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外面天氣不好,她也睡的早。
睡到半夜時外面忽地響起敲門聲,聲音大得隔了兩道門都聽見,把譚歡嚇了一跳,原還以為是鄰居家的,那響聲不依不饒,譚歡這才忙踩著拖鞋去開門。
樓道裡煙霧繚繞,對方不知道在那兒呆了多久,門前一地的煙頭,味兒重得嗆鼻。
“有掃帚麽?”來人倚著牆對她道,指了指地。
譚歡看了眼,默默轉身回取了工具出來把地上垃圾給收拾乾淨。
她將煙頭倒進電梯旁的垃圾桶的,也不管他,徑自往屋子裡走,卻讓他自後面扣住了胳膊,譚歡停下步子。
他那麽高的一人,慢慢低下身,將臉埋進她肩膀:“姐,我頭疼,我想吃你熬的粥。”
這雪下了幾天。
孟余朝在她面前慣來都是強勢的,就是偶爾的溫柔小意也掩不住男人骨子裡的傲氣,何嘗有過這樣軟弱的時候。
譚歡沒說話,眼底的淚一下就滾出來。
也不知她想起什麽。
“我進屋了。”譚歡精神好了許多,整個人身上的頹廢勁不見,倒是孟余朝,明顯瞧著有些疲憊,譚歡頓了頓,還是忍不住開口,“你不要抽煙,容易引起血管痙攣,會加重症狀,這些你的醫生應該囑咐過。”
“你心疼我。”他抬起身小心翼翼地親著她頭部,她出門得急,也沒戴上個帽子,傷疤就那樣裸露在外,“你怎麽樣了,前兩天給你送的東西吃了沒?”
“我就希望你好好的,你要有事,讓張姨怎麽辦?孟余朝你回家吧。”話說到這,譚歡楞了瞬。
剛才還沒仔細看,這會兒才發現,男人腳上也穿的拖鞋,還有他身上的衣服,絕不是他平時會穿的。
“孟余朝你……”
孟余朝注意到她的視線,輕聲道:“我們非得在樓道裡說麽,你看人家開門了,影響別人休息。”
半夜一點動靜都能擾民,譚歡扭頭看去,果然對面那戶人家開門在往外面看,譚歡尷尬地衝對方笑下。
譚歡放孟余朝進來,給他倒了杯水:“喝完你就回去吧。”
孟余朝佔住她家沙發,四周看看,屋子裡東西似乎少些,之前門上貼的喜字和彩色氣球也不見。
他看著是真不大舒服,閉眼休息好會兒,連喝兩口水才對譚歡說:“我最近搬家了,就在你們這棟樓。”
他是想直接搬到她這一層才好,但哪有那麽巧合,這邊房子都剛需,大多都是自住。
“你要做什麽?”女人身上裹得嚴嚴實實,她把羽絨服掛好,警惕地看他。
孟余朝揉著頭,垂眸盯著晃動的水面:“我能做什麽,就圖自己心裡舒服點……我不放心。”
他站起身靠近她,譚歡不自覺往後退,這會兒面對面貼得這麽近,譚歡皺起眉:“你還喝了酒?”
“沒喝多少。”他攫住她不讓她脫身,“姐,我不想逼你,可你也給我個機會成不?那時候我還沒成年,關收容所也得有個期限吧。”
“過去那麽久的事其實我早忘了,而且我不是也傷了你。”譚歡抿唇道。
“騙子。”
男人低頭去吻她的唇,他從不知道求而不得是件這麽難受的事。
譚歡僵硬著靜靜看他,任由男人得寸進尺,抵開她的齒鑽到裡頭,纏著她的舌不放,這吻漸漸就變了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