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泄過一次,韋易昉方才解了連日的“饑荒”,牛喘著抽出半軟的陽物,拿一旁新月脫下的小衣拭了拭,罵了聲娘,“這淫女,初時澀的磨人,上來淫性又這般騷,你這水漫金山將爺的腿都打濕了!”然後推開還陷在高潮余韻裡的新月,翻身仰躺在挨榻上隻待平息。
緩了半刻,韋易昉歪頭看了眼傅燕樓,只見他還如初時進門的時候那般端坐,身旁立著那個淸倌兒。
傅燕樓既沒有別的動作,也不吩咐旁的,那淸倌兒見他面沉似水,總也不敢冒然上前討巧,隻得在一旁站樁,只是方才親見了那一場赤裸裸的歡愛,饒是淸倌兒也夾緊了雙腿,裡面漸生癢意。
“美人兒叫什麽名兒?”韋易昉一個翻身,盤腿而坐,那剛行過雲雨的陽物此時終於蔫頭耷腦的蟄伏在他腿間。
韋易昉和傅燕樓從小穿開襠褲一起長大,一起上過山,下過河,行過軍,打過仗。同飲一壺酒,同食一碗飯,同睡一張床,除了沒有同弄過一個女人,他們幾乎分享了彼此的大多數人生經歷,這樣赤身裸體,坦誠相待也不知多少回,彼此都不覺得哪裡不自在。
“回三公子話,奴叫雲琅。”
雲琅有些無措,自己本因著家貧,十二歲就被父兄買給人牙換糧,人牙見她身嬌貌美又抬價將她賣入銜春樓,鴇母看她有些天資,使了功夫栽培她,不管是絲竹金石還是琴棋書畫,雙陸骨牌,各路奇技淫巧都學了個遍,直到了十五歲上可以接客了,又指老妓教她伺候男人的本事,鴇母早就放了話出來,今年總該要找個合適的金主給她開苞了。老鴇最精奇貨可居的營生手段,今日把她放出來,那這兩位公子就必然是難得的富貴人。
韋易昉端起茶杯灌了一杯水,又問道:“多大了?”
“奴今年十六了。”
“真是大好的年華!”韋易昉大笑,看向傅燕樓,“十四試花十五開,十六正應摘下來!此女我看甚好,還等什麽?”但見傅燕樓隻悠哉舉茶慢飲,直替他著急,赤腳下了塌,幾步上前拽住雲琅,扔到在傅燕樓身上,恨聲道,“我最見不得你這樣子,剛才不是都說好了,怎的這世上只有她一個女子不成?人家既無心與你,你又如何此等冥頑不靈?”
卻說雲琅被韋易昉推得直衝傅燕樓跌去,那人下意識伸臂接住了她,她就撞在他的懷裡,翻騰出一股濃鬱幽沉的迦楠香氣。
真的離得太近了,她能看清他的一切。
他身上衣料原是鳳尾戧緙絲,這是千金難買的緞料,只在富貴潑天的家下才能得見;手上的玉扳指水頭兒上乘,一看就不是凡品;這人面如冷玉,雖看似儒雅,卻一定不是個文人,因為文人不會有這樣精健有力的臂膀,右手虎口又盡是老繭,想是常年彎弓持劍修武所致。
這世間妓子都長了雙賊眼,最是能識人辨勢。
雲琅倉皇抬起眼,與那人對了個正著。
他確是世間少見的好相貌,這銜春樓每日送來迎往的客繹無數,這人真是她見過所有客人中最好看的一個,想起今日恰是自己的喜日子,雖然她已身陷醃臢泥潭,若能得他梳攏,也算是她的一場造化,便是露水姻緣,終歸是自己的第一趟,將來不論流落到何處,思起今日想必也是美夢一場。
再說淸倌兒贖身的也並不鮮見,多得是淸倌兒被破瓜的恩客相中,為之贖身攜領回家的,便是做不成在冊的正經妾室,繞是當個通房隨侍,只要能長久伴在他的身邊,總好過在這裡人盡可夫,蹉跎年華。
雲琅越思越動念,人之欲望總是溝壑難填,得隴望蜀,見一生二,心頭一股蓬勃而發的念頭,隻待使出渾身解數,也要把他攥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