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趙的一天(半天)

　清晨五點五十五分，床頭的鬧鍾響起。

　小趙自夢中轉醒，啊了一聲，伸手按掉鬧鍾，在被窩裡賴了兩分鍾後起床洗漱。

　清晨六點十五分，小趙穿戴好，拿上車鑰匙出門。坐上車，發動機熱了兩分鍾後，發動車子開出車庫。

　開出小區時，他調轉車頭停在小區門口的便利店門口，解開安全帶，下車。

　推開便利店時響起一聲電子歡迎聲，“歡迎光臨”。

　店員正在擺今天新到的麵包便當，他輕車熟路，拿了四個雙餡草莓麵包，一盒純牛奶。

　關東煮的湯熬了一夜，店員正在收拾。

　小趙偏著頭看了好一會，“不用袋子。”

　“好的。”店員一個一個掃完，問他現金支付還是二維碼。

　小趙亮出二維碼，付完錢拿起桌上的四個麵包外加一盒牛奶，坐到店內的小桌上。想了想，還是回過頭問店員，“可以幫我把牛奶熱一下嗎？”

　撕開包裝，一股淡淡的草莓香味撲鼻而來。

　小趙張開嘴咬了一大口，腦海中草莓餡的香甜並沒有實物化到舌尖上。

　“嗯？”

　他低下頭看，麵包被他咬出一個巨大的月牙形。粉色的麵包，沒有餡。

　靠。

　小趙就著那個月牙，又咬了一口。

　嗯，有了。

　微波爐叮的響了一聲，店員把牛奶遞給他。

　小趙把麵包拿出塑料包裝，三口吃掉剩余的麵包。拆開吸管外的塑料包裝，插上牛奶盒，猛吸了一口。

　“咳咳…”

　靠，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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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六點三十二分，小趙看著桌上剩下的一個粉色麵包，有點發愁。

　昨天明明吃了三個還能再吃一個的。

　他站起身，收拾桌上的垃圾，丟進店內的垃圾桶。拿上那只剩下麵包，出了便利店。

　又是一聲“歡迎光臨”。

　這怎麽能叫電子智能，電子智障還差不多。打開車門時，小趙忍不住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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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七點零九分，他慢慢把車開進小區，把車停在蔣童住的單元樓下的停車位上。沒有熄火，車內的空調源源不斷地吹出清爽的涼空氣。

　小趙靠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拿出手機刷朋友圈。

　最近結婚的人好多啊，小趙又看到一個高中同學發的結婚證。點開與此人的對話框，果然，人家昨天已經給他發了請帖。

　小趙看了婚宴的日期，算了算，那天應該還在上班。想了想，他還是給高中同學發了個200的微信轉帳。

　此人高中時與他關系一般，不生不熟。二百應該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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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七點三十六分，傅玉呈從單元門裡走了出來，蔣童緊跟在他身後。

　小趙收起手機，解開安全帶下車。

　“傅先生早。”

　他打開車門，“蔣小姐早。”

　蔣童今天化了很精致的妝，她衝他笑了笑，“早。”

　傅玉呈跟著她坐進車裡，小趙關上車門，上車系好安全帶倒車開出小區。

　後座上的兩人在小聲說話，小趙扶著方向盤，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下等紅燈。

　“你不用來…”蔣童壓低了聲音，抬眼看後視鏡。

　綠燈剛好亮起，小趙收回視線，踩下油門。

　“為什麽。你是不是生氣我剛才弄花你的妝？我道歉好不好。”傅玉呈問。

　“我沒生氣…今天估計會弄很久，還要跟好多人拍照，你來了都不知道要等多久。”

　“之前的畢業節目你都沒叫我去看，還是傅斯明跟我說了，我才知道的。”傅玉呈的聲音也很低，小趙聽得有點吃力。

　“我沒有跟他說啊，他們學校跟我們學校經常一起安排節目。我們錄的視頻我給你發了啊…你今天不用上班嗎？”蔣童轉移話題。

　“我是老板。”

　“……”蔣童歎息，聲音更低，“色令智昏。”

　傅玉呈低低笑了幾聲，湊近她與她耳語。

　小趙抬頭看了眼後視鏡，蔣童的臉都紅透了。她推開傅玉呈，靠著車門坐，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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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點四十九分，車子停到蔣童學校的門口。

　小趙眼瞧著傅玉呈在她下車前拉住她的手腕，“我中午過來找你，一起吃飯。”

　蔣童掙開他的手，“真不用來…”

　“我到了給你發短信。”

　“啊……”蔣童哀歎著下了車。

　小趙抿著唇，繃著臉忍笑，“傅，傅先生，我們現在去公司嗎？”

　傅玉呈眼看著她進了校門，頭都沒回，笑著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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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十一點三十六分，傅玉呈到達地下車庫，小趙送他上車後坐上駕駛座。

　車子開出車庫，駛上馬路時，傅玉呈打了個電話。

　那頭似乎過了一會才接起。

　“我快到了。”他說。

　小趙亮起轉向燈，轉了個彎。

　“在哪兒？我過去找你……我來付錢。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小趙抬眼看後視鏡。

　傅玉呈靠在椅背上，嘴角彎著哄她，“聽話，快點告訴我。”

　靠，這還是他認識的傅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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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十二點零七分，小趙把車停到商場前的停車場裡，遠遠地看到正在張望的蔣童。

　外頭太陽這麽大，她連把傘都沒打。

　傅玉呈也看見了，沒說話。車子一停穩，就打開車門下去了，關門前跟小趙說了句，“今天就這樣下班吧，明天去她那接我。”

　小趙應了聲，眼瞧著傅玉呈繞過車頭去找蔣童。

　兩人在停車場入口處相遇，傅玉呈伸手去摸她的臉，蔣童躲開了。他又伸手去牽她，兩人在入口處說了幾句，就牽著手進了商場。

　啊…這戀愛的惡臭味……

　小趙等著前頭的車開走讓出空地，轉動方向盤開出停車場，準備回家。

　今天中午吃螺獅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