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文就在醫務室裡待到了快下課的時候，穆瀾果然帶著一瓶她最近的新歡蜜瓜味汽水來了，身後還跟著失魂落魄的劉妍。

好歹是數學課代表，林雨文和班長劉妍也經常有一起去辦公室抱作業幫老師乾活兒的時候，但劉妍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怎麽搭理她，林雨文也不喜歡自討沒趣。

她知道剛才那一跤是劉妍給她絆的，但哭也抱著穆瀾哭過了，這件事兒在林雨文那基本上就等於過了，卻沒想到穆瀾竟然把劉妍給找來了。

但更讓林雨文沒有想到的是，劉妍開口就是道歉，甚至林雨文什麽都沒有說的時候就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哭了起來。

顯然比起道歉，劉妍好像遇到了什麽更讓她傷心的事情。

這林雨文哪兒還敢再說什麽，趕緊跟送神似的把哭哭啼啼的劉妍送走了。

距離下課還有五分鍾，穆瀾把蜜瓜汽水的瓶蓋擰開遞給她，又看了一眼她腿上的傷口：“還疼嗎？”

“這汽水真好喝，我活了！”

林雨文喝了一口汽水爽得眯起了眼，立刻把疼痛拋腦後去了。

穆瀾也不知道林雨文這到底是好還是壞，被人欺負了也不在意，剛剛還哭得跟個什麽似的，現在喝了一口汽水就又生龍活虎了。

他歎了口氣，想著待會兒要問校醫老師拿一點創可貼給她貼上避免感染，就感覺身旁的女孩子把腦袋又一歪靠上了他的肩。

“但是……穆瀾……你還在生氣嗎？”

林雨文說話的語氣因為不知道哪裡惹穆瀾不高興了有點撒嬌討好的味道，讓少年心窩一下軟了下去。

“沒有。”

其實一開始他就沒有生氣，只是有點心情不好。

這種心情不好也不是對林雨文的，是對於高三的現狀。

他知道林雨文的做法是理智的，是正確的，那個時候否認關系才是最好的選擇，但穆瀾也不得不承認他現在並不那麽理智了。

就像是剛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背著林雨文跑出操場就是很不理智的行為，但他當時看她疼得一張小臉擰成一團根本管不了那麽多。

“真的？”

“真的。”

“那……那你剛是怎麽跟劉妍說的呀？”

林雨文看穆瀾確實沒有生氣的模樣了才松口氣。但一方面她又是真的好奇，一雙眼睛裡都是好奇的小星星，看得穆瀾就算沒有這個人形報數器也知道自己頭頂上的數字估計又得開始往上飄了。

但回到學校他必須克制，尤其是在不知道校醫老師什麽時候回來的前提下。

他側過頭本想著在林雨文的唇角快速地啄一口就撤退，卻又一不小心多吻了一會兒，到最後兩個人在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你摔倒的地方正好對著監控，我說要調，她就害怕了。”

想起林雨文的那句“我們不是你想的那個關系”穆瀾還有點悶，但他也知道林雨文的決定是站在為雙方好的角度出發的。

所以為了不嚇著這隻戰戰兢兢的小耗子，穆瀾將自己剩下的話都隱瞞了下來，又親了親林雨文的臉頰，無比自然地轉移話題：

“剛才應該先去教室一趟把你的英語筆記拿出來讓你在這看的。”

“……”

哦對，還有月考呢……

一中每個學期都會重新分一次班，按照上一個學期學生月考的平均分進行排名，林雨文八月基本都被集訓給擠滿了，其他科目都是得過且過地混，現在面對開學月考真的抓瞎。

這第一次如果拉胯的話，林雨文別的倒沒什麽，就怕下學期沒辦法和穆瀾同班了。

“別怕。”穆瀾順勢摟住女孩子的腰，安慰似的拍了拍，“待會兒我把你的筆記再整理一下，今天中午我看還是有點亂。”

倆人特地隔了幾分鍾才分別從校醫室出去，回到班上之後林雨文才猛地想起剛才穆瀾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背到校醫室的，面對其他同學無比渴望的八卦表情，林雨文隻敢坐在位置上當鴕鳥。

好在月考當前，體育課上完立刻又回到了緊湊的學習節奏中去，再加上他們倆也沒再在班裡有過什麽互動，等到晚自習上完之後就沒人再提這件事兒了。

林雨文回到家又鑽進了房間開始刷題，還偷偷接了穆瀾的語音電話連起了麥。

這種學習方式在開學前兩天他們倆就用過，林雨文有什麽問題直接開口就能得到最直接的反饋，效率很高，就一直沿用下來了。

然後那頭穆瀾會調一個50分鍾的鬧鍾，每50分鍾就會提醒林雨文休息一會，然後兩個人聊聊天說點話，喝點東西補充一下再繼續。

複習了幾天，林雨文在穆瀾的幫助下第一次對所有知識點梳理得無比清晰，感覺腦袋裡好像被導入了一張思維導圖似的，哪兒哪兒都清楚明白。

月考的前一天夜裡林雨文把最後一點細致末梢的東西啃乾淨，對第二天的月考終於有了信心。

她收拾好東西放回書包裡，面對乾乾淨淨的書桌心情也好得不得了。

心情一好，人就容易飄。

林雨文一飄，嘴上就開始沒個把門兒的了：“穆瀾，你說我明天月考要是考得特別好怎麽辦？我現在感覺自己特別行！”

耳機裡傳來少年低低的輕笑：“那你說想怎麽辦？”

林雨文心窩子都快被他笑化了，在桌上趴著咧嘴笑得像個憨憨：“我能不能要一點點獎勵呀？”

這小傻子。少年的眼彎成了窗外的一輪新月：

“那周日我們去市郊新開的遊樂園玩，順便再附贈下次月考一對一複習課程怎麽樣？”

乍一聽挺好，但林雨文仔細一品覺得哪裡不對：“那我要下次考不好是不是就沒有複習課程了？”

林雨文，總是擅長發現各路華點。

“嗯。”穆瀾忍著笑：“那到時候就是魔鬼課程套餐了，你可得掂量清楚。”

林雨文立刻來了興趣：“是什麽魔鬼？床上的魔鬼嗎？”

“……”

果然不管到了什麽時候，林雨文還是那個色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