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先醒來的是陸亦鳴。

他一睜眼就看見埋在自己懷裡睡得正熟的賀盈妍，下意識又抱緊了幾分，腦子裡也不受控制地開始回放昨晚那一幕幕放縱又糜豔的畫面。

他初嘗這美妙滋味，自然是不知滿足也不知疲倦，後來一次又一次地拉著少女糾纏沉淪，直到她厭煩不過最後把他踹下了床。

盡管如此，後來他爬上床摟著她一起睡去時心裡也是極其地快樂的，這種快樂一直延續到了第二天醒來的此刻。

他癡癡看著少女沉睡的側臉和露在外面的白嫩肩頸，臉上和身上都開始發燙，身體裡那隻還沒完全饜足的欲獸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低頭湊過去，想要吻她。

然而還沒觸到她的臉頰，少女就被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弄醒了。她皺了皺眉，迷糊間一伸手就拍開他的臉，隨後翻了個身就睜開了眼睛，再轉頭看向一旁僵著身體的陸亦鳴：“幾點了？”

偷吻行動被打斷，陸亦鳴心內遺憾，面上故作淡定：“還不到九點。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順便再做點什麽......

他沒有明確說出這個想法，但眼底的暗沉和炙熱已是再明顯不過的暗示。

他的手正要撫上她的腰，用行動表示一下，卻見賀盈妍已經坐起身伸了個懶腰：“那你睡吧，我先起了。”

她其實也困，但畢竟是在陌生地方，她睡著也不太踏實。如此，陸亦鳴自然也不好自己睡懶覺，只能跟著起了。

他悶悶地揉了揉眼睛，一抬眼就看見賀盈妍背對著他換衣服，少女光滑白皙的胴體在晨光的映襯下宛如一塊美玉般，他呆呆看著，不禁回憶起昨晚撫摸她時的那種細膩如絲般的觸感，心又有些癢癢的。

他忍不住挨過去從背後摟住了她，臉埋進她的後頸輕輕吮吻。

賀盈妍此時卻似乎沒有半點旖旎心思，冷酷地拍開了他的手，不耐煩道：“別鬧。”

陸亦鳴被她這一斥弄得有點懵，回過神後也終於意識到了她的冷淡疏離態度，和昨晚完全像是兩個人。

他心裡頓時就有些發慌，又想著或許男女之間關系親密了就會這樣？然而終究還是沒底，於是他面上都不禁帶了幾分小心翼翼：“你......感覺還好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昨晚他太過忘形，似乎弄得粗魯了點。

不過這在賀盈妍眼裡其實還算是能承受的范圍內，雖說動作確實生澀魯莽，但好在還算聽話，她讓他怎麽做他就怎麽做，所以體驗基本算得上愉悅。

她此時臉色不好，單純就是起床氣罷了。

她看了看陸亦鳴，態度緩和了些：“沒有不舒服，你昨晚表現得很好，讓我很開心。”說完又頗為敷衍地親了他一下。

陸亦鳴對男女情愛本就沒什麽經驗，所以全然沒有感覺到她的敷衍和隨意，腦子裡反而炸開了花似的樂得快要升天。

他勾了勾嘴角，又強行壓下來，裝作不甚在意道：“哦。那就好。”

賀盈妍哄小孩般揉了揉他的腦袋：“不睡的話就快起來吧，我們早點回去也好。”

陸亦鳴一聽又不大樂意了：“現在就回去啊？”

他還計劃今天和她去哪好好玩一天呢。

賀盈妍態度卻很堅定。昨晚她一氣之下就這麽走了固然快意，但也不可能一直逃避，有些事終究還是要去面對的，她打算回去和薑婧好好說清楚。

如果薑婧還是義無反顧一腔執著地選擇和賀家文繼續糾纏廝鬧下去，那麽她們之間本就少得可憐的母女情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她打開靜了音的手機看了一下，果然有好幾個薑婧的未接來電，正想回個電話過去，微信上薑婧又剛好發來了消息。

她就先點開看了，看完後卻久久無言，隻覺心內一片冰涼。

原來薑婧一大早就買好了機票，現在已經往賀家文那邊去了。

也好，都不用她再糾結再費神了，她的親媽直接就做了選擇，要男人不要女兒。

也好，她再次被舍棄了，生活也清靜了。

也好。

呵。

賀盈妍無聲冷笑。

她一直背對著陸亦鳴，而陸亦鳴此時又因為馬上要回去而悶悶不樂，也沒發現她的異樣。

他默默穿著衣服，一低頭就看見了被隨意扔在床邊的貞操鎖，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又噌地紅了一片。

他神色不自然地拿起了那件小玩意，掩飾般地清了清嗓子，問道：“這個......你還，還玩嗎？”

這話一問出口，他就已經臊得不行，心裡直唾棄自己：明明是那麽屈辱的玩具，明明之前那麽排斥討厭，明明都哄得她給自己把這玩意解開了。

現在竟然又對她暗示自己可以戴回去......

真是不要臉不知羞沒底線。

可是，他現在又覺得戴上這個其實也沒什麽不好，很多時候其實還是可以爽到的，那種感覺讓他上癮。而且，反正也是給她玩......

如果是她的話，只要是她的話，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這樣想著，陸亦鳴羞臊的神情中又多了些許期待，他想要她再給他戴上去。

甚至不用她親手，只要她提出要求，他最多做做樣子反抗兩下，然後就會聽話地自己動手戴。

“哦，這個啊，”賀盈妍轉過臉看了看他手上的小玩意，似乎並沒有接收到他內心強烈的渴盼希冀，淡漠道：“不玩了，你扔了吧。”

陸亦鳴一滯，臉上的嬌羞還沒來得及褪下去，就變得僵硬：“不玩了？真的假的？”

“真的。”賀盈妍再不看那東西，轉回頭繼續看手機，昨晚莊梓源和林適都有給她發消息，只是她這邊一團混亂也沒顧得上看。

陸亦鳴心裡卻驀地一空，茫然又失落：“為什麽？”

“這種東西就是玩個新鮮刺激，”賀盈妍一邊打字回消息一邊漫不經心道：“玩過了發現也就那樣，沒什麽意思。”

這話在陸亦鳴聽來卻沒來由地覺得不舒服，他隱隱覺得她話裡指的似乎並不僅僅是那個貞操鎖。

但他不想承認，也不肯就此罷休，就又忍著羞恥心繼續問她：“那以後上課呢？你不怕我不聽你的了？”

賀盈妍放下手機，終於正眼看向他，然而那眼神裡有無奈有鄙夷有嘲諷，就是沒有他想看到的愛戀。

“你是小學生嗎？上課難道不是為了你好？非要用這種手段逼著你學才行？”

陸亦鳴最恨的就是她這種看不起自己的態度，一下子就炸了，黑著臉憤憤道：“又不是我自己想學的！”

“......”賀盈妍默默看他半晌，臉色冷了下來，語氣仍是平靜：“也是。我知道你不想學，正好我也不想教，所以後面的課我不打算上了。”

陸亦鳴一愣，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你說不上就不上？”

賀盈妍：“我會跟陸伯伯說清楚，讓他給你找個有資歷有經驗的老師。過幾天我也要回學校上課了，下學期我會住校。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

她說完就往外走，陸亦鳴卻仿佛當頭一棒，擊打得他心神大亂。他衣服都來不及穿好，跳下床跑上去拉住她，神情發緊，聲音發沉：“你什麽意思？”

賀盈妍無奈：“就是那個意思，我說得還不夠清楚？”

“我不清楚！”陸亦鳴氣急敗壞道：“我問你，那我們以後呢？”

“以後？什麽以後？”

陸亦鳴抓住她的肩膀，陰著臉一字一句地問她：“我們以後算什麽關系？”

賀盈妍有些好笑地反問他：“你覺得呢？”

陸亦鳴神情陰翳又偏執：“我覺得？我覺得你現在就該跟你男朋友分手！跟我在一起！”

賀盈妍像是聽到了什麽極度荒唐的笑話一般，果斷道：“不可能。”

陸亦鳴一臉的不可置信：“為什麽？你都跟我睡了，卻不肯跟我在一起？”

賀盈妍一臉無語：“誰說睡了就一定要在一起？”

陸亦鳴：“......”

他突然感覺到一陣無力，說不出話反駁，卻又滿心不甘。

“也就是說你昨晚才跟我上了床，今天就要把我甩了是嗎？”他嗤笑一聲，笑裡竟帶了幾分淒惶： “賀盈妍，你果然是在耍我對不對？”

因為薑婧的事，賀盈妍此時的心情實在談不上多好，再加上陸亦鳴這樣緊追不舍地逼問，更讓她耐心殆盡：“你情我願的事，怎麽就是我耍你了？”

“你情我願......”陸亦鳴喃喃道，又自虐般地問出那個明知道答案的問題：“所以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對嗎？”

賀盈妍沉默了，片刻後她回答道：“對，我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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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虐小竹馬~
小竹馬（哭唧唧）：不公平！那兩個吃完肉後都是糖，怎麽我就一口玻璃渣？！！！！！
妍妍：因為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