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一轉眼就過去了。

　季祺收拾好行李，最後看了眼院子。

　“姐姐？”季又安拉著她的手問道，“舍不得嗎？要不要以後我們就定居在江撫？”

　搖搖頭，季祺笑了笑：“我只是覺得這裡很輕松。”

　前所未有的輕松。

　“走吧，平春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臨走的時候日歷翻在2019年，等她再回平春的時候已經換了新日歷，春節眼看著就快到了，季祺拉著季又安站在萬祺律師事務所的樓下給程寧樂撥過去電話。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還知道回來？！”

　程寧樂一看見季祺就來氣，她二話不說上前捏住女人的那張臉開始往外拽。

　季又安看著有點心疼，但看姐姐那任對方揉捏的樣子，他就安安心心地站一旁什麽都沒說。

　在季祺身上發泄完不滿，程寧樂又把目標轉移到季又安身上：“這是你的弟弟還是小情人？”她仔細打量著季又安，除了好奇倒也沒其他什麽意思。

　在情場上風生水起不少年，程寧樂直覺還是非常準的。

　不過就算兩個人的關系兩者都是，她也覺得沒什麽，又沒危害社會。

　季祺沒說話，還是那副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沒啥表情的臉，但熟悉她的程寧樂知道這就是在默認：“不錯嘛，長得這麽水靈的小鮮肉，給我我也心動。”

　八卦心滿足了，程寧樂可不信季祺是回來專門看她的。

　“說話，這次回來找我幹什麽？”

　“來看看你。”季祺的表情像是一下子卸掉了盔甲一般，“對不起，走的時候都沒告訴你，那個時候我隻想趕緊去找他，也想徹底和萬祺斷開關系。”

　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程寧樂有種自己這麽多年熱臉去貼冷屁股，舔狗一樣追著女神舔，終於他媽的有了回報的感覺。

　“走吧，我們去吃頓飯，你要是想聽的話我再好好和你講講萬祺最近發生的事情。”

　“不上班了？”

　“還上個屁班，反正我也準備這幾天提交辭職申請了。”

　自季祺辭職之後沒多久，顏穆也辭職了，還帶走了一些客戶，程寧樂這次辭職就是打算去跟著顏穆乾。徐夏蘭在她剛離開的那段時間裡天天找顏穆的事，怪他給季祺簽了離職申請書，現在公司裡的人都覺得是她逼走了顏穆。

　“總之大概就是這樣了。”程寧樂在鍋裡涮著羊肉吐槽道，“徐律看起來好像突然就老了，你這次的叛逆對她打擊是不小。”

　季又安除了最開始的打招呼，至始至終都沒有再和程寧樂說半句話。

　他就樂此不彼地在旁邊吃著火鍋，給季祺涮肉，給她夾菜。

　“真羨慕。”程寧樂覺得自己都快要酸死了。

　尤其是這個乖巧白嫩的小奶狗看著季祺時的眼神，那真是全心全意都把自己吊季祺身上了，死都不可能換人那種。

　“顏律還好吧？”季祺糾結著最後還是問了。

　“挺好的，新律所搞得風生水起，他在這行名聲人緣都不錯，就是情場失意咯。”

　季祺轉頭和季又安對視上，在感受到男人眼裡明顯的醋意之後，她笑著說道：“那就好，你幫我和他說聲謝謝。”

　戳了戳碗裡的涮牛肉，程寧樂了然地點點頭。

　雖然她還是為顏穆遺憾，但季祺的選擇肯定是更適合她自己，也是經過她深思熟慮思考過的結果。

　“之後打算做什麽？在平春找個其他的律所嗎？我倒是很想推薦你來顏律的律所……”

　程寧樂話都沒說完，她就感受到了季又安渾身都在往外散發的不滿。

　“小弟弟啊，你可能不知道，季祺的能力放在哪裡都是一等一的好，我也想給自己的新東家拉個人才嘛。”

　“我知道。”季又安回得毫不猶豫，“姐姐她不管做什麽都能做到最好。”

　但最好有的時候就是一種負擔。

　給鍋裡到進去一盤麻辣牛肉，季祺的眼睛以不太明顯的方式在放光：“再說吧，我可能會離開平春換個城市，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在哪都不會餓死的。”

　“也行，但是你不能一離開平春就把我好友給刪了！”程寧樂也不強求。

　又和季祺說了些公司裡的八卦。

　隔著氤氳的霧氣她突然抬頭注視著季祺的眼睛說道：“季祺，快過年了。”

　“我知道。”

　“去看看她吧，不求你們互相理解，但總得說清楚不是，不然你去哪心裡的這個結都在。”

　“嗯。”

　“姐姐，牛肉可以吃了，我都夾給你。”

　“你給我放下，我還沒吃呢！季祺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還點頭，一盤牛肉犯得著和我撕破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