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繼亭的應允,方寧便急急地去脫他的褲子,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
夏天的衣服沒那麽多彎彎繞,他的衣服也很快被脫光,被壓製許久的陰莖也放了出來,出籠的瞬間在空氣中彈出一道弧線。
兩個人終於赤條條地抱在了一起。
方寧挺著腰去蹭他的性器,蘑菇頭觸到她腿心時顫了顫,血液更急地向下湧去。
她再蹭,兩片花唇微微張開,裹著莖身,兩個人的身體都有一秒的僵硬。
“哥哥,進來,我是你的……”她小聲囁嚅著。
方繼亭吸了一口氣,手向旁邊夠到她的白色裙子,好不容易從口袋裡摸索出了那盒套子,撕開包裝袋,把那個“小氣球”套在頂端,然後一直擼到根部戴好。雖然動作不太熟練,但總算沒有出錯。
方寧看著他弓起的脊背,頓覺欲望也似弓弦一般拉滿,抽長,隨時都要斷裂。
她好奇地伸手摸了摸,那種奇異的彈性的觸感即使隔了一層薄膜,也能燒得她心間一片潮熱。
“別急。”他在她耳邊用氣音安撫,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似地:“稍微等一下,我可能不太會。”
說著手便向下探去,指尖所及是腿心的一片滑膩,這是她剛剛流出來的。他沿著那道水痕又向上滑了一點,觸到一塊肉,那樣溫熱,那樣軟,軟到他不敢肆意撫弄,好像很容易就會被傷到似的。
方繼亭猶豫了一下,用比剛才更輕的動作撥弄兩片唇肉,就著微微張開的小口兒往裡緩慢地探進一個指節。
方寧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抽搐了一下,他立刻便停了下來。
“難受?”
方寧搖搖頭:“不難受……就是太久沒有做過,有點兒奇怪。”
聽聞此言,方繼亭的眸光沉了沉,手指更堅定地往裡伸去,晃動著攪出漬漬水聲。那張小嘴一動一動地吮著他的手指,似是很不滿足的樣子。
於是他的中指也探了進去。
在她徹底適應之後,他才握著陰莖對準了那張貪吃的小嘴,龜頭在縫隙處蹭了蹭,宛如扣開一扇門扉,一點一點向內挺入。
才剛入巷,方寧就皺起了眉,額頭上滲出幾粒汗珠兒來。即使四年前自己弄過,到現在還是會有種被由內劈開的感覺。幸而裡面夠濕,不再有四年前的那種撕裂感,但依舊脹痛。
可是都到了這一步,怕他突然不做了,她也不敢出聲,只是一味咬唇忍耐著。
方繼亭亦是渾身緊繃。蚌肉咬著蘑菇頭,幾乎要把馬眼也咬出水來,可是那裡太柔弱了,她的身體太僵硬了,他很怕再向前去會把她弄傷,停在這裡不上不下的,十分難受。
他彎下腰去,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不要緊張,沒關系的,沒關系的。”
是方寧所熟悉的言語,小時候她考試前緊張,他也會這麽哄她。
只是此情此景之下,同樣的話語用拖著長聲的氣音說出來,便成了潤物無聲的色情,酥融春雨般將她浸了個透。更兼他的手在他們的連接處一下一下輕輕地揉弄,身體也逐漸放松下來。
她對方繼亭總是沒有辦法的。
就這樣,插一段,愛撫一會兒,總算含到了根部,他們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方寧的雙腿勾上他的腰,又在他的臀部輕輕按了按,催促他快些動。
方繼亭在她的唇上吻了吻,淺淺抽插幾下之後,終於忍不住向更深的地方鑽去。
床有些舊了,不算太穩固,在他逐漸激烈的動作下開始一晃一晃的,發出吱呀聲,在這個主調之下,零星混著些交合處傳來的抽打聲和水聲,共奏一曲淫靡的樂章。
方寧的視線也開始搖晃,天花板上的吊燈映在視網膜上,有種身處幻界的錯位感。意識逐漸模糊,一陣微風吹來,厚厚的窗簾有了些許的浮動,一線陽光驀得闖進來。
她伸出手試圖去抓住它,可這陽光太遙遠、又太微弱,照到陽台墨綠的提摩西草上便很快被吸收了,有如泥牛入海,遠不足夠驅散一室的暗沉與壓抑。
這樣也好。她想。
有些人,有些事,一瞬便是一生。
至少她現在正在擁有他。
有關“第一次”的事情,她也將如同過去的四年一樣,繼續當作深藏心底的秘密,永遠不打算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