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私奔的小情侶②

蘇瀲灩的這一覺睡得有些久，一方面是累的，另一方面是她的身體的確適應不了驢車簡陋的環境，顛簸著她陣陣發暈。
楠山駕著車趕路一天，所幸終於在夜色茫茫之下，到達了下一個小村子，也免於露宿野外。
下車的時候，蘇瀲灩嘔吐了幾口，面色慘白的厲害。
楠山拿著水待讓她漱口，心中有些懊悔，不應讓她如此放縱的，再怎麽說要把馬車帶上。
“我沒事，吐出來了之後，舒服多了。”蘇瀲灩撐著身體，眨了眨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嘴裡還苦嗎？吃顆糖壓一壓？”楠山看向系在她腰間的錦囊。
蘇瀲灩這次出門，銀子之外的東西，什麽都沒帶，就只有這包糖果，一直跟她寸步不離著。
“難受，不吃了，不吃了……”
蘇瀲灩搖了搖頭，又喝了口水，深深的吸氣才把胃裡的惡心給壓了下去。
***
在夜色之下，他們找了一家農戶借住。
窮鄉僻壤的鄉下人，簡單、直接、熱枕，農戶家的婦人有些懼怕楠山的虎背熊腰，瞧著他嚇人，可是看到楠山無微不至護著蘇瀲灩的模樣，也就寬心了。
晚餐十分簡單，醬菜、窩頭和烤紅薯，反倒是蘇瀲灩和楠山，將他們作為乾糧的包子分給了農戶，以及他們的孩子。
“這怎麽行，你們還要路上吃的。”婦人拒絕道，偷偷拍了拍孩子的手，不準他們拿肉包子。
“沒事，我們還有其他吃的，這些就當是謝謝大叔和嬸子讓我們過夜。”
蘇瀲灩拿了一個包子，親手放進孩子的手裡。
六七歲的男娃娃，很少見到外面的人，怯生生的說了句“謝謝”。
晚餐後，楠山跟著大叔去收拾屋子，蘇瀲灩陪著嬸子洗碗。
嬸子在跟蘇瀲灩的聊天中，兩人漸漸地熟絡，直來直往的說道，“阿暖，你跟嬸子說實話，那男人不是你親哥哥吧？”
蘇瀲灩在介紹的時候，沒用真名，用了她的乳名， 阿暖；楠山則是她的大哥，阿山。
“嬸子看出來了？”蘇瀲灩也沒藏著掖著，無所謂的笑著。
“嬸子又沒瞎，怎麽會看不出來，他緊張你的樣子，一看就是把你放在心尖上的。”農家婦人手上沒停，嘴巴也沒停，一樣的利落。
婦人不會拐彎抹角，就把自己看到的說出來，簡單又直接。
蘇瀲灩很喜歡。
她笑著點了點頭。
婦人更來了興趣，把洗到一半的碗一放，倒豆子一樣說道，“妹子，你這水靈靈的模樣，吃東西也小口小口的，我們這兒地主家的閨女都沒你來得細致，你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吧？那個阿山，是不是你家的下人……你們兩個是私奔出來的吧？”
這跟蘇瀲灩之前自我調侃的話，剛好對上了。
蘇瀲灩笑的越發開心了，應聲道，“嬸子，你眼睛真亮，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
“還真是？”農婦活了一輩子，就在聽戲的時候聽過，哪真見過這樣的事情。
“我爹逼著我嫁給別人做小妾，我不願意，就跟山哥一起逃出來了。” 蘇瀲灩說的有模有樣，情真意切的。
“誒呀……你這麽好的相貌，怎麽能給人做小妾呢！逃出來也好……日子可能苦一點，但是只要你男人對你好，就沒什麽過不下去的。”
農婦直言道，話糙理不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