弟的作死日常》……總之明天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