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蓋子薄被，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房內的光線明亮，和她暈倒前那種昏暗完全不同，這是一間套房……
她眨了眨眼，杵著床面想坐起身，但身體剛起來一半，卻又倒了回去。
沒力氣，骨頭好似都是軟的……
邊上忽然傳來低低的笑，是蔣熠。
她轉頭朝著床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不遠處的小吧台前，蔣熠披著浴袍坐在高腳凳上，手裡夾著一支煙。
“感覺怎麽樣？”蔣熠問。
秦舒滾了下好似在冒煙的喉嚨，“不……太好……”
聲音出口，啞得厲害，蔣熠垂下眸，將手裡的掐壓滅，然後端著擺起吧台上的水杯朝走到床前坐下。
他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拉坐起來，被子瞬的滑下，堆疊在腰襟。
秦舒下意識的想去拉被子，蔣熠水杯已經遞過去。
“拿杯子的力氣還有吧。”
秦舒放棄了拉被子的念頭，接過水杯。
反正她全身上下，他不僅見過，還摸過……
秦舒將杯子湊近唇邊，仰頭一口氣就將整杯水喝下。
喉嚨終於不再冒煙，而且喉舌間還回著淡淡的甘。
她籲了口氣，“這是哪？”
“俱樂部。”
知道自己居然還在俱樂部，秦舒汗毛不知怎麽就豎了起來。
潛意識裡，她已經認為這是一個可怕的地方。
蔣熠主意到她脖頸和手臂冒氣細細的雞皮疙瘩，低低的笑出聲。
“你在怕什麽？”
“……你、你說呢？”
蔣熠拿過她手裡的空杯，“我不是說過麽？只要你乖乖聽話，能哄我開心，你就是安全的。”
秦舒抿了抿唇，“那你今天開心了麽？”
“還不錯。”蔣熠說著，側身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聊聊。”
擔心他翻跑路的舊帳，秦舒心忐忑了起來。
“那個、其實不關璐瑤的事，是我……”
“我知道，你求她幫你買的機票嘛。”蔣熠轉回頭看她，“在你媽那躲著打的電話。”
秦舒眨了眨眼，“你竊聽我的電話？”
蔣熠沒說話，只是唇角微微揚起，算是默認。
面對蔣熠的雲淡風輕，秦舒卻心頭一怔。
因為她和陳璐瑤在聊電話的時候，是有提過樂樂的事！
見她臉上都變了，蔣熠唇角揚得更高了。
“看來你猜到了。”
“我、我……”
秦舒想說什麽，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麽，腦袋亂的厲害，而且她喉嚨又乾起來了。
“秦舒，如果我不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
“……”秦舒唇顫了顫，卻沒擠出聲音。
“這個問題暫時不知道怎麽回答的話，那我們繼續上一個問題，為什麽要跑？”
秦舒輕舔了下乾澀的唇，低下頭，“我、我是怕……”
“呵。”蔣熠笑了，明顯不信。
秦舒又說：“那晚上的話，你嚇到我了。”
“你是什麽人我還是了解的。”蔣熠伸手，掐住她的下顎抬起她的頭，眸對上她的，“你是覺得在我這已經沒努力的必要了，所以又打算放棄。”
蔣熠聲音平靜，但每一個字都透著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