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木頭就木頭吧。

安念念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木頭設定：“反正現在木已成舟，你別想退貨！”

闕濯手中高腳杯裡枚紅色的液體已經貼了底，他被安念念破罐破摔的態度逗笑，抱著她胸腔輕震：“我怎麽可能退貨。”不光不想退貨，甚至還想——

他頓了頓，把手上的酒杯放回茶幾上，然後一把將安念念就那麽抱了起來。

“你幹嘛……”

安念念完全沒有做好被抱起來的準備，手上的酒杯傾斜也沒注意到，直到紅酒染濕胸前的薄線衫，留下一大片瑰麗的紅色她才猛然反應過來。

闕濯卻不回答她，只是走到落地窗旁的衣架前，一隻手托著她的屁股把人穩穩當當地抱著，另一隻手則是伸進自己的大衣內袋，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絨布盒。

“你、你不是吧！”

安念念一看那絨布盒的大小就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麽東西，趕緊把頭埋進他的頸窩，看也不敢看那小盒子一眼。

“我跟你說如果裡面裝的是什麽紀念銀幣或者是什麽兒童手表，我會記仇的！”

她心跳得好快，嘴裡為了緩解緊張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闕濯卻被她腦洞大開的兒童手表給再一次給逗樂了：“那要不然你自己打開看看？”

“我不！”

安念念哪兒敢接啊，她怕一打開要真是個兒童手表，那這回憶估計得伴隨她後半生。

要萬一不是兒童手表，真是個什麽戒指的，她也沒想好怎麽應對，萬一一個沒弄好看見戒指就哭鼻子了，那簡直給她大東北丟人啊！

闕濯要知道安念念心裡這些小九九估計得笑死，他抱著人在床邊坐下，然後拍了拍安念念鴕鳥似的一動不動的後腦杓：“快坐好，不是兒童手表。”

“那你先告訴我……”安念念深呼吸了好幾口才勉強平靜下來：“你什麽時候買的？你這幾天明明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可能抽空出去買了東西我還不知道。”

“來之前買的。”

闕濯十分坦誠。

“在機場，當時航班延誤了一會，我就去免稅店逛了逛，本來是想給你帶個新年禮物，後來看中了這個。”

也許很多東西就是冥冥之中有天定，闕濯當時隔著櫃台玻璃看見那枚戒指，就覺得一定會很適合安念念。

“可、可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結婚！”安念念更慌了：“我不會做家務，也不怎麽會做飯，而且我們才剛剛開始戀愛，我還……”

“我只是想把它當成一個禮物送給你。”闕濯說話的時候大掌還在不斷順著安念念的後腦，就好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我覺得你戴起來會很漂亮。”

“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談戀愛，可以談到你想結婚為止。”

聞言，安念念總算從他的懷裡爬了起來，看著他鄭重其事地把絨布盒打開。

那確實不是對戒，只是一個設計精巧的女戒，戒身像是用藤蔓交織纏繞一圈，頂端嵌著一顆露珠一般的鑽石。

“等你以後願意跟我結婚了，我們再正式去挑，挑一個你喜歡的。”闕濯拉起她的手，把已經空了的酒杯從安念念手裡拿出去，“不要有負擔，接受這個新年禮物，好不好？”

安念念癟癟嘴：“可是我都沒有給你準備新年禮物……”

闕濯托著她的手，把那小小的指環推進她的無名指根部。

大小正好。

然後在安念念還沒想通新年禮物為什麽要戴無名指的這個邏輯關系之前一把將她壓在了床上，低頭在她唇角印上一吻。

“誰說的，我的禮物不是早就收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