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意吹好頭髮,把吹風機放到書桌下面的櫃子裡,然後直起身,將江戍放在桌面上的雪碧拿起來,打開喝了一口:“謝謝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吃得太鹹了,感覺渴得很。
江戍問他要不要喝飲料的時候,他就隨口說自己想喝雪碧。
“不謝,”屁股靠坐在書桌上的江戍沒管他又跟自己客氣的事,目光從手裡的手機屏幕移開,看著白秋意,“弟弟,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白秋意正仰頭喝雪碧,聞言動作停了下來:“我忘了什麽?”
他想了想,也沒想起來自己到底忘了什麽。
江戍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狠狠灌了一口可樂。少年脖子揚起,吞咽時喉結滾動的樣子,在江戍腦海裡揮之不去。
怪了。
他怎麽會覺得弟弟有點撩。
他拿開湊在嘴邊的可樂,同時也將腦海裡的想法壓下。
他看著白秋意:“真想不起來了?”
白秋意也看著他,冥思苦想,半晌:“要不,你給我提個示?”
“搓背。”江戍直接道。
壞了。
居然忘了這事了。
白秋意拿手插到額頭,將有點擋眼睛的頭髮往後捋了捋:“明天再搓?”
“機會只有一次,”江戍把喝完的空罐子丟到了垃圾桶,“乖乖的,把紅包收了。”
“不,”他好聲好氣跟自己說話,白秋意卻特別想唱反調。
他懷疑,是因為原主面對白君豔的時候壓抑太久了,導致他現在有點點逆反心理。
“我不收,哥你能拿我怎麽辦?”
這話,帶著滿滿的挑釁。
江戍楞了楞,估計是沒想到白秋意會這麽跟他說話。
他緩緩把目光放到白秋意身上,少年一手撐在床上,一手拿著聽雪碧放在膝蓋上,下巴微抬,就這麽看過來,目光帶著調皮的挑釁。
江戍舔了舔唇,有點可愛。
他起身,走到了白秋意跟前,兩手按住他肩膀:“真不收?”
兩人第一次,臉靠這麽近,白秋意甚至能感覺到他說話時呼過來的氣息,微甜,微熱,帶著微微的酒氣。
他心跳很不爭氣地加快,目光與眼前的男生對視:“不收。”
江戍看著他:“信不信……哥親你。”
瘋了。
他一定是被酒精控制了。
要不然怎麽說出這種話?
白秋意不知道江戍的內心想法,聞言腦海裡像是有無數花苞在綻放。
他舔了舔嘴唇:“不信。”
江戍偏頭,作勢要親,其實他心裡明白,自己是真的想親。
他這是……戀弟癖?
“我操,你們在幹嘛?”拿著個手機進來的程飛飛目瞪口呆地看著像是已經親上的兩人。
江戍看著眼前的少年,心裡浮起淡淡的遺憾。
他不慌不忙地直起身:“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你、你們……”程飛飛說話都結巴了,“騙人的吧?!”
白秋意坐直了身體,看著程飛飛恍惚中帶著不敢置信的樣子,心裡對這個不速之客挺不滿的,不過程飛飛的樣子像是真的被嚇到了。
白秋意心裡有點不忍:“哥開玩笑呢,剛才他在幫我看眼睛,我眼睫毛掉眼睛裡去了。”
程飛飛聞言,大松了一口氣。
兩人剛才的姿勢,實在夠驚悚的。
他沒事人似的把手機拿過來:“來,意弟,咱加微信。”
白秋意加程飛飛微信的時候還在想,江戍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斷定對方性取向正常的時候,結果對方又給他來這一下。
讓他原本滅了的心思,瞬間就死灰複燃了。
江戍也在想,自己到底怎麽了?
真被酒精控制了?
瞎扯。
他以前不是沒喝過酒,沒有那次想今晚這樣對一個男生起邪念的。
難道他真的戀弟癖?
應該也不是。
叫他哥的人挺多的,在今天之前,也沒見他對誰這樣。
江戍用牙啃了啃自己的嘴唇,想不通。
“意弟,跟你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哥的親弟了。”程飛飛一手肘撐在白秋意肩膀上,一手拿著手機給他備注。
“飛飛,”白秋意看著他,“你不會是想哄我叫你哥吧?”
“什麽叫哄,”程飛飛道,“我本來就比你大,你不應該叫我一聲哥?”
白秋意報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
程飛飛頓了頓:“哥比你大兩個月。”
白秋意道:“我不信,要是真的,你剛才就不會停頓了。”
程飛飛正要說話,就被人拽著手拉了過去,這下他也沒法靠在白秋意身上了。
“出去,我要睡覺了。”江戍繼續拽他。
“睡那麽早啊?”程飛飛站起來,“不是後天才軍訓麼?明天還可以睡懶覺的。”
“你見我什麽時候睡過懶覺了?”江戍拍了拍他後背,“走吧走吧,你意弟明天也要早起,我們約好了一起跑步。你要是想,也可以一起跑。”
“不了不了,”程飛飛直接往外面走,“晚安,寶貝們。”
走到了門口,還貼心地把門關上了。
白秋意拿著雪碧快速灌完,把空罐子丟到了垃圾桶:“飛飛真比我大啊?”
“別聽他瞎說,”江戍躺在床上,兩手墊著頭,“他比你小兩個月。”
“你就這樣躺下來了?”白秋意看著他,“剛你還喝了樂可,不去漱個口?”
兩人剛才已經刷過牙了,白秋意沒打算再刷一次,但漱口很有必要。
江戍本來沒想去的,畢竟剛才已經刷過牙了,但在少年驚異的目光下,他默默從床上坐了起來。
房間的燈關了,眼前的世界陷入了黑暗中。
白秋意拿空調被往自己腿上蓋。
他有點困了,現在這個點,已經超過了原主的作息時間。
剛白君豔打電話來的時候,他還說自己快睡了,其實澡都沒洗。
白秋意打了個呵欠,關於江戍性取向的問題,還是明天再想吧。
“弟弟,”江戍突然摸到他床上,“你手機呢?”
白秋意瞬間精神了,他睜開眼睛,看著坐在自己床上的黑影:“哥,你沒必要吧?”
這麽執著,就為了給他送錢?
“怎麽沒必要,”江戍道,“我不能壞了江家的規矩。”
白秋意一手墊在後腦,懶洋洋地道:“我不收,你親我吧。”
看你小子敢不敢真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