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浴跟著下榻,一邊樂著一邊從後抱住他的勁腰,是要哄的,賀場就是個小孩提。
他倒了盞茶咕咚咕咚喝下,嬌嬌摟著他的腰,他倒是不氣了,一個動作就被哄好了,難得嬌嬌這麽主動,可要多享受一會兒。
溫浴的下顎貼到他的寬背上,兩人身高也不算相差太多,她手上收緊,嬌嬌嗲嗲地問他:“幹嘛突然買小孩子的肚兜呀?”
賀場又倒了一盞,喝之前回她:“撥浪鼓都做了,小兜兜當然也要買,還差什麽?是不是還要做點小褲褲什麽的?”
溫浴一聽就急了:“合著那撥浪鼓不是給我的?”
賀場點點頭又搖搖頭又點點頭,你還以為他在學撥浪鼓呢,咕咚咕咚像頭水牛又喝完一盞,這才不緊不慢地說:“當然是給你的,等你玩夠了還可以給寶寶玩。”
她聽著這話極像是敷衍,哼,誰要給你生寶寶,想得美!溫浴有氣,照著他的後腰就是狠狠一掐,掐還不夠,還順時針扭轉了一圈,一下就給他掐出來個大紅豆子。
賀場知道自己應該是說錯了話,嗷嗷嚎了兩聲以表尊敬。
茶喝見底了,他轉身抱住她,又向她撒嬌:“嬌嬌,小兜兜撐破了,你得給咱們的寶寶織件新的。”
笑死了,還織呢,織啥呀,織毛衣嗎?
“嬌嬌你說,咱們第一胎生男寶寶還是生女寶寶好?嗯……我看都挺好,生哪個都好,咱們再多生幾胎,一年生一胎怎麽樣?”
溫浴被他抱回榻上,心想這會子就別潑他冷水了,總不能告訴他一碗紅花都沒落下罷。
錦褥上還躺著方才扯碎的鵝黃小肚兜,她側頭看到了,巧這時賀場又說:“嬌嬌,你有文化,你給咱們的寶寶起名字,想想起什麽字,你起的名字肯定好聽。”
那兩片鵝黃碎片柔柔亮亮的,似照進了她心中的某塊軟肉。她再側目與他對視,見他那滿心期待的眼神,不知該如何是好。
賀場,我為什麽要給你生孩子呢?你不是已經有了嗎?
他還在滔滔不絕:“你讀書多,一直都讀書多,哎……哎……我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呀,以前就總被你鄙視呢,嬌嬌你快想想起什麽名兒,多起幾個,咱們要生那麽多呢……”
溫浴不回答,原來從撥浪鼓開始,他就在暗意敲打她,她一直都不喜歡小孩子,無論是誰生的,她都不喜歡,她也不想和他有孩子,就這麽簡單。
他在枕邊叨叨了半天,說了些她聽不進去的嘮叨,她快睡著了,他突然來了句:“對了嬌嬌,你找的那個連什麽玩意兒的。”
她沒聽懂,側頭看他。
“就那個連什麽玩意兒的,養貓的小丫鬟。”
“連翹。”溫浴給他提醒。
“對,就連什麽玩意兒的,你找時間把她打發了罷。”
“為何?”
“不為何,爺看著她就不順眼。”
溫浴按下好奇不再問他,暗自思忖連翹是否已經逾矩。
賀場側身摟住她香肩又親她香腮,嗅著她頸窩處的芬芳問:“嬌嬌,咱們寶寶的名字想好了嗎?”
她還真跟不上他的跳躍思維,一會兒扯這一會兒扯那的,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上一句還是吃什麽下一句就是怎麽下雨了。
溫浴不理他,合上眼睡了。
賀與,男孩叫賀與,希望他與眾不同,與世無爭。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賀筠,女孩叫賀筠,筠是竹子的青皮,溫浴特別喜歡這個字,希望她能像竹子一樣高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