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這日,蕊珠親自陪阿福進宮,二人坐在馬車裡,錦衣衛隊伍當面迎來。
馬兒受了驚嚇,撞在了一起,馬車劇烈動蕩。
蕊珠不小心磕著手臂和額尖,眉心裡印出塊紅痕。
這時馬車外響起曹豐的歉聲,“衝撞了夫人,請見諒。”他讓屬下避開,先讓阿福一行人走,經過車廂時,簾兒飛起來,他無意掠過一眼。
車廂裡頭,有個面容平凡的女子,眉心裡印著一塊紅痕,乍然看去,像一點放大的朱砂痣。
曹豐微微失神,定住兩眼,就見車廂裡的蕊珠望過來,神色如初,斂目朝他頷首,打了聲招呼,各自背道而馳。
路上,阿福見蕊珠眉心紅得厲害,不放心,先讓她去醫館。
蕊珠原本不放心阿福一個人進宮,禁不住勸,先去醫館敷藥,忽然有人掀簾進來了,是一個年輕冷峻的男人,一進入,目光鎖在她臉上。
“曹大人?”蕊珠萬萬想不到是曹豐,疑心被他看出破綻,不由屏住呼吸看他走來,甚至忘了行禮。
曹豐微微頷首,隻遞來一瓶藥,“敷之可以潤肌,蕊珠姑娘一試。”
蕊珠道謝接過,敷完額頭上的紅痕,接著要敷手臂上,見曹豐立在身側不走,她抬頭看他一眼,曹豐直勾勾盯著,從她胳膊移到臉上,定定望住她,他本就生的冷峻內斂,現在這樣看她,目光深沉得令人怯怕。
他不說話,也不解釋,仿佛在等她露出破綻。
蕊珠知道他在等什麽,等她露出手臂上的紅痣。
蕊珠易容之前,不僅眉心有一顆朱砂痣,手臂上也有,只不過藏在衣服裡,很少人知道,她以前伴著曹豐,肌膚相親,他是熟悉她身上每一寸肌理,現在他顯然起了疑心。
曹豐如何不起疑心,他出門一趟,靈犀就病死了,老母親說人葬在城外一處墓園,到死也沒肯讓她入曹家墓,曹豐不信,要眼見為實。
掘了墳墓,看到腐爛的屍骨,曹豐抱在懷裡,擦去她臉上的泥垢,看到一同腐爛的朱砂痣,最後他接受這件事。
世上沒有後悔藥。
直到看見蕊珠,康王府上一個平平無奇的管事。
她比不上靈犀的美貌,眉目間沒有靈犀的影子,但記住一個人不是這樣記的。
曹豐乾的是緝拿刺探的勾當兒,只需要一件小事,就能越想越深,之前初次見面他喝醉了酒,只有一點疑心,剛出無意窺見她眉心的紅痕,瞬間擊中心神,這才過來試探。
蕊珠僵著身子拉開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就見手肘內側蹭起大片紅意,其他沒什麽了。
她手臂上雪白光潔,沒有一點紅痣。
“打擾蕊珠姑娘。”曹豐收回目光,眉目斂著,慢慢說道。
阿福獨自進宮,碰著帝後在寢殿說話。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皇帝,與想象中陰沉冷酷的模樣不同,天家子弟相貌上一脈相承,生的烏發俊美,不同的是,康王外放,皇帝性子溫和含蓄。
阿福頭次入宮,皇帝禮貌性賞了一些寶物,皇后笑容淡淡,他離去後,見到阿福才彎唇一笑。
皇后拉著阿福的手靠近,說一番熱絡話,阿福也不緊張了,笑道:“臣妾臉上有花嗎,皇后娘娘看了好些時候。”
皇后淺笑,頰邊浮起一對梨渦,“我若是康王,也要喜歡你,疼你做寶貝。”
“好好兒的,提到王爺做什麽?”阿福雙頰微紅。
“好,小姑娘家羞,不打趣你了。”皇后說道,拉著阿福在禦花園賞花散步,她身子重,步子慢慢,仿佛不在巍峨森嚴的皇宮,像在山水之間。
帝後脾氣相近,待人溫和內斂,年少時投緣,好不容易走到現在,今日阿福看著,卻覺得帝後之間像生了隔閡,有一股子疏離。
臨別時,皇后柔聲道:“康王是我看著長大,一家人就不必客氣,今日招你進宮,沒有什麽大事,想來康王請婚的事,你也知道了,禮部那邊還需要幾道程序,暫且未發,趁這之前,你就來多陪陪我。”
皇帝前朝事務繁多,皇子皇女都由宮人照顧,皇后懷了身孕,兩手清閑,拉著阿福解悶,一連宣她幾日入宮。
阿福整日待在宮中,時日一長,惹得康王暗暗泛酸。
“早該把婚事定下來,讓你沒跑,皇后也甭想跟我爭。”
阿福正在穿衣,被男人從後面摟著,屋中還有下人,輕輕拍開他手,“康王淨在說胡話,我還沒答應呢。”
阿福咬著唇,最後一句話語氣輕了起來,康王卻聽得一清二楚,捏捏她的臉兒,“你已經沒有退路。”
阿福羞惱他的無賴,不想理這人,康王卻歪纏起來,眾人悄悄屏退,立在廊下,只聽到房中漸漸大起來的響動。
雪玉也立在伺候的婢女中,聽著聲兒,心跳如鼓。
阿福進宮有規定時辰,雖說皇后仁厚待人,她晚了時辰不會苛責,但傳出去多羞人,再者宮中森嚴,規矩不可僭越,康王匆匆了了事,摟著嬌喘籲籲的阿福在床上咕噥。
婢女捧著乾淨衣物帕兒進屋,就看見床縵上兩道交纏的影子,忽然一隻大手從幔子中伸出,拿了乾淨帕兒,替阿福擦拭身下的髒物。
阿福趴在床上,屁股底下墊著軟枕,高高翹起來,只見她衣衫完好,裙擺卻被高撩起來。
男人大手探入,說是在擦拭,長手隔著帕兒撚弄兩片軟噠噠的唇肉,又往吐著白濁的肉縫裡挖進兩指,不停戳著穴肉。
“嗯嗯嗯……”
嬌聲飄了出去,不時伴有男人低啞的哄聲,雪玉夾著腿心濕潤了。
兩刻後,阿福收拾停當後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