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獸園出來,顧明珠還沒回過神。
好半天后,她看了眼被許一抱著的獸籠,語氣有點飄忽:“我們,就這樣回去了?”
韓憫道:“嗯,咱們還有事,沒那麽多時間陪他們耗。”
顧明珠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就這樣搶了團團就跑?”
真不是顧明珠誇張,他們真就是搶了團團跑,能跑成功就是仗著他們人多,仗著太子那邊就帶了一個太監。
不是她吐槽,這太子和裴憐兒老喜歡不帶人跑出來的習慣可不好,這次雖然帶了人但就帶了一個能頂什麽用啊。
但她更沒有想到的是,有朝一日他們在皇宮還能搶一回太子。
雖然團團原本就是他們的。
韓憫道:“原來我可能要吃點苦頭,但現在——”
他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腿,道:“他不能和我計較。”
——就是他想,皇帝不會讓他計較的。
顧明珠“噯”了一聲,看著韓憫小心翼翼地說道:“夫君,你……”
韓憫喜歡聽她這樣喊他,他笑著低聲道:“別擔心,我沒事。”
他越是這樣,顧明珠就越是心疼他,一時間滿心滿眼都是韓憫,若不是在外面肯定就要撲過去親親抱抱了。
韓憫臉上笑意加深,眼神似有若無掃過許一抱著的獸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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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越想越氣,突然一腳踹向身邊太監。那太監被他踢到在地,捂著胸口面色蒼白,明顯傷得不清,但他一聲都不敢吭,馬上爬起來跪伏在地。
太子還未消氣,道:“辦事不力,回去再收拾你。”
太監臉色更白,身子顫抖不止。
太子目不斜視,說罷腳下一拐往禦書房去了。
裴憐兒站在原地看著太子遠去的背影不敢置信。
他、他就這樣把她丟下了?
那太監稍稍抬起頭,小心翼翼道:“側妃娘娘,現在可要回去?”
裴憐兒臉色不好,口氣就更不好了:“回去?回什麽回,不回!”
太監還想再勸一勸,但還沒開口,見徐嬤嬤帶著幾個大力婆子氣勢洶洶地趕來,他心裡頓時生出了不詳的預感。
果然——
“老奴奉太后懿旨,前來帶側妃去安康宮領罰。”
裴憐兒大驚失色,道:“你們敢!”
徐嬤嬤身體力行實踐她們真的敢。
說來也巧,剛好太子不在,不然的話她們還真不好將人帶回去。
裴憐兒自然也想到了太子,心裡大聲地呼喊著太子,可惜這一次不管她怎麽喊,太子都沒能及時出現救她。
被堵住嘴架著走的裴憐兒惶恐不安地哭著,心裡頭對太子的埋冤悄無聲息地化作了恨意。
與此同時,太子已到了禦書房,正和皇帝告狀。
皇帝不慌不忙地批改著奏折,好半天沒給太子一個眼神一句回話,好似什麽都沒有聽見一樣。
“父皇!”太子不滿地高聲叫道。
皇帝終於抬眼看他了,但就是這一眼叫太子徹底僵住。
皇帝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哪怕就是失望也好過像是現在像看個死物一樣看他。
太子的心,慌得厲害。
然後他聽見皇帝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禦書房內響起:
“去,給安王家的食鐵獸送塊金牌。既然喜歡,就叫他們好生養著,別給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