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冉除了喂奶就是吃、睡,這喂奶也是件體力活啊!這段時間裡沒胖反而瘦了,營養都在奶水裡哺育給了顧閑。
顧閑中的毒好了,傷勢也逐步恢復。
楚冉提出離開王府,顧閑倒也沒有為難她,爽快的答應了,還拿出五千兩銀票作為酬謝。“如果楚姑娘遇到了什麽難事,本王定當竭盡全力。”
需要她時,床上哥哥妹妹叫得多親熱。傷好了,一句“楚姑娘”,就把兩人的距離拉得遠遠的。
真是拔吊無情啊!
“謝謝。”她的聲音是空谷裡流蕩的泉,清明得不像話。
兩人陷入了極其微妙的沉默之中,楚冉不經意地扯了扯衣袖。心裡歎了口氣,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總算是離開這克星了。
是夜,顧閑被窗外的蛙鳴擾得不成夢,就算在夢裡亦不得安生,一夜昏昏沉沉,輾轉反側,像似少了什麽一樣。
……奶癮犯了。
顧閑的神思被一下拉了回來,眼睛凝著身旁的位置,怔愣了片刻方才回神。
顧閑坐起來,長長的黑發無任何束縛,任其垂下。長長睫毛掩不住不容靠近的寒氣,面容英朗而蒼白,但就是這樣一副浩然的面孔上,那一雙烏黑烏黑的眼睛好似桃花秋水,說不出的妖異。
他對著屋外:“她到哪了?”
屋外有人回答:“稟告王爺,楚姑娘正在城南口的悅客來客棧落腳。”
顧閑鼻腔“嗯”了一聲。
而楚冉那邊也是睡不踏實,雖然沒有了藥物催奶,但感覺身上缺了點什麽,空落落的。
腦子裡滿是他如破冰化成春水的面容,悠悠漾出春日的暖意,如潭的眸子似映著明月。
真是魔怔了,不能再想了,楚冉把被子蓋過頭頂,安心睡覺!
天色漸漸明亮了起來,寂寥沉沉一粒星掛在天邊。
楚冉剛剛才睡著沒多久,感覺身邊不對勁。
當她開眼睛,一個黑衣人帶著面罩正俯在她身上。楚冉驚恐萬狀要呼喊。被人捂住了嘴巴。
楚冉的呼吸都停滯了,自己真是倒霉,出了王府遇到賊人。
半晌,黑衣人壓低了聲音:“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楚冉皺了皺眉,發出嗚嗚的聲音。
然而,下一刻,黑衣人那一隻長年握刀的手,如霜如雪一樣涼,摸向了她的喉嚨。
對於楚冉來說,那雙手太大了,將她的脖子團團抓住,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掐斷似的。
她好不容易才與那個克星分開,以為這樣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了,看了天不遂人願啊!
楚冉指指裝銀票的包袱再指指他,意思是你全部拿走。
黑衣人服俯下身來,舌尖在她耳垂上舔了舔,輕聲說:“真是個乖孩子。”手有意無意的觸碰到她的胸。
楚冉縮了縮脖子,不禁的雙手護著胸前。
黑衣人蒙著臉,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他的手真得很冷很冷,一點溫度都沒有。
“我隻取錢財,不傷人性命,但你別喊。”
楚冉驚慌失措的點點頭。
黑衣人緩緩地松了手,楚冉趕緊從他手中掙開。
她剛想大聲喊出來,卻被黑衣人住了嘴。她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死死地掙扎著,可黑衣人的力氣太大了,大得讓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無法掙脫。
黑衣人從腰間抽出的刀插進了她耳畔的床板中,攜著冷厲的刀風,讓楚冉整個人都狠狠地顫了一下。
“再喊,我就毀了你的臉。”他將刀刃傾了傾,抵在楚冉的左臉上。
楚冉大驚,瞪大了雙眼。臉部被刀鋒逼著,已經泛起一絲冷痛,戰戰兢兢的說道:“不喊了!”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一個姑娘家不好好在家待著跑出來幹什麽。”
這個黑衣人話真多啊!管那麽多閑事。
楚冉不再掙扎,她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只希望他別傷害自己拿了錢快點走。
楚冉抿了抿唇,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地盯著他。
黑衣人的手指滑過她的唇瓣,誰知楚冉下意識的張口就咬住了他的手指。
可他並不怕疼,這樣輕微的疼痛對他來說簡直不值得一提。他含著笑看著她充滿敵意的眼神。
楚冉也看進了他的眼,他狹長的眼尾上揚,說明他在笑,明顯地告訴她,這樣的疼痛多麽得微不足道。血從她的齒間溢了出來,那種鐵鏽味的腥氣迫使她松了口。
看到那一張揚著敵意的小臉,看似煥發著勃勃生機,黑衣人心中有說不出的暢快。
“我看你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外面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太危險了。”黑衣人拿著有銀票的包袱向楚冉晃了晃,像似在挑釁一般。
等黑衣人從她房間一躍而下,這可是三樓,楚冉自問做不到追出去,眼睜睜的看著黑衣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楚冉心、肝、脾、胃、腎都在痛啊!那可是相當於自己賣身的五千兩銀票。
黑衣人取下面罩,一朵妖冶的笑容從他的嘴邊蔓延開來,恍惚間,那張英俊的臉好像火蓮一樣豔麗,有一種寒冷的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