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澤楞了楞,隨即道:“我以為爸找我有要事要談。”
“沒有。而且就算有要事要談,秋意也能聽,”柳青淮道,“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麽防備。”
“那我打電話叫她?”柳玉澤道。聽父親的話,真是單純吃一頓飯。
這太可不思議了。
“嗯,打吧,”柳青淮道,“我以為你倆一起來,之前就吩咐人準備三人份的晚餐。”
柳玉澤給白秋意打電話,白秋意正在開車,聽到手機響,她拿起來看了下,心臟猛地一跳。
她把手機放回去,劃下接聽鍵,並開了免提。
“喂,現在在家嗎?”柳玉澤問。
他幾天沒回家了,女人也一直沒聯系他。
這氣也生的夠久的。
“不在,”白秋意不自覺噘了噘嘴,“我現在開車去主宅給爸爸送豆芽。”
“……”是他聽錯了?送豆芽?
父親這裡需要送豆芽?
柳玉澤真是一腦子問號:“什麽情況?”
“就是你聽到的情況,”白秋意道,“我自己種了點豆芽,你不在家,我一個人又吃不完,所以給爸爸送點。”
“……”柳玉澤。
話他聽懂了,但是種豆芽?
就她?
柳玉澤怎麽也沒法相信,不過她說是就是了。
他懶得多管。
“那正好,我現在在爸這裡,你過來了剛好一起吃個飯。”
白秋意應了一聲哦。
柳玉澤聲音淡淡道:“那我先掛了。”
然後就掛了電話。
白秋意氣得撓了撓方向盤,幾天不回家,一句解釋都沒有。
要不是為了走劇情,就這樣的態度?
本姑娘真是鳥都不鳥他!
劇情裡,女配今天終於坐不住了,想法設法讓柳玉澤回家,晚上柳玉澤也如願回家了,兩人還差點進行了一次身體的深入交流。
柳家主宅處於一片林木之間,前有湖泊,地上是青青草坪。
白秋意直接把車開到了地下車庫。
柳青淮聽到了動靜,就知道她到了。
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茶。
白秋意是跟著管家一起進門的。
白秋意車開入車庫的時候,就看到管家了。
聽管家說,他是特意在這裡等著自己的。
“家主說你給他帶自己種的豆芽,讓我來這侯著,幫你提豆芽。”
裝豆芽的盆,和上次的同款,但不同顏色,這會被老管家拿在手裡。
白秋意看著坐在茶桌前的兩個男人,一個儒雅沉靜,一個年輕英俊。
前者她公爹,後者她男人。
白秋意把目光從柳玉澤身上移開,對柳青淮道:“我還想給爸爸個驚喜呢,沒想到豆芽還沒送來,玉澤就已經跟爸爸透露消息了。”
管家剛才就聽白秋意抱怨柳玉澤多嘴的事,此時樂呵呵地捧著盆給柳青淮看:“少奶奶這豆芽種得可真好,整整齊齊,白白嫩嫩。”
柳青淮看了眼:“是不錯,拿進去讓大成煮了,多加一道菜。”
柳玉澤目不斜視,盯著手中的茶杯看。
反正他不相信是白秋意自己種的。
“欸!”管家進了廚房。
白秋意看了眼柳青淮,抿著嘴笑了笑,捧起自己面前柳青淮給她倒的茶,輕輕抿了抿。
柳青淮單手拿著茶杯,眼簾微微垂下來,像是在看杯中茶,其實只是掩飾眼底的笑意。
演得還真像那麽回事。
“爸爸,你泡的茶真好喝。”白秋意道。
“能喝出是什麽茶嗎?”柳青淮問她。
白秋意理直氣壯道:“不能。”
柳青淮笑了笑,正要說話,柳玉澤卻在旁邊先一步道:“不懂還這麽理直氣壯。這是廬山雲霧。”
和雲莘真不能比,雲莘遇到不懂的事,總是很謙虛地向自己請教。
“哼,我不需要懂,”白秋意拿起茶杯,“反正好喝就行。”
“是吧,爸爸?”她問柳青淮。
柳青淮頷首道,“只要你喜歡,它就是好茶。名字不重要。”
白秋意得意地用眼斜了斜柳玉澤,一口就把杯子裡的茶喝完了。
“……”柳玉澤。
牛飲。
朽木不可雕也。
白秋意杯子朝柳青淮遞了遞:“爸爸,再給我倒一杯。”
“……”柳玉澤。
瞅瞅這不客氣的口吻。
柳玉澤感覺自己要重新認識白秋意了。
之前她好像不是這樣的吧?
不過想想她對自己大發脾氣的樣子。
乖的一面都是裝出來的。
不過這使喚長輩的行為,可真是讓柳玉澤不悅了。
他看著已經拿起茶壺的柳青淮:“爸,你讓她自己倒,慣的她。”
白秋意委屈地癟癟嘴:“你不願意慣,還不樂意爸爸慣我啊?”
柳玉澤正要說話,柳青淮不給他機會:“行了,一家人不計較那麽多。玉澤你平時為人處事豁達大度,怎麽到了秋意面前,反倒是計較起來了。”
柳玉澤無法可說。
想想,他平時也確實不是這麽斤斤計較的人。
但實在是白秋意太無理了,他有些看不慣。
吃飯的時候,白秋意先給柳玉澤夾了一塊排骨,放他碗裡,小聲道:“今晚你回家麼?”
柳玉澤避而不談:“別給我夾,我不愛吃。”
白秋意知道他不打算回了,頓時氣得把排骨夾回來,丟到自己碗邊。
不喜歡吃個腿腿,當她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啊!
白秋意怒火攻心,也實在是被柳玉澤一連串的行為傷到了。
她站起來,一手撐在桌上,給柳青淮夾蔬菜,一筷,兩筷,三筷:“爸爸,你吃。”
“行了,你一下夾這麽多爸怎麽吃得完,”柳玉澤皺著眉拉她的手,“吃完了一起回去,別在這裡擾了爸的清靜。”
柳玉澤以為柳青淮沒聽到兩人剛才的悄悄話。
他對白秋意現在是越來越厭煩了,不分場合鬧。
柳青淮看了眼達到目的渾身洋溢著高興的白秋意,垂下眼簾,夾了一筷子自己碗裡的青菜。
放到嘴裡嚼了嚼。
有點食之無味。
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