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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矩【1v1,高乾】》番外二 少年篇(四)
趁著她嘰裡咕嚕說話的時候,成壑打量著何輕——
 看起來……成年了嗎?長的倒是很嫩,臉頰粉嘟嘟,嘴唇也軟乎乎的樣子。
 見他盯著自己看,何輕傻乎乎的笑了,還往他身邊湊。
 雖然是個陌生人,但是成壑有種莫名其妙的魔力,讓她感到很心安。
 "你叫什麽名字呀~"何輕終於把自己挪了過去,她跟成壑只有一個人的距離,這樣近的距離已經讓男人感到不快,但是看她一副傻兮兮的樣子,又忍了下來。
 
 她托著腮仰視著男人,看起來很乖的樣子,成壑不理她也沒有繼續問,隻覺得很開心。
 很開心。
 成壑當然能看出她眼裡的歡喜和迷戀,雖然很想把她丟出去,但是……他撇開了臉。
 不想理她。
 兩個人都沉默著,何輕雖然喝了一點酒膽子變大了,但是在成壑持續性低氣壓下,有點不太敢動。
 
 過了沒一會兒,外面開始嘈雜起來,好像是出了什麽事。
 成壑看著還對自己流口水的女孩,嫌棄道:"你不是要走嗎?"
 不趁機會走,盯著自己做什麽?
 何輕呆呆的啊了一聲,迷糊道:"怎麽出去啊?"
 男人面無表情盯著她,何輕隻好可憐巴巴看著他,無可奈何之下,成壑隻好道:"走廊中間有個門,立馬是樓梯,直接下去就行。"
 原來還有樓梯啊,何輕下意識站起來,對他道:"好的哦,謝謝你!"

 說完她開始慢吞吞出去,還沒走出去兩步,又突然跑回來。
 何輕捏著手指,不好意思的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叫什麽呢……"
 其實這個時候,她的意識已經不太清楚了,腦子暈乎乎的,但是倔強的想知道這個男人叫什麽。
 好像不抓住,以後就會永遠錯失一樣。
 
 男人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吐出兩個字。

 偷偷溜出來的何輕,暈乎乎找了個路過的小姐姐,帶她回了C區。
 好在她還記得給裴歡打電話說自己出來了,正在路口跟一群瘋子掐架的裴大小姐深吸了口氣,擰著眉頭掉頭就走。
 回來看見傻乎乎坐著的何輕,裴歡揪著她的小臉蛋,咬牙切除道:"你不是說你被人堵裡面了嗎!"
 幾個紈絝少爺帶著一群外圍女,正擱那兒玩捉迷藏,捉到一個就脫一件衣服——一群人衣衫不整的,裴歡看見時差點沒吐了。
 不過幸好,這個小笨蛋沒遭殃。

 裴歡一邊捏她臉,一邊檢查她衣服什麽的,然後就看見何輕一臉開心的樣子發呆——
 她湊近聞了聞,皺眉道:"你又喝酒了?"
 何輕回過神點點頭,見她不高興,還繼續道:"我遇見一個帥哥!"
 裴歡面無表情,剛剛擔心的要死的可正是她。
 何輕湊到她耳邊,用一種近乎甜蜜又迷戀的語氣道:"好帥好帥的……"
 
 裴大小姐看她一副花癡的不行的樣子,歎了口氣,無可奈何道:"叫什麽名字來著?"
 雖然大概率只是何輕一時起意,但是她還是想知道,這種鬼地方還能有什麽帥哥?
 一邊的襲路倒是接了句,他先前正好看見林秉川跟何輕聊了幾句,便道:"好像是S市的林秉川,我看見他跟小何輕坐一塊來著……"
 被成壑灌了小半杯的酒,何輕越來越暈,聽見林秉川的名字又笑了:"漂亮哥哥……"
 她歪倒在裴歡身上,看著都有點神智不清,裴歡隻好把她送回去——
 其實何輕說起來是越州人,越州出了名的酒,何教授她以前也見過,一壺花雕喝起來臉都不帶紅一下的。
 偏偏何輕是個一口就暈的酒量。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何輕撓了撓亂七八糟的頭髮,一點也想不起來,那個坐在陰影裡的男人最後說的兩個字。
 什麽……什麽賀來著?是這個字嗎?
 她難得有點犯愁,跑去問裴歡——
 "何?何什麽?"裴大小姐一口口咬著何輕買的麻薯,想了會兒道:"沒聽過……大概多大?"
 這可把何輕為難到了,她從小到大看人年齡就沒看準過,上次老家一個親戚家生了個小女兒,何教授忙讓她去吃酒席,那家還有個女兒,回來何教授問多大,何輕說大概七八歲——
 結果後來何教授跟人家爹媽聊天,說起來人家很詫異,他家大女兒才三歲啊。
 何教授鬧了個小烏龍,尷尬的跟人道歉。

 "二十來歲?"何輕試探著道。
 裴大小姐翻了個白眼,不是二十多還能多大?
 她吐槽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襲路說的那個,林秉川——"
 何輕扒拉兩下她吃剩的麻薯,發現裴歡把她最喜歡吃的草莓餡的全吃掉了,心情更差了:"誰啊?"
 裴歡把一盒全塞給她,有點兒興奮:"是S市林家的獨子,本人卻是很帥,小何輕你有豔福了~"
 
 但是何輕還沉浸在遺忘帥哥名字的傷痛中,林秉川她想起來了,她記得還加了微信來著,癟癟嘴沒說什麽。
 然後就過了一個月,她一反常態跟裴歡到處瞎玩,但是依然沒有碰見成壑。
 反倒是林秉川倒是看見了兩次,還跟她打招呼來著。
 何輕倒還好,只是周圍人一副打趣的模樣,裴歡更是攛掇著她去搭話……弄的她好丟人。
 
 林秉川倒是想逗逗她玩,但是他最近要回S市一趟,裴歡的圈子他還不熟,便隻跟何輕聊了兩句就算了。
 看著挺嫩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純,他微笑著,手指敲著桌子,想著父親怎麽突然叫他回去。
 
 成壑其實上半年才回的帝都,他這幾年一直呆在南方,這次受了傷才提前回來的。
 其實傷好的差不多了,雖然左手不能像以前一樣好用了,但是醫生說問題不大。
 之所以一直沒回去,還是他身體出了毛病。
 也還是成帆看出來不對勁的,以前他哥雖然話少脾氣不好,但也沒有這一次回來看起來陰沉——成帆琢磨著,給他介紹了個心理醫生。
 結果倒是和他料的差不多,中度的應激障礙。
 
 醫生沒把話說死,但是成帆想想他哥在邊境一帶駐守……看樣子是時間長了,有點影響了。
 成壑的工作他不完全清楚,但是他私下問了他爹,還把醫生的話複述了一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算算日子,差不多都有四五年了,邊境線是那麽好待的,也不知道執行的是什麽任務!爸!你可不能讓他亂來——"
 成書記那時候還沒晉升,成家老爺子還在,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
 他對大兒子的工作還是很清楚的,聞言也有些難辦:"其實這次讓他回來,也是準備把他調回來的,只是你哥不太願意。"
 成帆無語了,又道:"他那個手,是好不了的啊!再受點什麽傷,搞不好就廢了啊!"
 
 成壑他們那個訓練量和平時任務的危險程度,可不是鬧著玩的,成書記心裡也知道,但是卻道:"和平年代,想拿點功勳,傷病都算好的……"
 還有更多的人,是死後才得到的。
 成帆一聽這話,隻好道:"他都二十八了,快三十了都,就算是去基層歷練,也差不多能上來了……調到別處也行啊——再說了,他都這個年紀了,還不給我整個嫂子,像話嗎!"
 這話成帆也隻敢趁成壑不在說,不過這句話一出,成書記倒是盯他看了一眼,鼻子哼了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不過你哥這個年紀,確是不能再拖了——他那個病,不對,現在的心理狀況怎麽樣?"
 
 這就是聽進去了,成帆心裡一樂,心說他爹嘴上說不用,實際上也著急,不過一想到心理醫生的話,他就有點犯愁:"老實說,不太好,我哥這心理素質已經很夠格了,但是架不住他這幾年到處折騰,是真的不要命的——"
 他從心底對這個哥哥還是敬佩的,從小到大都看在眼裡,可那天從醫生那裡出來——他從沒見過成壑臉上露出那樣的表情。
 成帆撓了撓頭,語氣多了絲抱怨:"他沒必要這麽拚的,我們這樣的家庭……說這話您又要生氣,可是他現在情況這樣……唉,這種應激障礙是創傷之後造成的,可能他經歷的事情太殘酷,長期下來精神上失調——他好像這兩年都沒怎麽休過假,身上的傷還好一點,這心理毛病,一個弄不好就……"

 成帆故意誇大了三分,其實他哥現在看起來挺正常的,就是看起來陰沉了點,過分警覺了些,晚上貌似睡的也不太好。
 他繼續對自家老爹道:"我可是學醫的,這方面比您更專業,手傷本就不適合那樣強度的訓練和任務,現在他又存在心理上的障礙,說真的,您還是把他往回調。"
 成仲遠其實也是這麽想的,小兒子學了醫,整天吊兒郎當的,以後還是要看成壑的,於是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點道理,我再跟他談談——你,記得陪他出去走動一下,等他結了婚,還是得往京裡調的,讓他跟年輕人也接觸接觸。"
 順便多接觸點漂亮妞兒,成帆心裡接道,讓他陪著,那還能接觸些什麽年輕人呀——
 成小公子可是帝都出了名的愛玩。

 不過老爹說的也對,整天在軍營裡帶著,心裡沒毛病也憋出病了,給他介紹幾個漂亮妞說不定就好了呢。
 成帆這個時候還是男女通吃來著,他清楚的記得,他哥當年也不是什麽正經人,也就當兵後收斂了許多。
 於是他就三五不時把成壑拉出來玩,左右他哥也沒比他大多少,這麽個適婚金龜婿帶出來,還是很受歡迎的。
 只可惜他低估了成壑的心情。
 
垃圾作者有話說:先放3k字上來,解釋下他倆為什麽能相遇……
頂鍋跑掉,我繼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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