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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金閣(民國1V1)》86 看戲
盛家財產最終在盛雩安與四妹七妹的運籌帷幄下盡數歸與三房所有,盛氏實業越做越大。一切都如此得意,久居人下的三房揚眉吐氣,一度兄友妹恭母慈子孝,變數卻也同樣始於兩位妹妹——盛雩安對妹妹和母親管理嚴格,三太太病逝後,七小姐與頑固的哥哥大吵幾架,趁盛雩安前往法蘭西,一口氣吃空了大筆資金,跟苦戀數年的同性戀人卷款走人,再也不受任何管教;七小姐有樣學樣,跟第二任丈夫拿一筆錢做基金,越滾越大,抽出幾分利息獻給三哥感謝多年照拂,騙得三哥以為七妹終於懂事,也追加了不小的一筆,當作主人的獎賞,夫妻倆不像四姐貪心,見好就收,當夜上了渡輪前往夏威夷,再也沒回來。

上頭的人離心離德,底下的人有樣學樣,盛氏實業就此被挖出一個大口子,雖不至於倒閉,卻也不複往日風光,做事束手束腳。盛雩安這次北上的原因見仁見智,總之陳嘉揚不信他只是為了幫金之璃。

再見盛雩安,是在新人輩出的芙慶樓,時間已過了七天。警察廳長新捧的角兒正是被令從雪壓了多年的小花旦,乍得大人物青眼,於是煙視媚行,粉妝未卸行頭半脫,就坐在廳長大腿上要酒喝。

一群人喝彩起哄,鬧得頗不像樣,文小藍不像那小花旦會來事兒,是個如假包換的老實孩子,被人摸了好幾把,面紅耳赤,忙往後躲,目光求救地滿場找熟人,奈何熟人只有陳嘉揚一個。

陳嘉揚今天聽戲聽得專心,偶而搭理人,也只是稍微側臉,聽湊上去的人在他耳朵邊小聲說近來又有什麽事想求陳先生,接鋼筆時抬頭,冷淡的目光巧合地碰上她的臉,非但連她的笑話都不看,甚至可能壓根沒認出她是誰。

文小藍沒辦法,貓著腰想出門去,被廳長妻弟拽住腰拉過去要親嘴兒,“跑什麽?!過來倒酒!”

她說謊功夫見長,看見自己手裡執著酒壺,忙說:“空了!我去要酒!”

用屁股頂開門,直楞楞往後退,正撞上一副胸膛,回頭看去,只見外頭是兩個人,正往這包間裡走,她撞上的是個高大的青年,忙道對不住。

一句話的工夫,包間裡的人看見包間外的客人,都靜了靜,彼此互遞眼神,忙掐煙整衣裳,唯有陳嘉揚低頭給人寫支票簽字,頭都沒抬。

被文小藍撞了一懷的青年幾不可察地動了半步,避開她裸露的胳膊腿,開口道:“沒事。”

聲線低沉而冷,莫名熟悉。

陳嘉揚寫完龍飛鳳舞的一撇,蓋上筆帽,抬頭看去,果然是盛雩安。後頭那位穿袍子,十余年歲月給威嚴面相上平添氣度,哪怕頭髮花白、皺紋隱現,但仍遮不住跋扈的長眉與壓下的唇角,正是與陳嘉揚淵源頗深的金九霖。

警察廳長怔足半晌,跳起來將金老先生請進門落座,小戲子還要再膩,被他抽一巴掌扔出門去。包間裡氛圍變得肅穆難言,金九霖落座,開口道:“金某家門不幸,今日是來找劉廳長幫忙。”

警察廳長還欲裝傻,“伯父這是什麽話?之瑜的事,以伯父的名望,誰敢當真為難?家父也還在斡旋,定然會有轉機……”

金九霖手指摩挲展平袍子上的皺褶,冷然打斷道:“之瑜死了。”

他對金之瑜嚴厲二十余年,金之瑜直到今天才撈到了一句親昵疼愛的“之瑜”。

金之瑜被拉去香港,與七八個人一同塞進南國寨城裡火柴盒大小的屋子,蝸居得不見天日。他沒心沒肺大半生,頭一次學會懺悔和求神,跪在床上懇求耶穌安拉玉皇大帝傾聽他的心聲,對自己乾過的事一一悔過,譬如他賣廠房折損祖宗家業,譬如他賭錢壞了金府名聲,譬如他去借高利貸,譬如他不好好讀書氣得金九霖心病犯了不止一次。

他記得的事不包括他放過火、殺過人、囚禁過別人的妻子、喂幼女吸過鴉片,但不妨礙他日日誠心求禱,惹得獄友煩不勝煩,前日半夜終於打起來,值夜看守的馬仔衝進來拉架,混亂中不知是誰一腳踹到金之瑜胸口,金之瑜仰面翻出窗戶,頭朝下,直墜出十八層破爛不堪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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