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顧明珠真的自帶光芒，否則怎麽會人群中一眼就被裴憐兒看見，還高聲叫著她的名字喊她過去。

顧明珠：“……”

躲不過，行叭。

“臣女見過側妃。”

即便有點不喜歡這女主，但顧明珠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還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她在外一貫周全不會輕易落人口實。

裴憐兒此前未見過顧明珠，更多的是靠身邊宮女打聽來的隻言片語在心裡勾勒出一個形象，因而在見到顧明珠前她想象中的顧明珠是個出身不高因而小家子氣十足的少女，即便傳言她美貌，那也不過是有幾分姿色罷了，上不了台面。

然而等她見到了真人，整個人都恍惚了——

出身不高？看著一點都不像，完全不輸高門千金。小家子氣？不，人家大方端莊，言談舉止優雅從容。有幾分姿色？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大美人兒。

裴憐兒回過神臉差點就黑了，她感覺到了濃濃的威脅感。

要真是如她所想的那樣到好了，那樣她不用擔心韓憫喜歡上她，且韓憫得知她的真實面目後只會更加厭惡她，她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翻身。可偏偏事情並不如她所想的那樣，試問顧明珠這樣漂亮的女人哪個男人娶回家後能不寵著愛著，韓憫怕是也不例外。

裴憐兒心想，計劃得變一變，不能叫這女人嫁給韓憫。

這樣想著，裴憐兒臉上掛上笑容，親親密密地拉過顧明珠的手，張口便道：“弟妹好生漂亮，也難怪皇祖母這般喜歡你。”

顧明珠：“……”

王嫣然：“……”

其他人：“……”

——此人，有疾？

縱然裴憐兒貴為太子側妃，但歸根結底她還是一個妾，太子再如何恩寵於她，只要她一日沒能成為太子妃，她就還是一個妾。既然是妾，那何來的臉面喊人家正經王妃為弟妹，喊太后為皇祖母？

若是她出生好點便罷了，可她出身也低。這也就算了，也不是沒有出生低微的女子憑自己的聰慧和品行讓人心悅誠服的，可裴憐兒有嗎？她配嗎？

……

裴憐兒可不知道多數人心裡都在腹誹她，她還自我感覺挺不錯的，拉著顧明珠小嘴兒叭叭說個不停。顧明珠也不惱，就擺出營業微笑，時不時點個頭應一聲，實際上裴憐兒說了什麽她是左耳進右耳出，就等著她說到自己口乾舌燥了自己閉嘴。

外人可不知道顧明珠可會敷衍人了，一面是覺得她有點可憐被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妾欺負成這樣，一面又佩服她的修養，都這樣了還能全程保持笑模樣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不過也是，到底是太子側妃，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得罪她可以但因此得罪太子就不可以了，換做是她們估摸也會和顧明珠選擇一樣。

而那邊裴憐兒打算點出她今兒的主題了，她突然湊近顧明珠小聲道：“妹妹是真心想要嫁給安王的？如若不是，姐姐讓太子幫你如何？”

顧明珠：喵喵喵？？？

顧明珠心裡十分複雜，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