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濕濕粘粘密不可分,溫恆景享受這種相濡以沫的感覺。
他將多次高潮後虛弱不易的人兒平放在床上,伏跪在他身前,貼著他嬌嫩的肌膚虔誠吻他。
從布滿細密汗珠的額頭,到泛著紅的鼻尖,吻他紅腫的唇瓣,吻他脖頸處小小的喉結,反反覆複,眼底眉梢盡是藏不住的柔情。
“嗯……別……別舔呀……好多汗……”許河弋眼神迷離地用手擋住男人欲吻下去的動作。
溫恆景一把將人抱起來,低聲哄他:“那我們先洗一洗,待會兒再親。”
兩個人的下身都亂糟糟的,小家夥像是水做的一樣,越操越濕,床上已經不能待了。
身體驀地騰空,許河弋被男人一把抱起來。
他仍然雙眼朦朧地半眯著眼小憩,全然沒有半分身在半空中的慌亂。
因為是溫恆景在抱著他。許河弋下意識地知道,只要在溫恆景身邊,他就不會有任何擔心害怕的事情。因為他從來都是先照顧他周全。
兩個人裸裎相對。
許河弋乖得很,被男人壓在冰涼的牆上,感受著身體的灼熱慢慢被水流衝散。除了他為他清理花穴時悶哼了幾聲,便一直抱著他不說話。
溫恆景想起來,上一次為他清洗的時候,他也是這般乖順,可一夜過後,小家夥就立刻冷漠地翻臉不認人。
不美好的記憶撲面而來,他懲罰般地捏了捏許河弋的小屁股,引得他一陣痛呼,立刻便紅了眼眶望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率先生氣嗔怪的是許河弋,可對視了不過幾秒鍾,率先紅著臉避開男人灼熱目光也是他。
氣氛曖昧得讓許河弋心跳加快,他側過臉去不敢看他。
被揉搓出滿身泡沫,又被溫水衝刷得乾乾淨淨,在氤氳的水霧中,許河弋忍不住想,溫恆景為什麽待自己如此好。
他對待自己,全然沒有對待別人時的那種不近人情。
反而溫柔得要命,對於自己的要求百依百順,床上床下照顧得事無巨細,幾乎讓許河弋忘記了他原本是怎樣一個得上天眷顧的天之驕子——如此種種,怎麽可能不讓他動了情。
許河弋知道自己不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可是越和溫恆景接觸,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就像今晚,借著藥性不顧後果地纏著他要,兩個人在床上契合得渾然天成。
可是明天醒來呢,那個把自己當禮物送給溫恆景的肖少抓住了聶創偉,明天溫恆景一問就會知道全部的真相,到時候,只怕是要厭惡他到極致了。
想到這裡,許河弋突然便真的哭了。
“怎麽哭了,真捏疼了?”溫恆景察覺到小家夥情緒的低落,輕輕揉了揉他的臀肉。
許河弋卻只是搖了搖頭。
兩個人洗乾淨了回到另一間房,溫恆景給他倒了水,許河弋咕嚕咕嚕一口喝光。把杯子遞給男人的時候,突然脫口而出問道:“溫恆景,我是你的第幾個床伴呀?”
溫恆景被問的突然一頓。
他沒有想到許河弋會突然對他的過去產生好奇。畢竟兩個人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從來沒問過。
但也未曾多加思考,溫恆景首先糾正他:“許河弋,我從來沒把你當床伴。”
要真是床伴,哪裡由得他每次在床上嘟嘟嚷嚷的瞎指揮,又哪裡會這樣事無巨細地溫柔以待,這樣沒有底線地追過來。
他把杯子放回原處,捧著許河弋依然泛紅的臉蛋,緩緩道:“在你眼裡我們就只是床伴關系嗎?許河弋,我不缺床伴。在你之前我有過一個女朋友,要說和誰上過床的話,你是第二個。”
他的回答讓許河弋心生慌亂。
坦白,直接,令人意外,卻又給人遐想。
不把他當成是床伴的話,那,還能是什麽呢。
那些溫柔,那些情愫……許河弋隱約知道自己不該再問下去。
可是又不甘心,答案就近在眼前了。
許河弋退縮地轉過身去,將自己藏進被子裡。匆匆閉上眼睛,卻發現腦海與心一樣被男人的話攪亂成了一團,避無可避。
他想知道的。
想知道自己在溫恆景心中究竟算什麽,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對自己……有那麽一點心動——哪怕只是因為性愛中的契合。
“那……在你眼裡,我們是什麽關系。”窩在被子裡的許河弋發出細微又沙啞的聲音。
等得幾乎要崩潰的溫恆景聽完,終於微微一笑。
他以為還要很久,才能等到許河弋問這個問題。
鑽進被子裡尋著小家夥的唇吻了上去,兩個人在床上纏綿成一團,又將他禁錮在懷裡,等許河弋被吻得喘不過氣了,才在他的耳邊低沉地說:“你怎麽不好奇,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許河弋心虛地抬起頭,定定望著他。
“綁你過來送給我的人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告訴他,我喜歡的人跑了,我很想他。”
這一瞬間,許河弋在溫恆景的眼中看見了星辰大海。
男人的目光裡全是灼灼逼人的愛意。那些深邃的情愫牽引著他的視線,他被深深吸引住,仿佛再也逃不開。
“那麽許河弋,現在輪到你告訴我,在你眼裡,我們是什麽關系?”
“我……”許河弋已經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歡喜還是悲傷。
那些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聽到的情話,那個從來不敢奢望能得到的人,突然在這一刻成了真。他怯怯往後退,不敢伸手去抓住。
“不想說也沒有關系。許河弋。”溫恆景看著小家夥泛紅的眼眶,在他試圖逃離前,狠狠將他擁進懷中抱緊:“你只需要知道,我喜歡你,遠比你能想到的多。”
他說完,不再給懷中人說話的機會,徑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