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這種普通人來說,能偶遇上韋林最高層的機會,這輩子有這一次已經是幸運之神眷顧了。
許河弋想直接去求他,可又拿不準對方的性子,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僅憑一番話就說動對方,把黃文培拉下馬。
如果黃文培在韋林內部有強硬的關系,或者他根本就是溫恆景的人,那許河弋衝動之下說出一切,也許就連討好黃文培都無法回旋了。
許河弋拿不準主意,只能一路尾隨著男人,打算伺機而動。
大概因為是周五的緣故,溫恆景獨身來了酒吧。
許河弋覺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個變態跟蹤狂。
他憑借一張驚豔絕倫的臉,輕易就混進了這間門檻極高的酒吧。
就算穿著寒酸,可安保都清楚,有的人只要憑著一張臉,就能在一夜間登峰造極。所以他們從來不與這樣的人為難,反而無比熱切地歡迎。
溫恆景和幾個老朋友約了小酌。
“怎麽這回換到外面了?以前不都是包廂嗎?”桌上擺了好幾瓶五六位數的酒,說話的是和溫恆景從小一起長大的肖博宇——肖氏酒店的二公子。
“換換環境也不錯,難得大家聚在一起。”謝家的新掌舵人謝紹青溫柔一笑,倒了杯紅酒遞過去給溫恆景。
溫恆景不語,只是低頭抿了一口紅酒,眼神看似不經意地在人群中搜尋,直到找到了那一抹單薄的身軀,才安了安心。
酒吧經理知趣地送上幾個人來。
肖博宇喜歡女人,謝紹青喜歡男人,因此前來陪客的既有嬌俏少女,也有風情的小受。至於溫恆景……經理從沒見他碰過店裡的人,從前碰壁揣測了一次被惹怒了溫恆景後,就再也不敢往他面前送人了。
許河弋在暗中觀察遠處那一桌的一舉一動。
他隔得遠,只看見溫恆景身邊坐了一個男人,一桌人有說有笑的,旁邊的兩個男人還摟在一起親了起來。
所以……莫非溫恆景也是Gay?
許河弋被自己的發現嚇了一跳,可溫恆景的確沒有表現出一點對身邊人動作的排斥,雖然他也沒有碰誰,可那些明顯也只是因為他沒有看上身邊的人罷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許河弋在心中暗暗地想,比起讓黃培文予取予求,取悅這位光是長相身材就讓自己失控的男人,明顯是更正確的選擇。
可是……真的要這樣嗎?
一邊是退無可退的困境,一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恐懼,許河弋覺得命運仿佛向他波瀾不驚的生活裡投入了一顆致命的石子。
在瞬息間,他的世界就變得波濤洶湧。
遠處的男人慵懶地倚靠在圍欄邊。
舉手投足間皆是優雅的氣度,許河弋悄悄觀望著,仰頭灌了自己好些酒。
等到半醉半醒,他端了一杯伏特加正欲上樓去自薦枕席,酒吧的燈卻突然暗下來。
真是太不湊巧。
他想起來這是酒吧是周末的特別節目,把燈全都關掉,所有客人自行在舞池裡尋找合胃口的伴侶,擁抱,親吻,做什麽都可以。
持續時間為十分鍾。
黑夜和酒精刺激著所有人的感官。
能在公開的場合肆無忌憚地與陌生人親密接觸,更加會讓整場的曖昧升級。
許河弋小心翼翼地避開周圍糾纏在一起的軀體,也防備著會突然被人抱進懷裡侵犯的可能性,靠著之前的記憶往溫恆景的方向摸索。
若是溫恆景在這幾分鍾內突然找到了合適的伴侶……許河弋這麽想著,步伐更加急促了些。
黑暗中,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那人的掌心溫暖乾燥,他被禁錮在他的懷裡,許河弋掙扎了幾下,直到聞到了對方身上類似古龍水的味道,才猶疑地靠近了一些。
“可以嗎?”那人低沉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許河弋聽到那熟悉的嗓音,這才確定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的確就是溫恆景。
大概是與生俱來的修養所致,就連在這個時候,對方都秉承著禮貌的優雅。
“可……可以……”
他的話音一落地,對方溫熱的唇就吻了上來。
兩個帶著酒氣的人在曖昧中吻作一團。