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結婚的話,老丈人那一關還是得過的。
成壑這幾年來也不是沒接觸過何興文,但奈何對方一直不冷不熱,態度不明。
說實話他也不怎麽猜得透這位老丈人的心思,若說不喜歡他,也是能理解的,但是何興文也沒有什麽阻攔的意思。
反倒像是和看客一般,也不曾對何輕說過什麽。
年底前,成壑特地抽了空出來,去拜訪了下何興文。
見到何興文時,成壑不由得感歎歲月對這對父女是如此仁慈,何輕還能說是長了個包子臉,看著顯嫩,何興文就不一樣了,一點也不顯老。
成鉞比何興文也就小幾歲,也算是長相俊朗,氣質翩翩,但是真要往何興文身邊站,可能不一定有這般沉穩的氣質。
“坐吧。”何興文臉上看不出神色,很客氣地給成壑倒了杯茶。
三言兩句交代完,成壑難得開始緊張起來,只聽見何興文慢慢應了聲,然後問道:“何輕怎麽說的?”
成壑默了一瞬,其實他還沒跟何輕仔細說,於是道:“之前便跟她說過了,現在領導也批準了,做這個決定我們也是深思熟慮過的,叔叔您放心……”
何興文擺擺手,淡笑道:“何輕答應就行,她喜愛你,願意和你結為連理,我這個當父親的,沒有什麽好反對的。”
他慢慢喝了口茶,看著成壑道:“你特意來找我,想必你家裡也是同意了?”
成壑點頭,他這幾年態度很堅決,成父早就隨他去了,成母也慢慢轉了態度,開始問什麽時候結婚了。
何興文笑了笑,卻道:“早些年我不反對,也是抱著觀望的心態,何輕年紀小,你又比她年長太多,能走到這一步,我確實沒想到。”
他繼續道:“我女兒什麽德行,我還是清楚的,這麽多年若不是你珍重這段感情,你們早就分了,真是難為你了。”
成壑忙道應該的,又表了幾番真心。
何興文笑意不減,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這種做出來的承諾,自然比我家傻丫頭靠譜,她稀裡糊塗拖著你,卻不知你等的艱辛——”
“我知你時到今日依然是喜愛她的,但是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感情到底能發展成什麽樣子,也不是我們現在能算得到的,也許到死時人才能明白。”
“我不要求太多,但是醜話得說在前面,若是以後鬧到不可收場的地步,希望你能早早了斷,多體貼她幾分。”
何興文隻說了這些,並沒有為難成壑什麽,他自知這個準女婿將來前途不可估量,等他站在更高的位置時,希望能保持這份初心。
就算不能,他也希望兩人能好聚好散。
兩個人簡單商量了些婚事,都決定一切從簡。
何興文自知女兒不是當賢內助的料子,而政治這種東西又太複雜,還不如讓何輕避開這些,萬一成壑仕途出了什麽岔子,還不至於連累何輕。
成壑想的就簡單多了,他也不想何輕為這些事困擾,娶她原本就沒指望她做那些,她只要快快樂樂的就好了。
送走成壑後,何興文也歎了口氣,他這幾年雖然低調了些,但是在圈子裡也是有了點地位,然而人越往上走,就看的越多。
雖然一切看起來是水到渠成,但是終歸門第差了,他也是在賭成壑的真心,畢竟真的棒打鴛鴦,何輕跟了他這麽多年,成壑不放人,估計也沒人敢要。
他又想起很多年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然而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依舊不可撼動什麽。
但是這些年的拚搏也並沒有白費,至少,他給女兒爭取了一個更好的起點。
二十多年前何輕剛出生的時候,何興文初得女喜不自禁,連夜去普陀寺求了道符,求的是女兒一生安樂順遂。
他現在還是黃金時代,再努力努力幾年,說不定走的更遠,能給女兒更多的保障。
垃圾作者有話說:倒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