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年沒猜錯,此時小福被打的渾身血淋淋的跪在皇后面前。
皇后頭痛發作,一個嬤嬤正在盡心按摩。
她閉著眼,卻似乎有凌厲的眼神看向地上跪著的人。
“本宮,鬥死了淑妃,但是本宮心裡從沒有一天徹底安寧下來,我再問你一遍,大皇子怎麽死的?!別說不知道,本宮確信是淑妃做的!
當年,你乾爹跟著淑妃去了,留下你這個小崽子,照顧那廢宮裡的廢人,呵,現在要不你先走,本宮隨後讓你這個小主子也跟在你後頭?”
小福一點情緒都沒有,好似已經是個死人。
怎麽打他折磨他都沒用,在皇后的心裡,仇人不承認,大皇子就一日不得瞑目。她氣急,一個茶盞直接砸到了小福頭上。
頭上又被砸的血流飛濺,碎瓷劃破了經脈,小福忽然露出來如釋重負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
直到他死,都沒說一個字。
持年晚來了一步,小福的屍體被草席卷著已經上了拉車。
實在是這皇宮比楚國的大多了,彎彎繞繞,皇后還特地選了個僻靜的地方。
不過人嘛,這輩子沒了還有下輩子,持年在琳琅閣學了不少東西,準備給小福的屍體送個福,讓他下輩子過好日子。
只是,這福怎麽也送不出去。
神君講過,一生為惡之人下輩子不配為人,這福是送不出去的。
持年手捏成了拳頭。
這輩子小神君才幾歲大,這麽點大能懂什麽,也許別人害他還當是對他好呢。
這個小福到底做了什麽?
“持年,持年,凡間你不能待了,趕快回來!”與鳳忽然通過神識聯系她。
“為什麽不能待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神君。”
與鳳的聲音聽著頗為苦澀:“是司命,神君轉世的命簿在他手上,今日神君掉河裡,你不應該出手,命簿上寫的另有其人。”
持年氣悶:“神君那麽小,那麽可憐,我都去遲了,那個命簿上寫的誰啊,等她去救,神君估計都死了。”
“命簿上寫的自然不可能為假,司命跟我說,因為你這一次救人,他還要再安排一次,神君還要再受一次苦。所以你不能待在凡間了,司命已經將你出現過凡間的痕跡抹去,明天醒來,誰都不會再記得你。
持年,回來吧。”
持年想去拔了司命老頭的胡子。
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她倒要回去看看,到底定的是誰來救小神君。
持年一路回來直接去了司命殿,門口的兩個小童根本攔不住她。
“紅紅,藍藍,都讓開,我找司命那個老頭。”
“持年姐姐,星君不讓人進去。”這兩個小童一人抱住她一條腿。
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司命那個老頭才出來,一副樂呵呵的模樣:“紅紅藍藍都退下吧,持年仙子,你來的正巧,神君才剛被救,過來看看吧。”
司命有萬塵鏡,一展開,很快半空中出現了神君在凡間的畫面。
皇后坐在上首,一排的太監侍女,但最引人注意的則是跪在地中央的一個孩子,背部已經皮開肉綻,旁邊還有兩個拿板子的太監等待候命。
皇后真的來要音音的命了。
而這畫面中,還有一個女孩子,她撒嬌的輕輕晃著皇后的衣袖:“求求您了,芍兒真的很喜歡他,您就讓芍兒把他帶走吧。”
皇后對她也是很寵溺:“音音畢竟是皇子,一具屍體出宮和一個活人出宮是不一樣的,芍兒要是真的喜歡他,以後多來皇宮和太子玩,讓他也跟在你們身後,做我們芍兒的小跟班好不好?”
芍兒撅了撅嘴,勉強應下了。
白芍,那條小花蛇,持年氣呼呼的瞪向司命。
“為什麽偏偏是她?”
司命撫著胡須,慢悠悠收了鏡子:“天命不可違,持年仙子以後就會知曉。”
知曉個屁,持年一把靈火扔到司命的胡子上,在藍藍和紅紅的尖叫聲中轉身就跑。
……
持年又恢復了打工龍的日常,除卻每日裡都要抽空去司命殿騷擾一番。
凡間時間流逝的很快,持年感覺自己就像看凡間的話本子,一眨眼小神君就長大了,他跟在太子後面沒少被欺負折磨,每次都是快死的時候,那個白芍才忽然冒出來救他。
藍藍點評道:“姐姐,你看到沒,那個白芍明明早就到了,她躲在牆後面看,一直等到神君快死了才出去。”
“我看呐,她就是故意的,她好有心機。你想想,神君意識模糊感覺自己就快死了,結果忽然一個仙子從天而降拯救了他,神君不得對她感激涕零。她和太子真配,太子又是搶神君的文章,又是搶神君的功勞,好事全讓他佔了。”紅紅給幾人抓了幾把瓜子,三人坐在椅子上,動作一致的看戲,齊齊嘖了一聲。
持年今天來的晚了,錯過了不少劇情,她看見畫面天都黑了白芍還在宮裡,有點疑惑:“宮中不是不留外人嗎,現在都落鑰了吧,她怎麽還沒回去?”
藍藍:“一個月前,這個晉國的皇帝下旨賜相爺的這個養女為太子妃,皇后就留了白芍在宮裡,美名其曰和太子培養感情。不過,這個相府對養女也太好了吧。”
紅紅接著說:“還不是因為那根白玉簪,當年相爺病得都快死了,白芍忽然出現,就將這玉簪在他頭上簪了一晚,第二天相爺就恢復如初仿佛年輕了十歲。”
持年嗑瓜子的動作都慢了,這個玉簪還有這個效果?不行,不能白白給了白芍,等神君回來得讓他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