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在案前抄寫佛經。
屋裡點著檀香,淡香繚繞不散,安寧人心,靜謐的氣氛裡,卻有一聲比一聲的急喘。
喘息從床帳裡發出來。
阿福凝著心思,不敢亂動,低眉寫著,忽然從床上傳出來一聲,“過來。”
康王聲音繃緊,好像在忍什麽。
阿福心跳如鼓,慢慢走了過去,“王爺有什麽吩咐?”
康王躺在帳裡頭輕嗯了聲,“看見桌上的酒沒有,取來。”
阿福看見了,卻是一遲疑,委婉提醒,“王爺有偏頭痛,現在又是疼得最厲害時候,還是少飲些酒。”
“拿來。”
阿福沒法,端了酒,還沒遞出去,康王從帳裡探出手,奪了酒壺。
旁人是酌酒,他是吞酒,一口氣吞了半壺,又見阿福立著,眸色一沉,欲捉她。
阿福下意識拔腳,來不及了,康王大手攬住她腰捉到跟前,不客氣捏起她下巴,往她嘴裡灌了一點酒。
“唔……”
“別動,本王在賞你。”
康王揩去她唇角上的水漬,扶她起來。
阿福暈眩的視線裡,見男人雙瞳隱綠,蒼白的嘴唇泛紅, 是飲了酒的緣故,這樣鮮嫩的顏色令他眉目褪去了冷峭,也令她心裡無端一軟,腦子也暈乎乎了。
她醉了。
她醉的時候像清醒,又不像清醒。
阿福盯著他蒼白的嘴唇,“王爺若是還疼得厲害,我幫您揉揉。”
以前他頭疼最厲害的時候,不讓她近身伺候,她從沒見過他發病起來的情形,聽人說很可怕,都是他快好了,才朝她招招手。
她就是他懷裡那頭碧狐兒。
康王看她一眼,點了點頭,“也成。”
阿福暈乎乎半跪在他身後,替他揉捏太陽穴,力道柔柔的,她抬著一截皓白腕子,袖口垂落到他面頰上,香風一般,輕拂他的眉目,香的越香,軟的越軟。
昏昏欲睡的秋日午後,涼氣如遊絲,屋中卻氤氳開一團香甜,似蘭似清酒。
阿福按摩的力道越來越軟,也越發輕了。
她昏昏抬眼,不明白,怎麽快要醉了的樣子。
康王道:“什麽味兒這般香?”
阿福不好意思,“我身上的。”
康王仿佛好奇低頭看來,望她面頰泛紅,香鬢如雲,越發嬌媚可愛。
阿福也望康王烏碧的眉目,“王爺不知道,我打小有一個怪毛病,沾了酒,身上就有香味,要吃多了酒,還一覺不醒,昏死過去了一樣,阿娘就不讓我沾酒了。”
康王卻聽了,笑著道一聲,“好毛病。”
他樣子仿佛早知道了。
阿福蹙起眉尖,“毛病怎麽能是好呢,萬一有那歹人,趁我醉了,意圖輕薄我,豈不可怕。”
這話點到康王額角青筋一跳,似頭疼,也有點兒做賊心虛,卻又窺見她酒熟微紅生眼尾,別有一種嬌憨,心上酥癢,忽然轉身攬住她細腰,抱到懷裡,“若是像我這樣的郎君,你還覺得可怕?”
也是醉了的緣故,阿福認真思索起來。
她定定看他半晌,不搖頭也不點頭,睜著一雙水汪汪眼眸兒望他。
康王等得有些燥了,當下一陣劇烈頭疼襲來前,他僅憑心中的猛獸行事,一把將她拽到懷裡,阿福輕輕尖叫了一聲,散在淡淡檀香中。
她身上撲出更濃的香味。
不是幽蘭,不是酒香,是治他頭疼的藥。
藥是香的。
緊接著,阿福睜大眼,倒映出康王越發湊近的臉。
阿福還懵懵掙掙的,呆住了,不曉得避開,康王直挺挺的鼻梁往她面頰上一擦,揉吮住她小嘴。
起先還能有幾分憐惜,見她眸兒烏黑,在他懷裡顫聲嬌喘,唔唔咽咽,猶如貓兒抓撓,康王如何忍得住,撬開她唇瓣長驅直入,同時手揉她乳兒。
康王拿慣大弓的手磨出一層粗繭子,阿福隔衣就吃疼了,蹙眉哀哀叫起來,“王爺輕點兒。”
不知是聽了她這聲王爺,還是聯想到什麽,康王停下來,俯眼看她,兩眼裡燒著一團烈火,緊盯她被咬得紅腫的唇瓣,低聲道:“你叫我什麽。”
“王爺。”阿福歪在他懷裡。
“不是。”康王低下頭,鼻梁抵她發紅的鼻尖,淺啄她的唇,試圖勾起她心底深處小小的殘片,“叫我大人。”
他聲音剛落,阿福乖乖喚道,“大人。”
康王唔了聲,很是享受,一面低聲道,“再喊,”一面繼續啄她的唇,漸漸遊移到她下巴,一截頸子,多麽纖細。
他大手輕輕一折,就軟了。
再也直不起來。
鮮血從她頸子裡噴射而出,灑到磚面縫裡,掃不乾淨了。
康王低低喘息一聲,胸膛顫動忍住了。
阿福杏眼兒睜大,就見男人忽然抬眼,伸手往她肩上輕輕一推,推倒在了床上,他俯身壓來,從她肚皮一隻親到胸口,將衣帶扯了,臉埋在翹鼓鼓的肚兜上。
阿福覺得癢,輕笑起來,露出雪白的銀牙,“大人,你好壞。”
康王當場愣住,隻覺從腳到頭頂,從頭頂到腳,突然狠狠竄起一股酥麻。
最後那東西猙獰抬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